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煌放下碗，和老板娘道别。
    出了摊子没走多远，二十多米的距离，突然听到“等等。”
    关煌扭头一看，阿月追了过来。
    “你钱包掉了”，阿月气喘吁吁说。
    关煌接过来，“谢谢。”
    “哼。”
    关煌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怎么对我意见这么大？”
    阿月连忙躲开，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煌觉得挺有趣的，小姑娘张牙舞爪的样子，有点像发怒的小猫咪，“回去吧，好好学习，别让你妈妈担心。”
    “你管我”，阿月凶巴巴说道。
    如果头发再有两根呆毛，那就更完美了。
    关煌来了兴致，又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我管你怎么了？”
    “你凭什么管我。”
    关煌逗她：“凭我和你妈是好朋友。”
    “不要脸。”
    关煌差点没听清，开口问：“你说什么。”
    阿月不说话。
    关煌故意说道：“小丫头还会骂人了，我今天非要替你妈教育教育你。”
    阿月气的不行：“我说你不要脸。”
    关煌：“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我要找阿英问问去。”
    阿月脸色通红，不知道是气还是恼，“不许去。”
    关煌看着她，“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要脸。”
    阿月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煌叹口气，伸手在她头上又揉了揉，“以后可不能这样，大姑娘了，怎么能说脏话呢。”
    阿月摇摇头，看起来很烦这个动作，却没有躲开，“你以后不能再去我妈那喝豆腐脑。”
    “啊……为什么……”
    阿月眼神飘忽，凶巴巴说道，“不为什么，反正你不能去。”
    关煌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阿月：“你听到没有？”
    关煌：“哈哈，小丫头，你这小脑袋瓜天天想的什么，心思不用在学习上，在班上考第几名？”
    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让我当你爸！
    阿月顿时恼羞成怒：“你……”
    关煌：“大人的事你别管，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阿月气鼓鼓：“我学习好着呢，用不着你管。”
    关煌笑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好了，去上晚自习吧，别迟到了。”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是不是想让我找阿英呢？”
    “你……哼……”阿月气的转身就走。
    关煌把她叫住：“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不给。”
    关煌威胁道：“不给？那我去问别人要了。”
    阿月气炸了，感觉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讨厌的人，“你……”
    拿他没办法，只能报出一串数字。
    关煌一边拨打号码一边说，“这样吧，你这也快期末考试了，如果考一个好成绩，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阿月狐疑看了他一眼，“真的？”
    “我还能骗你一个小丫头。”
    阿月想了想，“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阿月问：“考多少才是好成绩？”
    关煌：“你现在排多少名？”
    阿月：“班上第一，年纪第三。”
    关煌：“还保持这个成绩就行。”
    阿月想想，这倒不难，脸上露出笑来。
    “我要是还考这个成绩，你以后就不要再来这里了。”
    “你想什么美事呢，一次成绩最多管一个月。”
    “你……耍赖……”
    “那你还赌不赌？”
    阿月气呼呼看着他，“赌。”
    “好，就这么说。”
    阿月伸出手：“要拉钩。”
    关煌忍住笑：“好好。”
    两人手指勾在一起，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一种静止的美。
    “好了，快去上学吧”，关煌又一次揉了揉她的头发。
    阿月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转身离开。
    关煌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阿月，阿月。”
    刚走过一个拐角，阿月就听到同学的声音，抬头一看，同桌黄欣在那站着。
    “欣欣，你吃过饭了，咱们一起走吧。”
    “好的”，黄欣点头，随即低声说道，“阿月，刚才那个叔叔是谁？”
    “啊？”阿月没想到刚才的一幕被人看到，顿时说不出话来。
    黄欣看了她一眼，“阿月，你学习这么好，可不能跟李思她们学。”
    阿月顿时羞红脸，“你想哪去了，他刚才在我家里吃饭，包落下了，我给他送出来。”
    李思是她们学校高中部的学姐，据说被外面一个大叔包养了，顺便还介绍学校另一个同学，两女共侍一夫。
    黄欣明显不信：“那你俩拉手干什么？”
    阿月张张嘴，又闭上了。
    她总不能说，为了防止对方泡她妈，才达成一致协议的。
    黄欣继续说道：“你别看李思她们现在很风光，等以后就后悔了。”
    很多人以为现在的00后，最多是搞个校园恋爱，偷偷去酒吧玩，已经算是大胆的了。
    殊不知人家玩的比想象中的疯狂。
    某些地区受日韩风气影响，援交成风。
    吸食软粉……
    包养什么的，只能算小儿科。
    黄赌毒，一个也不少。
    阿月严肃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的。”
    她在学习上投入多，也就没精力考虑其它。
    黄欣点头：“咱们这边就你学习最好，一定要考个好大学，最好是考个清华北大。”
    阿月“嗯”了一下。
    随即想到自己的家庭条件，又脸色暗淡。
    黄欣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开口说道：“我听说咱们市的超人公司在学校设立了助学金，每年好几万呢。”
    阿月瞪大眼睛：“真的吗？”
    “我大姨说的。”
    黄欣大姨在学校当老师，消息肯定错不了。
    阿月：“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要是还像之前那样德智体美劳什么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如果只看学习成绩，她还有竞争力。
    如果加上别的权重——特长、比赛、实践什么的，完全没戏。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兴趣班什么的都没报过，更不要说校外实践、夏令营之类的。
    黄欣安慰她：“我姨说了，这次以考试成绩为主。”
    阿月闻言，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
    为妈妈减轻负担。
    还有那个讨厌的人。
    几次回来都看他在那里，还偷偷瞄妈妈，谁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