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和悲伤？”
    听了南天的话，苏楠重新打量了一眼金甲门神，脑海中回想起它在景澜秘境之中幻化出来的界门通道以及在异度空间上的自称，神色上带上了一丝狐疑：
    “你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传说中天界的南天门吧？”
    南天微微一愣，挠了挠脑袋，随后嘿嘿傻笑，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吧？虽然我想不起来了过去，但四大天门我还是知道的，能够给天界守门的存在，至少也得是天神吧？！南天门……怎么可能是小神这种沉迷世俗的普通凡神？”
    苏楠讶异地看了南天一眼：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这家伙自从成为了秘境之灵，连接上了世俗界的网络之后，就飞快地进化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阿宅，天天窝在源地看片打游戏，连苏楠都快看不下去了。
    若不是少女打算前往天界，南天担心她有危险，不然打死也不会从自己小窝里出来。
    “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天界和九幽连接到了一起，但这似乎并非坏事。”
    苏楠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捏着手中的幽冥玉如意，看向对面的无边亡灵，神色间带上了一丝跃跃欲试：
    “或许，这是一个找到鬼玉，修补幽冥玉如意的机会。”
    听了少女的话，南天额头青筋一跳，它看向对岸那无边无际的亡灵，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我说……九尾大人，你不会真想到那边去吧？这么多的亡灵……”
    苏楠伸出了手止住了南天的话语，她笑了笑，道：
    “此事随后再议，先完成天界的探索。至于九幽阴曹……我自有主意。”
    说完，她将玉岱委转交给自己的空间转移阵图拿了出来：
    “既然到了目的地，就把他们也带进来吧。”
    少女和两名大妖签订了契约，接引他们是必须要做的任务。
    一道剧烈的灵力波动过后，苏楠面前的空间开始扭曲，而两名大妖的身影缓缓浮现。
    就在他们身形凝实之后，苏楠手中的空间转移阵图顿时发生了龟裂，随后化为灰烬飘散。
    这是一次性的转移阵图，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玉岱委轻轻落地，神色间带着一丝欣喜：
    “终于进来了！”
    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后，笑容很快僵在了脸上。
    “这里是天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神情无比荒谬。
    卿担生倒是没有说什么，但皱紧的眉头也说明他内心并不平静。
    苏楠讶异地看了玉岱委一眼：
    “玉姐姐之前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么？”
    玉岱委皱了皱眉，摇头道：
    “我只知道这里是天界的碎片之一，但之前并未来过，只是通过裂缝泄露的灵力判断这里是天界的修炼区。”
    泄露的灵力？还能这样？
    苏楠眉毛一扬。
    玉岱委瞥了少女一眼，解释道：
    “我化妖前乃是天界的一枚灵玉，对天界的灵力极为敏感，天界各区域的灵力也有所不同，这里的灵力虽然受到了某种影响而变得混乱，但本质还在，所以我能判断的出。”
    说完，她看向少女身旁的金甲门神，表情带上了一丝警惕：
    “他是……”
    “这是我的属神，替我掌管一座秘境，名叫南天。他对天界颇有了解，所以来这里之后我就将他召唤了出来。”
    苏楠解释道。
    玉岱委点了点头，看向少女的目光隐隐多了一丝钦佩，暗道不愧是九尾天狐，刚晋级高阶不久就有高等神灵相投。
    南天倒是对玉岱委没有什么兴趣，仅仅是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在它看来，这两名大妖资质低下，远逊九尾大人。
    玉岱委没在意它的态度，高等级的神灵比起高阶大妖少的多，尤其是信仰逐渐衰退的末法时代就更是如此，这还不说对方是罕见的门神，所以她的心中只有好奇，稀罕地打量起南天来。
    “咦？”
    玉岱委的眉头轻轻一皱。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南天一愣，它盯着玉岱委看了看，摇了摇头：
    “没有印象……本神应该没有见过阁下。”
    “没有么……”
    玉岱委若有所思。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南天的视线带上一丝好奇：
    “你是不是来自天界？”
    南天听了，皱了皱眉，随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他苏醒之后就失去了记忆，并不知道自身来历。”
    苏楠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玉岱委恍然。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天：
    “你看起来很面善，而且身上的神力波动也有天界的特质，说不定……我们以前还真见过面。”
    说罢，她补上一句：
    “我叫玉岱委，乃是天界一枚灵玉化妖。”
    南天愣了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你好。”
    声音有些敷衍。
    玉岱委：……
    ……
    打过了招呼，几人就开始了交流，而苏楠也将自己和南天的判断告诉了两名大妖。
    “没想到阴土竟然和天界连接在了一起！看来传言的确是真的……”
    玉岱委喃喃道。
    “什么传言？”
    苏楠心中一动。
    玉岱委顿了顿，说道：
    “三千年前，三界动荡，天界也在战乱中破碎。然而天界乃是四位大神通者携手开辟的大型世界，根基无比稳定，按道理来说很难会崩溃，因而有一种说法是当时天界受到了其他小世界的撞击……”
    “所以玉姐姐的意思是，这里是阴曹和天界撞击的地点？”
    “很有可能。”
    玉岱委点了点头。
    语毕，她又叹息道：
    “可惜……我在天界之时灵智尚未完全，意识懵懂，仅存一些模糊的记忆，而当化妖之后也已经脱离了天界，倒是对天界破碎的具体情形不甚了解……”
    “不过……经过你们的判断，结合我能回想起来的记忆，这里倒是很像天界的南部训练区，南部训练区位于天界的主域南侧，这里曾是天界训练天兵的地方。苏妹妹你看，这里的地形是不是很像一个大型的训练场？”
    玉岱委指了指前方。
    苏楠顺着她的动作看去，神色间闪过一丝讶异。
    别说，还真有那么一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