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短身材吼了一声，斗气无法抑制地爆发了——上衣被坟起的肌肉撑开，再被斗气激荡，总之就是man的很。
    “大哥，你怎么了？”右边的小弟急切间碰了他一下，结果被他的斗气弹得倒退几步。如果不是身后有人顶着的，大概要表演一次沾衣十八跌了。
    这不是街头卖金刚大力丸找托儿的把戏。
    内行一眼就能看出，五短身材身上缠绕的斗气，证明那确实是因为斗气爆发形成的。
    外行看不看得出来无关要紧了，反正他们也不是林琅的潜在客户。
    五短身材只觉全身有一股想要不发泄不舒服的力量。不过他脑子清醒得很，知道这里不是发泄的地方。
    他强自忍着找人大战三百会合的冲动，朝林琅用力拍拍胸口，说：“你的药剂，药效确实很强。如果真的没有副作用，我一定买。”
    林琅一听，听起来应该是个大主顾了。
    不过，年纪轻轻的，就能有五阶斗士的修为，家里应该是有钱的。不是贵族就是部落头人。
    穷文富武这四个字，在这个魔法世界同样适用。
    特别是斗士，如果没有足够的营养，资质再好也不可能修炼出斗气——在没有练出斗气之前，身体就坏掉了。
    魔法师倒是好一些，魔法师对身体的要求不是很高。但如果连饭都吃不饱，谁特么有心思修炼魔法。
    要知道，魔法师大多是大器晚成的。除非是超级天才，通常能在二十岁之前能成为正式的魔法师，就是非常了不起了。
    魔法师主要是依靠对魔力的理解和亲和力提升的修为，随着年纪增大，对魔法的理解越深，魔法修为同样也会不断提高。
    斗士却不一样，斗士主要是依靠身体斗气的使用，需要消耗身体能量，也需要强大的身体作为支撑。
    所以都是通常的巅峰通常是在壮年。这个时期，斗士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而身体还处于巅峰期。之后随着身体进入衰退期，战斗经验的提升比不上身体衰退带来负面影响。战斗力就会随之下降。
    听起来斗士似乎比魔法师更容易修炼。但消耗也更多。
    而且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五阶斗士的水平。
    这个五短身材看着应该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但他本身的水平已经堪堪达到五阶水平。
    喝了药剂之后，爆发出来的斗气表现，应该已经进入了六阶水平。
    看来这药剂的药效比他预计中更好些。
    如果仅仅是提升八成的斗气爆发增幅，五短身材最多就是达到五阶巅峰。而不可能达到六阶。
    看样子，他喝了药剂之后，斗气爆发度至少提升了两倍。
    五短身材对自己的身体当然更了解，身体内的变化他比谁都清楚。
    他跟林琅说话时，上身稍稍向前躬，语气也恭敬了许多：“小子来自布洛芬部落，五阶斗士，名叫圣塔伦。圣塔伦见过大师。不知大师尊姓大名？”
    “林琅！”林琅也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胸口。“无品阶药师。”
    “林琅大师好！”圣塔伦恭敬得很，不敢因为他没有品阶而有半点怠慢。
    “这些魔法药剂，都是大师炼制出来的？”
    林琅笑着点头：“没错。你现在感觉如何？”
    圣塔伦笑着说：“大师的药剂非常厉害。除一开始斗气爆发时心神不容易控制之外，如今已经冷静下来了。”
    林琅点了点头，说：“你可以等药效过后，看会不会出现衰弱。”
    “是，小子失礼了！”圣塔伦说完将衣服扯好，然后在一旁站着。
    “大哥，你真的没事？”
    “能有什么事。林琅大师的药剂好得很。”圣塔伦斥责他小弟。免得他说错话得罪了林琅。
    要知道，据说斗气增幅药剂原料中都有魔兽魔核。
    喝了之后，虽然斗气爆发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增幅，但副作用不小。
    人的心神会在一定程度上失去控制。这要看个人的心性坚定程度。如果心性不坚的，甚至敌我不分，只想毁灭一起。轻的，也会让人失去一定理智，不管不顾。
    说白了，喝下那些魔法药剂，相当于狂化了。
    大概正是因为狂化了，药效过后身体就会出现一定程度衰弱期。衰弱期的长短也因人而异。身体强壮的，就短一些，身体弱一点的，就长一些。
    所以那样的药剂，除非是在危急时刻，不然通常是不会喝的。
    圣塔伦是喝过斗气增幅药剂的，知道喝了那样药剂后身体的变化。
    那种变化，跟现在喝了林琅的药剂，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他现在已经倾向于相信林琅说的“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大话。甚至希望林琅没有吹牛，这种药剂真如林琅说的那么好。
    如果真有那么好，他如果买了这种药剂，对他这次来维卡西亚城的目的会有很大帮助。
    围观的人已经将注意力从他暴露的肌肉转移到等结果了。
    在这个街角，里外各三圈，都想知道他药效过后，会变成怎么样。
    圣塔伦却发现自己体内斗气虽然依然激荡，但已经开始平顺下来，而且控制由心。
    他心里不由赞叹：这才是真正增幅药剂。
    之前他见过的那些，最多只能说是狂化药剂。
    他等不及最终药效过去后的结果，恭敬地问林琅：“林琅大师，小子完全相信你说的。想将你这里的药全部买下。”
    林琅看了一眼小摊位上的十多瓶药水，说：“你确定要全部买了？我带来的药剂可不止这几瓶。”他说着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的布袋。
    圣塔伦连忙说：“不知大师带了多少来？多少钱一瓶？”
    “三种，各三十瓶。”林琅当然不可能只制作三十瓶，只不过他“理论上”只能带那么多。
    据说有人会空间魔法，可以利用空间魔法开辟一个专属空间，用于装载物品。
    但会空间魔法的人极其罕见。
    林琅还不大打算过于显眼。
    圣塔伦一听斗气药剂就有三十瓶那么多，面上不由一红，说：“不知道斗气增幅药剂多少钱一瓶？”
    林琅也是了解过行情的。魔法药剂其实没有固定的价格。
    毕竟那不是工厂化生产的东西。
    不同的药剂师，用不同的配方配置出来的魔法药机，药效也不尽相同。
    所以每一个药剂师就是一个品牌。品阶高、名气大药剂师，通常代表着药效好。所以他们制作出来魔法药剂价格更高。
    换一句话说，不同的药剂师制作出来的同样作用的药剂，价格差异很大。
    林琅伸出一个巴掌。
    圣塔伦面露喜色：“五百紫金币？小子全要了！”
    林琅表情维护得很好，点头说：“对，五百个紫金币，不过说了你是第一个顾客，可以给你打五折。每瓶两百五，买两瓶送一瓶。你只需要付五千个紫金币。不过你好像也没带那么多钱吧。”
    他其实是想叫价五十紫金币的。
    不过被误会了十倍的价格，感觉还是很好的。特别是误会了的人，还自以为捡到了便宜的时候。
    他是个好人，当然不会让人尴尬。皆大欢喜的误会，是最美好的误会了。
    “请大师等一会，小子这边去取。”
    圣塔伦是真很高兴啊。
    五百紫金币听起来价格很高，但极为普通的斗气增幅药剂都要卖到的十个紫金币一瓶。名气大的药剂师制作的，通常都要卖都三四百个紫金币。
    林琅这种，不仅药效强，而且没有副作用。最重要的是，味道好。
    要知道，其它的魔法药剂，喝下去就想吐，过后两三天都不没胃口。
    林琅就算要价一千，他也不会觉得贵。
    圣塔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来的，林琅都以为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白吃的。
    当圣塔伦再次来到林琅这里，已经是到了药效衰退期了。不过他也没让林琅白等。
    他带来的不只是五千紫金币，而是一万五。要将林琅三种药水都包圆了。
    林琅不挑客户，东西卖完了，扛着两箱紫金币在拥挤人群中像是游鱼如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阻滞，就轻易出了城。
    ……
    晚间，维卡西亚城依然灯火通明。
    智者塔广场依然人潮汹涌，有人在朝着智者塔参拜，有人排着队进入智者塔参观。
    就连接到上，也是人头拥簇，各商家生意爆红。
    而在城北的一所大宅院中，圣塔伦正兴奋不已，在院子中演练着武技。
    上午喝下的药剂，药效早已经过去了。他的感受确实如林琅大师说的那样。超过三炷香的高效期，两炷香衰退期。药效过后，完全没有衰弱期那样的副作用。
    更让他惊喜的是，不仅没有衰弱期，药效过后，他甚至感觉自己身体变得更加强壮，对斗气运用也更得心应手。
    虽然这个鲜果并不太明显，但依然让他惊喜万分。
    林琅大师的魔法药剂，不仅的药效强，药效长，而且好喝，更是能直接提升修为的好东西。
    这样的好东西，全部让他家买下了。他父亲还承诺其中十瓶给他。另外十九瓶留着备用。至于那些魔力增幅药水，也找了家族的客卿魔法师试用过。
    药效也非常理想。有了那些药剂，家族的实力能提升一大截。他对两天后开始的智者塔门徒选拔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本来他父亲还想招揽林琅大师的，可惜没能找到。
    他感应到身后有人，转身看到来人，连忙收功，拍了一下胸口：“父亲，您回来了？”
    “嗯！”他父亲颔首，说。“感觉如何？”
    “林琅大师的药剂果然妙不可言。药效过后，感觉修炼时可以事半功倍。”
    “真的？”
    “孩儿不敢说谎。”
    他父亲皱眉说：“听说那个大师没能找到？”
    “是。”圣塔伦也觉得惋惜。“孩儿亲自去问过。只知道林琅大师是数天前租下城外一所宅子。后来就一直有药香味。不过孩儿去到时，大师不在家。听人说，大师是离家去了。”
    “嗯，可知道他的来历？”
    “并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十多天前在城内住下。后来，有不少药贩给他送了些寻常药剂师不要的药材。数量极多。后来他就摆出了城外。之后一直在城外宅子炼药。再后来就是在城中卖药。”
    “这么说来，他那些药剂的配方，果然与其他人不同了。你有没有查过，他买的都是什么药？”
    “查过了。”圣塔伦明白父亲的想法，不过那似乎没什么帮助。“都是些那些部落牧民日常用的药材。比如黑面驼角、骨包包、三色花、寒萍根等等。不过听说他在药坊街也买了一些药材。暂时还没查清楚。但据说数量都不多。”
    他父亲想了想，说：“你是想说，他的药方需要的药材很少见？”
    “是，孩儿是那么认为的。孩儿还认为，林琅大师这次出门，很有可能是去采药了。”
    …………
    林琅卖了药，就没在维卡西亚城逗留。
    出城后，回到落脚的地方，只是将两箱紫金币丢进须弥手环，什么东西都没收拾，直接走了。
    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去采药。
    他只是想躲避开去。
    他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而且已经有过实证了。那个圣塔伦用过药了，药效比他设想中还要好。
    只要圣塔伦用了那些药，他的名头就能一下子传出去。
    现在正值沐神节，用不了多久，他这个大药剂师的名头大概就能响彻整个维卡大草原。甚至会随着东部客商返乡，传到东部的农耕地区。
    现在他需要摆出一个大药剂师的谱。
    这谱摆得越大越神秘，他的传说流传的就越广。
    当然，也有可能事与愿违，他依然默默无闻。
    但是没关系。
    就算其他人不知道，那个家圣塔伦的小伙子，和他的家族肯定找他的。
    如果他的名声没能宣扬出去，依然可以走圣塔伦和他的家族这条线，达到他的目的。
    能一下子拿出一万五千个紫金币，而且培养出一个年轻的五阶斗士，那样家族肯定不是商贾家庭。
    很有可能维卡西亚城内的贵族家庭。
    现在他离开了。圣塔伦的家族越是明白他那些药剂的宝贵之处，就对他就会越尊重。
    如果说对方因为他的制药能力，对他存有不轨之心……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么硬的拳头。
    他进入这个文明社会，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也许他在凌忧界是渣五的存在，但在这个魔法世界，绝大多数人对于他，也只不过是渣五。
    他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真的，只要别人对他爱好和平，他甚至可以是个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