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调查，不是林琅的强项。
    后莽军到底背后有什么势力，这个要交给兰缇泓他们调查更有效率。
    林琅离开百璃城，没有去后莽行省。
    那里的农场已经给毁了，去了也没用。至于跟米博家算账，也暂时不急于一时。
    还是先等兰缇泓他们调查清楚了再说吧。
    他想了一下，西北方向去了。
    飞到一处湖泊上空，他才开始降落。
    这里是他的镜湖农场。而是落在农场外边。
    镜湖农场，并不属于他在大藜牙国最大的农场。之一也算不上。
    但听说前不久遭到盗匪袭击。
    他看着农场外围用柯莱树为桩建成的围栏，有地方明显是新修补的。
    没走多远，就到了农场的大门。
    “谁？”
    他刚靠近大门就有卫兵喝问。
    “我！”
    卫兵连忙单膝跪下：“参见法神阁下。”大门那边又出来一队卫兵见礼。
    “起来吧！”林琅看着这一队卫兵，竟然有五十多人。“你们这么多人守门？”
    “是。因为有匪徒作乱，统领命我等守门，并派人增加巡查。”
    林琅点点头，问：“你们很好。”
    进了农场，他留意了一下，不仅有人在农场周围巡查，还安插了暗哨。
    看来上次匪徒侵扰，让农场卫队比较紧张。
    他走得不快，不多会卑忽统匆匆赶来。
    林琅看他身上穿着盔甲，笑着说：“我这个要找你。”
    “是，阁下有何吩咐。”
    林琅摇头，说：“这里的事我听说了。”他一边走一边说。“不过，具体出了什么事。我要听真话。”
    卑忽统亦步亦趋：“是，阁下，属下不敢有欺瞒。”
    他顿了了继续说：“一月之前，突然冒出一批盗匪，人数在四五百左右。他们砍倒围栏，冲入农场。幸而发现得着。属下聚集卫队与之接战。发现他们持有的都是制式武器。而且进退有度。不像是盗贼更像是正规军。”
    林琅脚步顿了顿，问：“你确定？”
    “确定。击退敌人后，我们捉到一些俘虏，审讯后证实确实正规部队。只不过，并非我们大藜牙国的人。”
    “是那个国家的？”
    “他们自称是维卡西亚人。只不过，他们在后莽服役。”
    维卡西亚人？
    林琅又问的：“他们是那个部落的人？”
    “他们自称是芒厉人。据说是一个以马贼构成的新部落。”
    “卫队伤亡大吗？”
    “幸有阁下给弩箭，我们伤亡并不大。抚恤，已经按阁下给的标准尽数发放了。”
    林琅带你了点头，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农场。
    似乎并没有遭到太大损失，但也有一些桑林明显被火烧过。
    不过损伤并不算严重。大概十几亩的桑田被毁了而已。
    卑忽统见状马上说：“匪盗放了火，不过本地湿润。火并未蔓延。”
    林琅站定了，望着那一片：“那些匪盗就一路。”
    “不止，还有两路。不过损失更少些。”
    林琅继续走：“蚕房没事吧。”
    “安然无恙。”
    “如今卫队还剩多少人？”
    “六百九十八人。”
    林琅说：“多招些人。招够一千。”
    “是，属下会在周围村庄中多招些人。”
    林琅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如今村庄的人，更能让人放心些。至少不容易被奸细混进来。
    “对了，有追查那些盗匪的去向没？”
    “有的。只是担心中调虎离山计，属下只派了几队人出去探查，只知道他们逃往北边去了。”
    “北边？”
    “是。”
    “是一路向北？”
    “是。”
    林琅停住了脚步，想了一会，继续向前走：“卫队中有斥候吧。”
    “有。”
    “让他们去查，看他们是不是一直往北走了。”
    卑忽统错愕，说：“阁下是怀疑，他们是……”
    “查查就知道。”
    林琅其实就很奇怪的。后莽行省距离镜湖农场一两千里。如果那些匪盗是后莽的人，要经过好几个行省。那么多人，是怎么悄无声息过来的？
    而北边，就是大片的密林。然后就是国境。
    如果真是从境外过来的，那就有意思了。
    林琅将卑忽统打发走。自己在农场中到处走。
    这里是他在大藜牙国主要的淡水珍珠与水产品基地。不过也出产大量蚕茧。
    镜湖农场面积并不算很大。但胜在是平原，而且土地肥沃。中桑是很好的。
    而且这算是他距离百璃城最近一处产业。
    那些人侵扰这里，可谓是进入了大藜牙国腹地。而他在大藜牙国之外的产业却没出什么意外……
    这真的很有意思。
    林琅在镜湖农场逗留了两天，收到业赫博的传讯。他才西南方向飞去。
    在宛陵城，他见到有些狼狈的业赫博。不是说业赫博样子狼狈。
    业赫博穿着依然高端，只是看着他瘦得像是刚逃难回来的。
    林琅坐下说：“一路辛苦了。”
    业赫博忙说：“蒙阁下青眼，让我打理阁下产业。可是我让阁下失望了。”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业赫博一直是林琅在大藜牙国的代理人，可以说依附林琅最深的人。
    他也一直很得林琅信任，只是这次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辜负了法神阁下的信任。
    法神阁下早已经提醒他，要关切后莽的局势。结果他却没能看出米博家造反。让法神阁下损失惨重。
    他有些沮丧说：“是我太疏忽了。”
    林琅不是来追责的：“你在后莽有没有什么发现。你说过，米博家是突然起兵的。事前没有半点迹象？”
    “也不是没有迹象。如今回想起来，后莽行省一直招兵买马。只是之前他们也一直在做。不过维卡西亚人不断进攻……我被他们蒙蔽了。”
    “你是说有维卡西亚人与后莽合谋了。”
    “是。”业赫博很肯定地说。“如今后莽军至少数万文卡西亚人。”
    “那么多？有打听到是那个部落？”
    “他们军纪散漫，据说是马贼。我一直躲藏，并未打探到确切消息。”
    “马贼？”
    林琅不觉得只是马贼就让后莽行省敢举起反旗。
    不是他自大。
    有他在。他没点头，就没人会愿意造反。
    因为没有他点头，造反赢了也没可能坐稳那个位置。
    到底是谁给了米博家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