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备好，用的是林琅带来的酒。
    林琅拒绝了酒碗，让人取小杯来。这可是高度酒，用大碗一口闷的喝法，极度不理智。
    他自己取出了小玻璃杯，倒出来的酒，清澈透亮，看不到任何悬浮物。酒香浓郁，聚而不散。
    裴东辰连呼好酒。
    林琅连敬两人三杯，喝完之后，才笑着问两人：“裴东家，邱掌柜，你们看这酒，可能往外销售。”
    裴东辰听了，拍案大笑：“我便等着你这话呢。还担心若是这次喝完，日后就再喝不着。如今看来，这酒林东家也是大批酿造了。”
    他干了一杯，说：“这酒包装高端，酒水清澈透亮，卖相极佳。入喉如火烧，酱香浓郁，当属美酒佳酿。若能外售，必受追捧。”
    秦掌柜叉手道：“裴爷所言极是。这酒之烈之清亮，并非首见。早便有火烧酒，亦有这等卖相，也有如此烈度。只火烧酒，虽然是烈酒，酒香却不纯。与林爷这酒，可谓天壤之别。故而那火烧酒虽好卖相，价格也不便宜，却非大户人家首选。”
    裴东辰拍手说：“秦掌柜说得没错。那火烧酒，我喝一次之后，便不喜欢。那算不得美酒。”
    林琅问了一下，才知道所谓火烧酒，其实是蒸馏酒。
    而且是多道蒸馏得到了的烈酒。虽然也是原浆酒蒸馏的，但经过蒸馏后，酒精受热也会发生一定的变化。本来酒香就会受到损失。
    那是因为发酵技术不好，无法直接酿造出高度原浆酒。就算有，也没有过关过滤技术。
    而林琅带来这种酒，是直接过滤的原浆酒。
    他用灵阵加持，让发酵细菌能在酒精浓度比较高的酒水中，继续发酵。这可以直接得到高度酒。然后用特制陶瓷芯的净水器过滤，得到的自然就是清澈的酒液。
    然后有用陶制水缸蜡封，放在透风的山洞中储藏两年以上。这酒的虽然清澈如蒸馏酒，但是没有经过任何高温破坏的原浆酒。
    虽然是高度酒，但口感醇和，酒香浓郁。不管是包装，还是酒水的卖相都比这里的原浆酒好。酒品又比有同样卖相的蒸馏酒好。
    这就是他有信心将这酒带过来卖的原因。
    他笑着问秦掌柜：“秦掌柜，依你之见，我这种酒若是外售。售价应定多少？”
    “敢问林爷，这酒产量几许。”
    “前期会少一点。日后每月最多供应……”他脑子飞快算了一下。“这等酒瓶包装，每月最多供应二十万瓶。当然，若是销量大，还可以勉力增加。”
    他产量比二十万瓶大得多，但担心凌忧界的市场连一百万瓶都吃不下。
    剩下的产能没地方销售，他也可以先窖藏，也可以拿到地球卖。再不济，还可以放手镯。
    “若是二十万瓶。”秦掌柜想了有片刻，便说。“若售价不超过三金币，应当可以当月销售一空。”
    三个金币，相当于凌忧界普通百姓，三口家庭两年开销还有余。
    凌忧界的富人消费力，其实还是挺高的。
    林琅面上是金银如粪土，心里其实已经满意得不得了。他微微颔首：“那便听秦掌柜的。不知恒隆行可愿代销？若是愿意，仍按先前合作的比例分成。”
    秦掌柜虽然可以做主，却不肯出错：“林爷，此时需请示邱爷方能决定。”
    “理应如此！”林琅笑着说。“来，我们喝酒。”
    酒过三巡，林琅拿出了九瓶酒都喝完了。三人喝的量，都差不了多少。
    结果谁的脸色都如常，好像喝的是三斤白开水。
    林琅脑子有点晕乎乎，只是并不严重。那是灵元在支撑着。
    他看不管是裴东辰还是秦掌柜，他们的眼睛也比喝酒之前明亮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了。
    他们虽然很正常，但身体明显因为喝酒也是产生了变化的。
    裴东辰这时也察觉了自身的变化。他突然哈哈大笑，说：“好酒！果然好酒！”
    他大笑着对秦掌柜说：“秦掌柜，这次你是看漏眼了。这酒若是卖三金币，林东家可就亏大了。”
    秦掌柜不解，叉手说：“还请裴爷指教！”
    裴东辰拿起酒杯，笑着问林琅：“林东家，若是我没猜错，这酒应当是用赤菰米酿成的。”
    林琅点头，说：“虽并非纯用赤菰米，也确实用了。”
    三个金币的价格，对他而言，已经相当满意了。
    赤菰米目前的高价，并不是合适的参考价。日后赤菰米恢复正常供应，一担也不过相当于百来个金币的价值。
    一担赤菰米能酿出少瓶酒了？而且他只是用一部分的赤菰米而已。所以说，秦掌柜提出来的价格，绝对不亏。
    要知道三个金币，拿到地球是相当三万多了。
    自己酿的一瓶酒卖三万。你还能有更高的要求吗？反正他是很满意的。
    裴东辰可不知道他的想法，伸出手指虚指了一下秦掌柜，笑着说：“他呢，考虑得很老道。担心售价过高，一个月卖不完二十万瓶。想着适当降价，薄利多销。其实老成之虑，那本来没错。不过，秦掌柜，你可小瞧了林东家酿的酒。你再品品，不品酒味，只品喝下之后，与身体的益处。”
    他不会无的放矢。秦掌柜忙敛神运行灵元。片刻，他面露喜色，起身恭敬朝裴东辰行礼：“裴某谢过裴爷。若非裴爷不吝指教，今日秦某闹笑话是小事，若损了林爷收益，那秦某就百死莫辞了。”
    林琅倒是好奇：“你们这是闹哪样啊？”
    秦掌柜更奇了：“莫非林爷不知？这酒惊蕴含无属性灵元，我等修炼之人喝下，获益不大。只增微量灵元。然，若是常人喝了，血气通畅之下，无需修炼，这些灵元便能蕴养其身，起到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效。这酒，与常人而言，实则宝贝。莫说三金币，便是三十金币，恐也不乏人追捧。”
    这酒，是在灵阵中窖藏的，蕴含灵元很正常。但林琅自己喝了却没感觉出灵元有什么增长。
    他自己感应了一下身体，确实没有。
    那也许是因为他修为太高了，那点增加的灵元被快速吸收，快到让他无法感知。
    不过，裴东辰和秦掌柜两人都是修炼者，他们既然感受到了，那应该就是真的有那样的功效。
    既然如此，这酒怎么卖，就要重新考虑了。
    不管是售价，还是日后的供货量，之前的考虑都不合时宜。
    秦掌柜因为酒中突然多出来的因素，需要重新评估适合的价格和市场容量。
    而林琅，则是在考虑，这种酒如果拿到地球上，会不会也能有一个不错的市场反应？如果真的能有一个好的反应，他又该如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