洪州刺史府
“大长老,到洪州刺史府了。”
“恩”李大瘸子走下马车,看着“洪州刺史府”几个大字,开口道“去让门卫通报。”
“是”
……
府内,“相公,你到底啥时候才能让那贱人滚蛋?我爹可是发话,今年在不让那贱人滚蛋,你这刺史也别想干了。”
尤刚唯唯诺诺的“夫人别生气,在等段时间,怎么说静静也是我的结发妻。而且,孩子也是她所出,我总不能当着孩子面把他娘休了吧?岳丈大人那,你在帮忙说道说道。我向你保证,只要那贱人犯一丝错误,我就立刻休了她。”
“哼!”
尤刚夹在两女人中间也是无奈,刚到洪州上任时,他只是个小小从六品员外郎。带着老婆孩子在洪州定居,生活也还算惬意。因基层官员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休息时间,那年六月月底又轮到他休息,想想到洪州这么久,都还没带着家人出去玩过。于是休息那段日子就带上老婆孩子去了滕王阁玩玩,正所谓:求财万寿宫,求福滕王阁。一家三口在滕王阁玩的都蛮开心,而且他在阁内还认识位朋友,此人姓孔,名瑗,是位富家小姐。和他一样,也是带着丫鬟出来游玩散心,只因他在阁内吟了句诗: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摘自滕王阁序)勾起那位小姐的斗文之兴。他肯定是要拒绝,游山玩水只为舒缓心情,哪能跟人拼起斗文?可他拒绝没用啊,那位小姐硬是要跟他切磋一番不可,最后只能答应以《滕王阁序》接百文吟诵。百文为限,有错一字便为输,结果在吟诵《黄鹤楼记》时,那姑娘吟错一“邑”自认比斗失败。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也就结下这个朋友,在他提出下一站要去潘阳湖时,那姑娘也是要一同前去。等到他和老婆孩子回程之时,两人又相互留下居住地址。
至此,他家里就多了位常客——孔瑗,这姑娘时常跑来找他切磋文采。古话说的好:日久生情。他跟这姑娘也是渐渐产生情愫,可他早有家室,哪能休妻另娶呢?直到后来,赣州将军府来人,他才知道这孔瑗居然是赣州将军孔凡的掌上明珠,孔凡让人带句话给他:瑗儿既然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娶了瑗儿,你就是洪州刺史。
是的,这种嫁妆,他怎么可能不答应?洪州刺史,他想坐上这个位置那得煎熬多少年?二十年?三十年?休妻估计不可能,只能让静静让位,可静静会同意吗?跟静静商量,静静肯定不会同意,他是直接跪在地上硬求,才软了静静的心。
没想到啊!孔瑗才入他尤府半年就性情大变。静静都已经把正室相让,可她还是跟静静处不到一起,三天两头逼着他休了静静。其实他心里早就明白,成亲那天起他就知道,孔瑗不是清白身。也就是说,她孔瑗之前嫁过人,这次嫁给他只能算改嫁。没办法,为了这个刺史位置,只能夹在两女中间,左右逢源。
就说今天,孔瑗再次逼他休了静静。他怎么休?又要如何休?孔瑗跟他六年多,六年多啊!别说孩子,连个蛋都没下过。改嫁的也就不提了,可你连个蛋都不会下,他能怎么办?难怪当初孔凡会逼着他娶了这女人,堂堂一州大将军,怎么可能会让待字闺中的女儿嫁给一个员外郎?儿子过今年都已十一岁,又会允许自己亲爹休了亲娘吗?静静被他安排到西房小院那天起,儿子就再也没有来过东院,他也知道儿子生他气。五年了,整整五年都没有跟儿子吃过一顿饭,不是他不想见儿子,那是儿子压根不想见他啊!好多次去学堂接儿子,可儿子每次都是绕着弯子甩掉他。
现在的尤府已经称不上一家人了,只能算是同住尤府的陌生人。估计等儿子学业完成,也就到了父子分离的时刻。他敢肯定,儿子绝对会带着静静离开尤府,离开洪州,甚至到一个他尤刚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他不难过吗?笑话了,这个刺史府之所以叫做尤家,那是因为有儿子在。一旦儿子学业完成,离开尤府,这尤家还能叫家吗?不过是个刺史府而已。说句心里话,他真是后悔娶了这女人,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只是他不敢表现出来,他怕那个将军府的孔大将军会伤害儿子,每次都是昧着良心安抚这女人,只希望她不要在闹事。比起静静,她还不如个茅坑里的石头,此刻的他很想去西院跪在静静面前忏悔,可他不敢去,也没脸去。自从六年前赶走正在乞讨的老岳丈,静静和他就彻底变成了陌生人,如今又有什么脸面去见静静?
正在胡思乱想时,“报,大人,门外有安西大都护府特使求见。”
安西大都护府是为大魏第四藩镇,昨日下午送的拜帖,他也不知道堂堂安西大都护府,为何会拜访他个小小洪州刺史。虽然很害怕跟安西扯上关系,可毕竟人家还没有跟着三藩一起造反,再说也不是他个小小刺史能够得罪的。拍拍孔瑗后背“好了好了,我去看看这安西特使有何要事,你也在屋里消消气。
尤刚有公事,她孔瑗也不可能这时候胡闹,“去吧!记住,下午陪我去学堂接小耿。”
“哎!好好,那我这就去了。”
要说这女人辣鸡倒是辣鸡,可对尤刚的儿子尤耿,还真是没话说。刚进尤府的时候,那是啥好吃的、好玩的都拿西院给尤耿,那时的尤耿也才四五岁,压根不懂事,她是天天从西院把尤耿带去东院吃饭。每天下学的时候,也是第一个赶到学堂等待尤耿,完全把尤耿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尤刚开始也是蛮开心,都说后妈如饿狼,可孔瑗这哪是饿狼啊?简直比亲娘还亲。直到知道孔瑗不能生养,他才明白这女人恶毒的心思,完全是想把孩子从静静身边抢走。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尤耿不是笨蛋,相反还很聪明,懂事也早。也明白二娘目的是啥,但却不敢跟她翻脸,以免她又去欺负娘亲,每次都是能躲就躲,躲不掉也就硬着头皮敷衍她。要让尤耿自己来说的话,这些年二娘对他确实不错,想要什么买什么,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就是他心里那根刺永远都拔不出来。只要他一离开西院,那娘亲铁定是要被欺负,不是下人、仆役摆脸色,就是她亲自过去折辱娘亲。娘亲原本有五个仆人,全被这女人抽走,啥事都得娘亲自己去干,偶尔还要被这女人加派任务。说到底就是,对他那是比亲生的还亲,对他娘那是比仇人还仇。(又扯远了,回来回来)
此刻尤府会客厅,李大瘸子站在大厅内,四处打量,回头问道“这会客厅比咱们总坛可差远了,连指挥部都比不上啊。”
手下也是回答“咱们总坛可比这刺史府大十几倍,装修也是一等一,哪里是这刺史府能比?”
李大瘸子笑笑“呵呵!就那帮主还准备翻修一遍,说什么要始终赶在潮流前面。好了,你们去门口守着,我跟这洪州刺史有些私事要谈。”
“是,大长老。”
……
正在打量那副“白虎猎兽图”时,尤刚进来了,“敢问可是安西特使?”
背对着尤刚,从怀中取出令牌,举起给尤刚看。因距离稍远有些看不清,上前起步,见那令牌上赫然印着“安西大都护令”,尤刚那是立刻行礼“下官见过特使大人。”
李大瘸子这才转身,看着还在低头的尤刚,笑笑道“怎么?刺史老爷不认识老乞丐了?”
听到这话,尤刚猛然抬起头,见到那张脸,惊的半天说不出话。顿了好久,才道“恩、恩、恩师?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安西特使?”
“呵呵!怎么不可能?你尤刚二甲出身,都能在短短两年内做上洪州刺史。我李大国怎么就不能当个安西特使?”
尤刚那叫一个无语,他能当上洪州刺史,是因为娶了那寡妇。可他实在想不到,一个瘸腿老乞丐又是如何坐上安西特使的。总不可能像他一样,靠着寡妇上位吧?看着李大瘸子,问道“敢问特使今日来此,所为何事?你效忠安西,我归属朝廷,想必也没有值得安西挖墙脚的必要吧?”
挖墙脚?李大瘸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尤刚还真敢想,挖墙脚?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玩意,也值得我安西政府千里遥远跑过来挖墙角?”
尤刚脸都气白了,“你、你究竟何意?若无他事,麻烦自便。”说着就要出去
“你走了可别后悔。”
尤刚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究竟何意?”
李大瘸子摇摇头“我此次南下只为参加武林大会,路经洪州才特意过来看望静静,走时我要把静静和外孙一起带走。其他事情我不能说,当然,你也没资格知道。师徒一场,为师提醒你一句,离开洪州你才能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你……好自为之。”说完,甩手走出客厅。
“大长老”
“恩,走,去西院”
留下尤刚一人在客厅。不离开洪州就会死?到底为何?他是久久不能平静,恩师这句话让他感觉到了,有个天大的阴谋正在悄悄靠近洪州。不,更有可能是整个赣州府。
……
———
那么再来说说各大势力的探子为何都来到建州,说到底也是没有为何。因为郭严在东岛,而建州武林大会又是东岛举办,他们不来建州,又如何能查到郭严消息呢?
也许有人会问,一个小小郭严又有何本事引起这么多势力注意?这还用问吗?全大魏如此多的将军,又有几个能把骑兵用的像杨承雨那么6的?同样,全大魏会用水军的将军也是不少。可能把水军用到一定深度的,说句实在话,除了东海郭家,其他人貌似一个都没有。
大江阻隔南北,从蜀州到东海,全程四千多里。当年南楚为何能与北魏抗衡数十年?北魏兵甲上百万,南楚不过六十万,相差近一半兵力,却是打了数十年都未分胜负。因为南楚拥有三十万水军,仅仅三十万而已,占据大江天险,硬是卡了北魏数十年。若不是后来和蜀国两面夹击,说真的,凭大魏那百万陆军,还真不一定能吞掉南楚。
东海沿岸为何几十年都没有海盗侵扰?还不是有当年郭家的十万水军坐镇?海盗别说靠岸,哪怕是想靠离近海都困难。几十年前,北海聚集了十几批海盗,总战船多达上百艘,准备绕到辽东半岛进攻渔阳军塞。结果还没进北海,在夷族湾外海就被郭家的东海水师打了个满地找牙,沉没四十多艘战船仓皇而逃。东夏的辽东水师就是借鉴东海水师打造的,不过只是学去个样,战斗力和当年的东海水师不可同日而语。燕王的渔阳水师,兵甲不到三万,战船不到三十,就这东夏的辽东水师都不是对手。要知道辽东水师的战船可是高达上百艘,水手更有五万之多,二十年前的北海战争,居然能被渔阳水师击沉近二十艘,那战斗力真是没谁了。
唉!东海水师啊!想当年那可是东海的霸王,大魏鼎盛时期,东海水师战船数量近三百艘。从北海到流球,再到建州南海,还真没有东海水师的一合之敌,那时候的海盗,只要听到东海水师,能满帆加速上百海里。不逃?等着东海水师灭他吗?
所以咯!大魏各大势力一听到郭家幼子消息,全特么跑建州来了。谁能拉到郭严,谁就能得一位水师大将,谁能够掌控长江战局,那谁就离胜利更近一步。就算拉不来,那也不能让魏武帝拉去。夷州实力有限,郭严想指望那三万水手,五十条破船,另起炉灶。压根成不了大事,镇东王的南海水师都能灭了他。
此话说的也在理,南海水师战船上百艘,兵甲超五万。镇东王的渔阳水师(也称北海水师)最弱,不过也有三十多艘战船,三万多水手。国舅爷的长江水师,战船也是高达上百艘,水兵五万左右。任何一方都不是郭严能够抗衡的,想出头只能投效一方,不然无路可走。
可貌似这群人都忘了个问题,真的除投效他们就无路可走吗?最主要的,他们这群人又有哪个是好东西?当年朝廷那么多执政和将军,被赶下台的有多少?下台之后还被迫害的又有多少?当年少傅下台后,整个家族都遭受迫害,连他郭严亲爹都被人砍下脑袋挂在东州城头上,又有谁去帮助过郭家?用不到的时候不闻不问,打起来才想到还有个郭家。就问啊,凭什么要投效你们呢?真是个笑话,还一点都不搞笑。
(看世界杯看忘了,不好意思,断更两天,世界杯结束,立马补上)
94章:尤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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