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君也 作者:礼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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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独食,吃宵夜也不喊我。”
温行知用折扇点了点旁边的石墩子,解释道:“秦少将坐,我家公子今日生辰,我这小的自掏腰包,让公子高兴一回,荷包不足,怕糙米糙食高配不起秦少将的味觉,故此,没有请你。”
我干干附和道:“是啊是啊,你要是不嫌弃,一起吃。”
秦青坐下后,瞟了我一眼,他看着桌上的菜,问道:“沈公子是要我用手抓吗?”
我暗暗咬牙,吩咐温行知:“云烟,去膳房拿一双筷子来。”
温行知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双筷子递给秦青,这让我们瞠目结舌,温行知轻咳道:“小生备酒菜前,掐指一料有夜行的同窗瞧见,则会来蹭饭,所以多备了筷子。”
秦青接过筷子,放在石桌上杵了杵,夸赞道:“沈从,你有此贤内助,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我瞪了秦青一眼,夹一坨肉往秦青嘴里塞,“阿青,既来蹭饭就好好食用,你那嘴不要再说招人误会的话。”
“好罢,生辰吉乐,一时没备礼物,我改日送上。”秦青咀嚼着食物,他把酒倒在我杯子里,斟满后拿起来要喝,被我夺走了,这青梅酒是我和温行知的情酒,才不想给其余人品尝。
我把青梅酒推向温行知,找借口道:“阿青,你喝酒误事,如若在太学内发酒疯,惊扰了夫子,后果不堪,你光吃宵夜就是了。”
秦青撇撇嘴,埋头狼吞虎咽的吃,他的吃相一直不怎么好看。还是温行知的动作优雅,我和温行知吃一口菜,喝一杯青梅酒,舒畅极了。
不多时,又杀出了个程世子,刘君平一撩衣摆,拾阶而上,他不慌不忙坐到了最后一个石墩子上,刘君平闻了闻青梅酒,他双眼发亮道:“我夜来就爱解手,方便完,路径此地,看见凉亭这处烛火摇曳,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原来是你们,真是的,喝酒也不喊我,”他拿走温行知的杯子,往里倒酒,又抬头问道:“本世子不客气了?”
我和温行知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无奈的点头道:“世子自便。”
刘君平缺一副筷子,我正要喊温行知再去膳房拿筷,温行知就从衣袖里掏出一小把筷子放在石桌上,他叹息道:“世子请用,还好我摆饭前有所预料,所以带足了筷子,也不知等一下谁会来,筷子就摆桌上罢。”
我和秦青哭笑不得。
刘君平这劳什子世子,将青梅酒放在自己手边,我每次抬了些手想去拿酒,阴差阳错的,刘君平又开始倒一杯继续喝,他喝酒的动作真够快。
刘君平因酒,高看了温行知许多,他言语间对温行知如同等地位的人一般,足以可见他有多爱美酒。
大约有一刻钟后,有人大喊一声沈谦虚,我耳边仿佛有惊雷作响,秦青、刘君平也都捂了下耳朵,除了温行知依旧淡然自若。
秦青开口骂道:“你叫唤个屁!”
刘君平方才受了惊吓,此刻也有些生气,他斥责道:“大半夜的喊什么喊!真是不懂礼数!”
黄奚仁站在一旁,委屈道:“我...我唤的是沈谦虚啊,沈谦虚不是屁。”
秦青瞪着眼睛,气结:“你!...莫要故意歪曲我的话!”
黄奚仁不理秦青,他瞧了瞧桌上的菜肴,堆起笑脸问:“沈谦虚...我可不可以一起吃宵夜啊?”
我微微颔首,“筷子在桌上,自便,没有凳子了,你将就坐到一边吃,这顿是云烟请的,也不好叫东家站着,更何况世子和云烟有话要聊。”
黄奚仁随意拿了个盘子赶菜,胖子的食量就是惊人,他端着满盘的菜坐到凉亭长椅上,笑呵呵道:“无妨,我蹭个宵夜,也是享福了,我的陪读只听家父的话,万万不能让他看见我开小灶,我最近饿的乏力,今夜运气不错,能吃上一顿好的。”
秦青轻把不吃的肥肉都夹给了黄奚仁,他嫌弃道:“吃你的,屁话多。”
黄奚仁连说了两句谢谢,埋头大吃。
最后一个来蹭饭的人是施喻文,他也是晚上解手,看见这处热闹,被引来了。
我的生辰除了最开始一小会儿过得欢喜,现在看着各式各样的少爷公子,狼吞虎咽的把一桌菜吃得七七八八,我惆怅不已。
我本该和温行知促膝长谈,如今眼睁睁看着刘君平把人霸占,我本该吃足了肉,盘中又仅剩些沾了油的青菜,太学就是不比家中,开一顿荤也是难得,十里飘香,勾引饿死鬼。
第27章 促膝长谈
温行知近来有失眠症,经常半夜起榻外出,呆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回来,我在门口悄悄张望过了,他就坐在长廊里,抬头望月低头望手。
我蓦地有些心疼,看样子,温行知准是在想家人,他眉宇神色之间充满了思念,那单薄的背影孤单寂凉。
屋外凉风习习,花草的黑影摇曳生姿,伴随着簌簌声响,温行知身上的那件浅色披风随风摇摆,他垂着头正发呆。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一把捂住了温行知的眼睛,他一动未动,淡然道:“阿从。”
我乏趣的收了手,坐在他旁边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还会有谁无趣到半夜三更来捂我眼睛。”温行知手里摩挲着一块通透润白的玉佩,看成色比他那块羊脂玉还要上等,玉佩是麒麟样式的,精致贵气,但由于经常摩挲,玉佩的边缘很是圆滑。
我瞅着他的玉佩,道:“你这块玉佩,看起来不凡。”
温行知逐渐将玉佩握紧,他把玉佩放进了衣襟里藏起来后,看着漆黑的远处,轻嗯一声,“是我父亲当年给母亲的定情之物,母亲临终前,含泪把玉佩给了我,她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平凡安稳的度过一生,我娘就是太天真了,生逢乱世,岂能安然的了?性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一昧的远离世俗,若我一直受制于凶手,在深山里躲到老,”他问我:“你觉得,窝囊么?”
我轻拍他的脊背,安抚道:“定然是窝囊的,大男儿能屈能伸,可不是说要一直当缩头乌龟,一昧躲避追杀,不如铲除危险,届时再去深山老林,那就叫隐居了。”
温行知的嘴边勾起一抹弧度,他道:“正是。”
他忽然将额头磕在我肩膀上,我整个人都绷紧了,不敢乱动,过了许久我才渐渐放松,他静静依偎在我肩上,却不说话。
月光当下,我有一种表白的冲动,斟酌几番,我打破平静道:“行知,我爹以前说过,明渊素来喜亲近男儿,恐有断袖之癖,” 我瞄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素来很亲近一个人。”
唉,我只敢擦边打球,不敢向他直言。
温行知的头离开了我的肩膀,他敷衍道:“你阿父瞎操心,这么久了,我也没见着你有龙阳之癖。”
这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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