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特技演员？”
    李察听到对方的回答，没有太吃惊，在卡西迪说出答案之前，他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是不确定罢了。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通过一些基本的线索，他顺藤摸瓜还找不到答案，那他可就真的是个傻瓜加白痴了！
    不过，猜测归猜测，真相不可能全部存在于猜测当中。
    李察继续开口，语气不怎么温和，连珠炮似的问道：“发生了什么？是你杀了房子里的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说着，他解除了龙王之心的变身状态，给自己多留点魔力，免得长时间维持高消耗。
    另一边，卡西迪知道自己被抓住，肯定是跑不掉了，一屁股坐在光之囚牢当中，颓然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李察沉声道，“你要是不老实，接下来审问你的人，可能就没我这么温柔了。”
    “真的，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卡西迪摇头，赤红的双眸在这一刻看去，没有凶恶和杀念，只有迷茫和无助。他无奈道：“我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身边的人全死了，而我穿着这件套装，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来！”
    李察眯了眯眼睛，走到他面前，尝试性的扯了扯他身上的恶魔皮囊，像是捏住了真正的皮肤一样，根本不像是什么穿在体外的衣服。
    “竟然真的脱不下来？”
    他放开精神力感应，发现恶魔皮囊居然和卡西迪的皮肤长在了一起。注意，不是粘，是长在了一起。
    这一刻，卡西迪已经不再是个人类了，他的种族，应该从人类改换成恶魔。
    “你真的是卡西迪？”李察都有些怀疑这家伙的身份了。
    嗤嗤——
    卡西迪一口咬破了他的手背，红色的鲜血溢出。
    他沉声道：“你可以去验血，虽然这身套装脱不下来，但本质上我还是我，我不是恶魔！”
    他在之前和李察的战斗中，被李察打伤，发现自己流出的血是红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他的外表被彻底改变了，但是归根究底，他还是那个人类卡西迪，而不是什么邪恶的魔鬼。
    鲜血滴下，他的伤势很快愈合。
    卡西迪露出苦笑，说道：“如你所见，我现在有超能力。而在穿上这身套装之前，我还只是个普通人，身为特技演员，最多比普通人能打能跳一点。”
    他已经开始自嘲了。
    就情况来看，他见李察对他将信将疑，心里的情绪放松了很多。
    至少，他知道李察对他并没有先入为主的恶意，而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
    “超能力？”李察听了点头，“这是可以预料的。”
    卡西迪闻言，猛然抬头，血红的双眸凝聚成一个小点，针尖一样凌厉，目光死死的锁定了李察的面孔。
    他沉声问道：“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是的。”李察并不介意解释给他听，说道，“你穿上恶魔遗留在人间的皮囊，所以很可能获得了恶魔的能力。”
    卡西迪疑惑，质疑道：“但我之前也穿过这件衣服，怎么之前就没事？”
    李察深深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之前，那个恶魔可没有降临地球。”
    卡西迪一呆，心中一阵冰寒。
    恶魔，来地球了？！
    那么他身上发生的异变，是不是跟恶魔有关？
    卡西迪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察没理会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半晌后，随着匆促的警铃声，警车匆忙赶到。
    克洛伊走进别墅，见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片尸山血海，哪怕是警局里最神经百战的警探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她。
    再说了，如果查不出真凶，蒙羞的将是洛杉矶警局，而不光是她一个人。
    随即，克洛伊见到正在门口，对于警察到来有些愕然的李察，忍不住喝问道：“李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又要对我隐瞒消息吗？”
    很显然，这位上帝安排下的路西法的天命之女，对李察的印象很不好，尽管李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级别比她还要高，可这都不能阻止一个女人的抱怨和愤怒。
    李察说道：“这次我不会对你隐瞒，而你们就说不准了，这里的消息如果传出去，整个洛杉矶都会沸腾的。”
    克洛伊没好气地问道：“闲话少说，这跟你可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李察说道，“不过，这件事你们警局不用插手，会有专门的部门跟你们交接工作。”
    警察的到来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刚才的电话可不是打给警察局的。
    看来，是有吃瓜群众发现不对劲，觉察到这栋别墅的异样，所以报了警。
    当然，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克洛伊快爆炸了，又嘲讽又痛恨的咬牙道：“你觉得你说得这些话对我很有帮助？”
    “虽然没帮助，但可以让你知道，你的级别还不够。”李察又说了一句废话，这让克洛伊气急败坏。
    说完，李察摆摆手。
    “别走！”
    克洛伊想拦下他，但一眨眼睛，李察就消失了。
    她不由得一呆。
    ……
    别墅拐角，有一个货车正停在路边。
    货车车厢外，印着xx搬家公司的招牌，这是洛杉矶著名的搬家公司，服务出众，以高效率著称。
    出人意料的是，货车的驾驶位上坐着的，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货车司机，而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你来了。”
    驾驶位上的男人见到同伴，笑道：“我猜警探一定很生气。”
    “我已经替你警告过她了，事后我会让人从她手里接手这份棘手的案子，从而避免她继续调查下去。”李察一边说，一边坐上了副驾驶。
    “很好。”路西法点头，“这样一定可以抑制住克洛伊的好奇心了，如果让她继续调查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话说回来，你到底让我装了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人？”
    “是，也不是。”
    李察点头又摇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不过，关于这家伙的相貌，你一定很熟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