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跪倒的一片，张凡无语地撇了撇嘴。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没意思。
    “我靠！那是天璋组织的首领？！太年轻了吧？”
    “不是首领，是少主，我就说他一定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然怎么可能面对那群混蛋不变色！”
    “他好有魄力啊，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你算了吧，天璋少主可是连塔亚国王的女儿都看不上的人，他的眼界岂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费米尔那高大的身躯在地上微微颤抖着，过了一会儿，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全身一怔。
    他不会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了吧……
    “喂。”张凡看着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费米尔，淡淡道。“你叫费米尔是吧？”
    “是、是的，正是小的。”
    小的？
    “那行，费米尔，你也别在这儿跪着了，占地方。”
    费米尔闻言一喜，连忙就要起来。
    哼，这臭小子居然敢让我丢这么大的脸，看我不回去找人整死……
    “去外面跪着吧。”
    “……”
    费米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嗯？我没说清楚吗？”张凡把刚刚进来摘掉的厚帽又带上，看到费米尔的表情，意外道。“哦，对了，刚好我的马也在外面，你帮我看着，别弄丢了啊。”
    “哈哈哈，费米尔那畜生不如的东西也有今天，不枉我在这鬼天气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大快人心啊！”
    听着外面一阵哄笑，费米尔脸都黑了。
    “呃、呃……”
    “哦，差点把你们忘了。”
    张凡手一招，那几颗弹珠迅速飞了回来，只不过停留在了和张凡有一段距离的空中。
    “每次用完了都要消毒，麻烦。”
    一团团火焰从弹珠上蹿出。
    地上的一群跟班顿时一个个得救般大口大口喘起气来，看向张凡的眼里满是忌惮。
    “那个，叫密斯的，过来。”张凡掏了一下耳朵，想了一下，还是记起了这个跟班的名字。
    “是……是！”原本还在大喘气的密斯，“噌”的一下陡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只是被憋红的脸还没有恢复正常，一脸谄媚。“少主，那、那个，我狗眼看人低，我狗嘴里放不出屁，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真香来的还真快。
    张凡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的小指。
    本来看着你这种无脑挑衅，我的内心是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的。
    但是……
    张凡眼里突然闪出的一抹杀意，看得密斯浑身一颤。
    “灭全家这种话，记住了，下辈子也别说了。”
    冰冷的声音，宛若地狱深渊一般。
    “……诶？”密斯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轰！！！
    滔天火焰升起，顿时将餐厅的房顶都轰出了一个骇人的洞。
    “……”
    再一次看见张凡发怒，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顿时又一次跪下了。
    就连费米尔，也只是怔在了原地，咬紧了牙关，一句话都不敢说。
    妈的，死了就死了，这废物，别牵连到老子。
    如果只是论实力，他们也就是天璋最底层的一群混吃混喝的灵契者。
    自身妖神最高只是黄品不说，自己的实力还非常弱。
    也就只能欺负一些普通人了。
    看了一眼已经成了一堆焦黑物的密斯，张凡眼里的冰冷终于缓和了一些。
    本来没那么大的杀性的。
    但骂不及家人，给我记住了。
    “你，过来。”
    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张凡随手指了一个人，那人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堆出谄媚的笑容。
    “少、少主，有、有什么吩咐吗？”
    “哦，我第一次到这边来，给我带路，回组织基地去。”
    “是！”
    “老板，这是修理费，不用找了。”
    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枚金币，老板也激动地差点跪下了，还好一旁的服务生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其他人都跟着来吧，费米尔，别忘了我刚刚的吩咐。”
    原本额头青筋都暴起的费米尔，听见这句话，顿时又怂了下去。
    刚刚那火焰的威力他可是还清清楚楚地记得的。
    只要张凡再打偏一点，归西的可就不该是他的妖神了。
    这是他费米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看着张凡带着他的跟班，陆陆续续离开了，费米尔黑着脸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妈的，别让老子抓住你的把柄！
    轰！！
    一拳用力砸下，那桌子顿时碎成了好几块，变成一堆木渣散落在地上。
    一旁的服务生和老板看见这一幕，也只能苦笑着，悄悄后退几步。
    这时候谁惹他，谁遭殃啊。
    “费米尔？”
    “？！！”
    扑通！
    张凡从外面伸进半个脑袋进来，看着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费米尔，有些好笑道。
    “我听见那么大的动静，还以为你腿软摔了呢，快起来，外面的人可都在等着看你啊。”
    “还有，我那马很怕冷，别让它感冒着凉了。”
    怕冷你还把它放在雪地里？！！
    “是！”费米尔心里怒吼着，却只能战战兢兢道。
    “但是他刚刚把桌子打碎了。”
    “……”
    一个孩童的声音让哄笑的大家都沉默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天璋组织内部的事，如果有普通人牵扯进去的话……
    刚刚那柱火焰产生的威压还有一些没有消散。
    已经有人发现情况不对劲后，开始悄悄溜走了。
    一旁的妇女听到，连忙一把捂着自己孩子的嘴，看着面前张凡带着的一帮人，堆出写满恐惧的笑容。
    “那个，孩子不懂事，不懂事，您别计较。”
    “什么不懂事？！”张凡闻言，板着脸走了过来，看着妇女惊恐的面容，蹲下身，笑着摸了摸孩童。
    “你说的对，敢说真话是个好事，来，哥哥给你个宝贝。”
    从怀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塞进了孩童的手里，张凡带着一群人缓缓离开了。
    “那个要把外面的纸撕掉再吃啊。”
    “……”
    张凡的声音渐渐消散，留在原地的孩童看了看手里的奇怪糖果，吸了吸鼻涕，将外面的纸撕掉了。
    “不能吃！你这孩子！有毒怎么办！！”
    看着孩子居然趁自己不注意，就已经把东西放进了嘴里，妇女顿时急着就要打他。
    “没事的妈妈，你也尝尝，很甜的。”
    “……”
    看着孩童脸上纯真的笑容，妇女愣了一下。
    犹豫着接过了孩子手里的棒棒糖，妇女眼里闪过一丝决然。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誓死如归的放进嘴里。
    “……”
    “真甜。”
    ……
    在这群跟班的带路下，张凡很快就来到了天璋组织的入口。
    只不过这里的保密工作做得明显就不到位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
    大门几乎就在利亚斯达城的正中心，没人看守，前面的积雪有一部分已经厚地可以没过小腿了，却也没有人打扫一下。
    要不是雪停了几日，估计这大门迟早要被埋在下面。
    也没有保密所需要的传送魔法阵。
    张凡微微挑眉：“你们平时都没人值班？”
    那个被张凡点名的跟班不愧专业的，眼睛一转，立刻就凑了上来：“今天值班的是密斯，我们早就劝过了，可他不听，偏要和费米尔一起出来。”
    “我们也只是一群没地位的底层人员，不敢多说，只能放任他乱来了。”
    哦？来个死无对证？
    张凡有些好笑地往里面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夫。”
    ……
    这年头，这些人取名字可真是不过脑子。
    进入天璋组织的基地，张凡只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萧条气息。
    各种建筑明显常年没有人打扫，纵然是基地里，地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积雪，整个基地放眼望去，张凡一共也就看见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还在急匆匆地向自己房间走去，看都没看张凡等人一眼。
    砰！
    门关上。
    整个基地都安静了。
    ……
    看来这一趟没来错。
    这群毒瘤。
    张凡面无表情地向里面走去。
    “洛夫。”
    “诶？！”
    “你们这里分部管事的，在哪儿？”
    “首、他……哦，对了，他今天刚好和别的分部的首领有会议，所以出去了。”意识到自己差点喊错，洛夫有些后怕地低了低头。
    首领？
    张凡笑了笑。
    “叫他赶紧滚回来找我。”
    径直向一个圆顶建筑走去，上面璋的图案已经在掉色了。
    “那、那个……”洛夫犹豫着赔笑道。“我只是一个底层人员，他们开会这种事……”
    “不知道去问？”
    张凡的话顿时让洛夫接下去的语言全部咽了回去。
    “是！”
    看着连忙招呼着一群跟班走掉的洛夫，张凡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分部，养出来的全是一些尸位素餐的人。
    大步走进了圆顶建筑中，里面的构造和天璋本部的差不多，张凡只是转了一下，就发现了自己想找的房间。
    在管事的人来之前，房间就先征用了吧。
    推开门走进去，张凡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锁定了自己。
    “泽林你这畜生！去死吧！”
    诶？！
    还没看清来者的面貌，只是听到了一声娇喝，张凡下意识地向一旁滚去。
    嗤！
    一柄弯曲的短剑刺入了墙壁之中。
    “居然躲过了？”少女有些意外。
    “我靠你能不能看清楚人了再行刺啊？！差点误伤一条命了好吗？！”
    张凡有些心悸地站了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五官端正，一身便装也不能掩饰她玲珑曲线。
    虽不说能算得上极品美女，却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女所特有的青春气息。
    “……你谁啊？”少女看清张凡的面貌后，挑了挑眉。
    “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问吗？！”
    张凡汗颜地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