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刚打开电脑，还没来得及看见屏幕上的画面，白术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绵绵，张涛叫你。”
    “啊？”顾绵绵一愣：“他什么时候叫我了？”
    白术手背在后面，不动声色地将电脑关掉：“我听到他在叫你，可能有什么急事，咱们先出去看看。”
    “哦……好吧。”
    顾绵绵跑到外面去找张涛。
    看她离开，白术明显松了口气，要是让绵绵知道他私底下居然说那么多脏话……
    白术完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要不是那个菊花公子太讨厌，白术也不会被逼得连脏话都说。
    差点被小姑娘发现，白术暗地里又鄙视了一番菊花公子，想着下次遇见，一定再虐他一百次。
    成功绵绵离开，白术直接把电脑的电源都拔掉了，然后才来到客厅。
    顾绵绵从外面进来：“术术，张涛没在家里面呀。”
    白术淡定地说：“哦，那我可能听错了。”
    没一会儿，张涛和齐峰就回来了。
    两人一回来就跑进房间里打游戏。
    顾绵绵第二天接到了警察的通知，说没办法给章千灵定罪，章千灵不是幕后指使。
    虽然刀疤难等人，一口咬定是章千灵指使他们跟踪顾绵绵，但是拿不出跟章千灵有交易的证据。
    知道不是章千灵，顾绵绵没太大反应，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根据顾绵绵提供的信息，警察也怀疑真正的幕后指使是同时跟章千灵和顾绵绵有联系的人。
    知道诬陷没成功，刀疤男等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改口，说不是章千灵指使他们，说他们就是见色起意，没有任何人指使。
    刀疤男和另外几个人口径一致，直接认了罪。
    这让顾绵绵更加确定心中的怀疑。
    可惜顾绵绵没有证据。
    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章千灵，唯有从章千灵这里下手，才有可能找出幕后指使人。
    白术和顾绵绵想法一样，两人直接来到凤凰高中，等着章千灵。
    怕引起太多的注意，顾绵绵和白术低调地戴了一个鸭舌帽，帽檐一压，半张脸都遮住了。
    不刻意低下头，根本看不见他们的正脸。
    等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了章千灵的身影。
    章千灵精神有点恍惚，一个人走出学校，身边没有同伴。
    等她路过白术和顾绵绵身边时，顾绵绵和白术跟了上去。
    周围没那么多人之后，顾绵绵出声叫住了章千灵。
    章千灵迷迷糊糊，并没有听见，顾绵绵和白术对视一眼，两人加快速度走到她面前，直接将她拦住。
    章千灵这才回过神，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顾绵绵，没有立刻认出她的身份，以为是什么坏人。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是我。”顾绵绵摘下帽子，让章千灵看清她的脸：“我有话跟你说。”
    章千灵皱眉：“是你，你还嫌害我不够吗？”
    “我没有害过你，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章千灵狐疑疑地看着顾绵绵：“你又打什么主意？”
    顾绵绵看了一眼周围路过的人，回头跟章千灵说道：“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为什么要跟你谈。”章千灵完全不配合。
    她转身就要离开，顾绵绵幽幽地在她身后说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害我之后，又来冤枉你吗？”
    章千灵没有停下脚步，却放慢了步伐，她确实想知道是谁故意冤枉她。
    刚开始，章千灵以为是顾绵绵故意陷害她，对顾绵绵简直恨之入骨，不明白为什么顾绵绵要耍这种心计来陷害她。
    被放回家之后，躺在床上，章千灵仔细想了很多。
    她和顾绵绵确实有过节，但她们都只是表面过节，而且仅限于口头上的针对。
    还真没做出过什么实质性伤害对方的事。
    而且都过了那么久，要不是突然发生这种事，章千灵都快把顾绵绵给忘了，相信故绵绵对她也一样。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顾绵绵或许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不可能会花时间来对付她。
    人要做些什么坏事，总得有个动机。
    她和顾绵绵之间的关系，落下风的人一直是她，就算想害人，也该是她害顾绵绵。
    顾绵绵正风光得意，哪里会将她放在眼里。
    顾绵绵看她放慢脚步，知道章千灵听进去了，继续引导她：“陷害你的人，生活中一定是你的熟人，你希望把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吗？”
    章千灵终于停下了脚步，顾绵绵继续：“她今天能陷害你，以后说不定也能利用你做更多的坏事。”
    章千灵回过头看着顾绵绵：“我们去哪里说。”
    计划成功，顾绵绵露齿一笑：“跟我走就行了。”
    顾绵绵找了一家隐蔽性比较好的饭店，两个女生之间的谈话，白术没有参与，他在外面等着顾绵绵。
    顾绵绵和章千灵面对面坐在包厢里。
    “你有怀疑的对象是不是？”章千灵问她。
    顾绵绵点了点头：“你先告诉我，之前跟罗生合作参加音乐达人的那个假丝帛，是不是你表姐。”
    章千灵拿丝帛的身份炫耀过，听顾绵绵这么说，面色有些难堪：“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因为说大话，我也成功被大家孤立了，你现在还提这些做什么。”
    “你别误会。”
    顾绵绵还真没有故意戳她伤疤的意思：“这个人想要害我，肯定跟我有过节，你应该不认识被警察抓走的那几个混混，但是他们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身份，更知道你和我之间有过节，所以……”
    “所以什么？”章千灵不是傻子，顾绵绵一说，她心里立刻有了大概的方向。
    对方就算想要找人背锅，不可能找一个跟顾绵绵没过节的人，更不可能找一个不认识顾绵绵的人。
    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想要伤害对方，可能性不大。
    所以那个人跟顾绵绵有过节的同时，也一定清楚顾绵绵跟她有过节。
    想到对方的手法，章千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那几个混混是打算强……了你是不是。”章千灵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提起这个词都不太好意思。
    “对。”顾绵绵点头：“你是不是已经有方向了？”
    章千灵抿着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顾绵绵的问话，她心中确实有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但想到这个人和她的关系，章千灵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会是她。
    “你怀疑的人是你表姐对不对？以前跟罗生合作的那个假丝帛。”顾绵绵笃定地说。
    章千灵愣了一下，讶然于顾绵绵的敏锐。
    可她没有立刻承认：“我需要回去确认一下。”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顾绵绵没继续逼章千灵：“你能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吗？”
    知道假丝帛真正的身份，顾绵绵才有机会找到对方的罪证。
    现在因为刀疤男等人已经认罪，警察不会再继续彻查此事。
    可顾绵绵不想让幕后指使就这样逍遥法外。
    对方能对她做出这种事，可见对她的恨意绝对不止一星半点。
    想着有个人一直在暗中盯视着自己，顾绵绵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她力气大，但人都说，最怕有心算无心，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而且不一定对方每次都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她，或许下一次，她的力气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我没办法现在告诉你。”章千灵突然站起来：“明天下午我去找你。”
    章千灵不肯说，顾绵绵也不可能撬开她嘴巴硬逼着她说。
    原本顾绵绵不想找章千灵，打算直接找人查一下章千灵的表姐身份就行。
    结果这一查，发现章千灵家的家族特别庞大，远近堂亲，已经快要排不上号了。
    因为章千灵家境好，再远的旁支都跟她们家有走动。
    所以章千灵的表姐特别多，仔细算起来，七八十号人。
    章千灵不说的话，顾绵绵根本不知道当初的假丝帛，到底是她哪个表姐。
    ……
    和顾绵绵分开之后，章千灵直接打通了赵安宁家的电话。
    电话是赵安宁妈妈接的，章千灵直接问：“舅妈，表姐在家吗？你让她接一下电话。”
    “你表姐不在家，出去好几个月了，舅妈还想问你，安宁是不是去你那里了呢？”
    赵安宁不在家，就联系不到她，章千灵眉头死死地皱着。
    心中越发怀疑找人伤害顾绵绵，然后推锅给她的人就是赵安宁。
    可现在赵安宁不在，就算心中怀疑，章千灵也不敢下定义，因此第二天她去找顾绵绵，并没有立刻告诉顾绵绵赵安宁的真实身份。
    只是答应顾绵绵，等她联系到这位表姐，再告诉顾绵绵她的身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绵绵还能再说什么。
    只能叹气，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一边。
    章千灵来找顾绵绵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直接到一中来找顾绵绵。
    聊了这么久，顾绵绵看天色擦黑，章千灵一个女生回去也不安全。
    这件事多少跟她有点关系，不忍心她一个人回去，顾绵绵好心说道：“我送你吧，你要回学校还是回家？”
    “你送我？”章千灵表情古怪地看着顾绵绵：“你不会想趁黑打我一顿吧？”
    三联运动赛时，章千灵有看见顾绵绵投铅球。
    那些高高大大的男生都没办法把铅球投出那么远的距离，顾绵绵却能。
    这说明什么，说明真要打起来，她绝对不是顾绵绵的对手。
    看到她警惕的眼神，顾绵绵失笑：“你放心吧，除非你主动招惹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动手……打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章千灵下意识抖了一下。
    最后顾绵绵还是把章千灵送回家了。
    章千灵目送顾绵绵回去，站在自家门口，心情无比复杂。
    她最讨厌的人就是顾绵绵了。
    可是今晚……
    她居然主动提出送她，说实话，黑灯瞎火，章千灵还真不敢自己一个人回来。
    但她肯定不会向顾绵绵求助就是了，没想到她会主动送她。
    顾绵绵的背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路口，想了想，章千灵冲她喊了一句：“如果真是我表姐想害你，我不会包庇她的。”
    顾绵绵没听见，因为章千灵的声音并不大。
    ……
    在章千灵找到赵安宁之前，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青城市又举行了一次医术交流会，他们又邀请了顾绵绵，为了配合顾绵绵的时间，特意挑在周末。
    张王李杜四位医生更是各种说好话，就希望顾绵绵能给他们一个面子，参加一次医术交流会。
    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邀请了，顾绵绵觉得，再拒绝的话，会显得她特别狂妄，不给人留面子。
    然而……
    顾绵绵捂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她问王医生，时间可不可以调整一下。
    王医生不解：“我们已经按照你休息的时间定日子了，现在已经通知了所有医生，大家在赶来的路上了，没办法调整。”
    因为王医生保证这次定会把顾绵绵带去医术交流会，所以不只是青城市的医生，就连外省的同行都来了。
    根本没办法调整。
    听顾绵绵这么说，王医生心中一凉：“顾大夫，你不会又没时间吧？”
    顾绵绵瞅着他，非常抱歉：“王医生，真的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你安排的时间……刚好……”
    “停停停，你别说。”王医生觉得自己心脏有些受不住。
    一看顾绵绵这表情，他就知道这次估计也没希望：“你们周末不是不上课吗？怎么会没时间？”
    顾绵绵：“……我们高三，模拟考。”
    王医生：“……”
    王医生知道高三是重要时刻，要是其他小考，还能请个假，这模拟考……
    想想就忧伤。
    “算了算了，去不成就不去，我会跟大家好好解释。”王医生拿她没办法。
    不过这件事也怪不了她，谁让他没提前问清楚呢。
    模拟考这天，医术交流会在青城市的医科大学进行。
    大家兴冲冲地来这里，就是为了顾绵绵，他们好奇的不是顾绵绵这个人，好奇的是她的演讲报告。
    针对胃癌和脑部恶性肿瘤治疗的报告。
    没想到顾绵绵又没来。
    王医生苦哈哈的给人赔罪，逐个去解释顾绵绵不来的原因。
    好些上了年纪的医生都能理解，毕竟学生嘛，还是学习最重要，可不能耽搁了。
    可那些年轻医生就不那么想了，医院派来参加医术交流会的医生，大多都是医院里表现优秀的医生。
    年轻又优秀的人才，骨子里自然有些傲气。
    三番两次邀请顾绵绵参加医术交流会，她都没来。
    大家对她的印象，从一开始的钦佩欣赏好奇，演变成了不屑和嘲讽。
    “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有点儿小本事，就目中无人，真以为自己在医术上有点突破，就无人能及了。”
    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想到他大老远来又扑空一场，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次谁爱来谁来，反正我是不伺候了。”
    有位女医生笑他：“人家哪儿让你伺候了，还不是你自己非要巴着来。”
    这话乍一听，以为女医生在给顾绵绵说好话，男医生正要反驳。
    就听女医生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啊，我下次也绝对不会再来了。”
    女医生年轻又漂亮，在医学上也算是个能人：“我猜这位小顾大夫可能真的就是误打误撞，碰巧把这两位病人给治好了，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治好的，估计走大运了……”
    而此刻的顾绵绵压根不知道旁人怎么想她。
    接着参加了两天模拟考，白术有唱重要的商业面谈，顾绵绵被林君和林小小拉到网吧去打游戏。
    打开电脑，顾绵绵也习惯性跟林小小一样登陆pp号。
    第一时间进入游戏房，看游戏好友在线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