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警务大队。
    一间不大的房间里，董卫国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后，不动声色的听着，然后道：“不用监控了，明天把监控设备都撤掉吧。”
    边上的陈宏义冷笑道：“早告诉你不用监控，看吧，到时候把他惹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董卫国淡定道：“例行公事而已，不这么弄一下，怎么和上面交待，现在好了，直接上报说无法实时监控。”
    “这小子真是厉害，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肯定不止是画符。”陈宏义感叹道。
    “慢慢研究吧，他既然不愿意说，也没必要急着问，目前为止，一个画符的能力对我们就非常有用了。”董卫国道。
    陈宏义笑道：“那倒是，最高兴的应该是老周，金源的‘斩鬼’这回轻松多了，灵子弹匮乏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周兴阳走了进来，“什么我最高兴？”
    “安排好你的梦中情人了？”陈宏义调笑道。
    “什么梦中情人，别瞎说。”周兴阳有些尴尬，“画中人女士救了我们的命，我多关心点怎么了？”
    因为不知道其姓名，他们给那女人取了个代号，画中人。
    陈宏笑道：“是是是，关心得一刻都不愿意离开，我看你都恨不得睡在照片旁边等她醒过来。老周啊，说起来你都快40了吧？怎么还不结婚？”
    周兴阳脸一黑，“你还不是没结？”
    陈宏义道：“我还年轻呢，明年才30，哪像你，都快年过半百了。”
    “滚，老子也才36。”周兴阳有些恼羞成怒。
    董卫国哑然失笑，“跟陈大少爷斗嘴？你直接跟他动手还好点，可能还打得赢，斗嘴估计这辈子你都别想赢他。”
    今天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收获也多，几人的心情都不错。
    这次鬼怪事件，死伤了十多人，不是他们冷漠无情，而是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见得太多。
    明天就算是他们中的某个人牺牲了，只要能找到尚涛和画中人那样对大局有利的人才，活下来的人就会由衷感到高兴。
    看淡生死，莫过于此。
    灵魂空间里，尚涛捏着被小果催眠了的皿。
    “干的不错，看来你的催眠能力也进步很大啊。”
    受到表扬的小果笑嘻嘻的道：“谢主上夸奖，奴婢定当再接再厉，回报主上恩宠。”
    尚涛斜眼看着她，“你现在是不是完全恢复以前的记忆了？你以前是不是很爱看清宫戏？”
    小果脸色一暗，“基本都想起来了，谢谢主上。”
    尚涛忽然意识到小果是自杀的，以前的记忆，可能并不好。
    他走过去，下意识拍了拍小果脑袋，拍第二下的时候手停在了半空，有些尴尬。
    现在的小果可不是以前的小宠物模样了，实际年龄和外表可都比他还大，穿着白丝纱裙，前凸后翘的。
    “抱歉……”尚涛不是很擅长安慰人。
    小果眯着眼睛，飘高了一点，用头在尚涛手上蹭了蹭，“没事的主上，以前的事，奴婢都记不得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尚涛揉了揉她的脑袋，“嗯，以后会更好的。”
    刘玲玲打了个寒颤，“咦……好肉麻。”
    小果飘过去揪着刘玲玲肉乎乎的脸，“死丫头，什么叫肉麻，你给我过来说清楚。”
    她们知道尚涛要研究皿，跑到边上玩捉迷藏去了。
    尚涛捏着皿，这家伙虽然被催眠了，短时间内却也恢复了许多。
    原本只有两拳大小，现在差不多变大了一倍，照这个速度，只要放着不管，几天就能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这种有神智的灵鬼非常危险，手段众多，尚涛也不准备留着它。
    他捏着暗红光团，精神触须开始探入其体内，就像解析陈星变的食尸鬼一样。
    灵鬼的状态很奇妙，虚虚实实，可以像魂体一样进出灵魂空间，在现实世界又像实体一样。
    要是能研究明白了，把自己的躯体也转化成这种状态，不知道要方便多少。
    可惜目前看来是不大可能，人类和鬼怪始终是两个物种。
    但一番研究，还是让他获益匪浅。
    被精神触须不断在身体里探索的皿，剧烈的颤抖着，显然是承受了非常大的痛苦。
    尚涛面无表情，眼中精光闪烁，“要是能像食尸鬼一样，把神智剔除，只剩余一个纯净的躯壳，就不用担心它再作怪。”
    他开始模拟当时的情况，开始震动摧毁皿的神智。
    忽然他眼前一暗，精神力就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不好，这家伙还有暗手？”
    他连忙往外抽精神触须，想要剥离开来，哪知却像遇到一个黑洞，嗖的一下把他整个意识都吸了进去。
    黑暗的空间里，无分上下左右。
    “我这是在哪？”尚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心中一惊，想起了刚才被黑洞吸进来的事。
    他忽然觉得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光团，左冲右突起来。
    咔擦，空间裂开了一条缝，露出外面的点点光亮。
    裂缝越来越多，咔咔咔，眼前一亮，尚涛顺势从里面冲了出去。
    “这是什么？”他看着满眼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小光团。
    这些光团都是从一个个蛋壳一样暗红泡泡里冲出来的。
    此时都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颇为吵闹。
    忽然欢叫声变成了凄厉惨叫，只见拳头大小的暗红光团，竟开始自相残杀。
    边上有光团朝尚涛冲了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咬了一口。
    “我艹。”剧痛传来，尚涛倒吸口冷气。
    他现在也是个光团，没手没脚的，也只有张嘴咬去。
    还好对手不强，三两口就被他吃了，然后他又把几个冲过来的都吃了。
    他的体型开始变大，现在有两个拳头大小。
    边上的小光团都不敢过来了，吃到甜头的他开始往外冲，不断吞噬周围的小光团，然后他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大。
    不知过来多久，身边已经基本没有了其他小光团。
    而尚涛已经成长为篮球大小。
    他一个激灵，从吞噬与杀戮中清醒过来。
    “这是，皿那家伙的成长过程？我这是进到他的潜意识深处里来了？”尚涛若有所思。
    “养蛊一样的生长过程，真是残酷，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它的后手，要是我一直沉迷下去，醒过来后，估计就是另一个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