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馨薇又说：“那师兄是打算跟那个程家合作了？”
    林琅摇头：“怎么可能。他们只是说得好听。”他顿了一下，又说。“再说了，就算刚才程明雅说的话很有诚意，但她也代表不了程家。”
    “你是说程明雅是私下找你的？”
    是不是私自找自己谈合作，林琅不清楚。也不在意。
    他解释说：“程明雅的计划也许是得到了程家的支持的。但程家现在能对合作之后利益分配满意，未来却未必。”
    而且程家在宁城也算有点的名气。靠着房地产起家，也算是宁城前三房地产公司，但在全国，却怎么比得上诸如恒大那几个巨头？
    虽然在房地产行业放缓之后也进行了比较成功的转型，但在房地产行业排不上号，转型虽然基本成功，却也还没能成什么气候。
    如果林琅非要找资本，也不会选这样的合作对象。
    太弱了。
    邱馨薇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商业上的事，对其中的道道看得不是很清楚。林琅说了，她也还不是很明白。
    “难道签订了合作合同，程家也敢翻脸？”
    林琅笑着说：“他们没必要翻脸。只需要引导我不得不倾向他们想要的走的路就行了。
    “你想啊。如果有程家加盟，按照他们的思路发展，萝格店肯定会迎来一次跳跃性发展。这个我倒是很相信程家在这方面的能力。
    “但是，现在萝格店的发展就已经引起了程家这样的二流资本的注意。如果发展得更快，盯上萝格店的资本还会少吗？”
    邱馨薇想了一下，说：“那肯定会有更大的资本想掺和进来瓜分利益。”
    “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程家肯定挡不住啊。”
    邱馨薇点头同意。
    “你看啊，如果我这次同意跟程家合作，实际上是放松了对萝格店运作上底线。程家再厉害也是有限的。也许一开始他们可以让萝格店发展很快，但也会更快遇到瓶颈。同样的，萝格店发展得越快，程家在合作中的话语权也会跟着越大。
    “而我已经放弃了过一次底线了，而且萝格店发展得好了。”
    他说到这里，笑着继续说：“所谓无利不起早，程家的策略，一个是先将萝格店现有的产品的市场扩大，同时利用这些产品的影响力，带动其它产品。后者的利益对于程家而言会更大。
    “但是这部分的收益如果达到甚至超过了萝格店现有产品产生的利益，他们就会现有的利益分配不满。因为那是他们加入后才产生的。
    “一旦萝格店的发展遇到瓶颈，他们的选择肯定是不顾我的利益，推动下一轮融资。不管我心里承不承认，都会下意识对程家产生信任。他们会更容易说服我接受。
    “到那个时候，除非愿意让萝格店大好局面崩溃，不然我就只能同意融资。融资多了，我的股份肯定会被稀释。”
    他沉吟了一下，最后笑着说：“还有上市呢。上市圈钱这样的诱惑，我也未必抵御得了啊。”
    邱馨薇听着听着，皱眉说：“那个程明雅还说别人就算合作，也会包藏祸心。他们程家还不是一样。”
    林琅笑着说：“那到不一定。至少现在他们大概也不会藏着祸心，以后也不一定有。但风险肯定很大。”
    因为他清楚，萝格店现在还是一个网店，但是如果他真的放开手脚了，萝格店很容易变成一个集团公司。
    而且收益绝对不会低。
    利益最容易腐蚀人心。程家现在不会有不好的想法，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而他偏偏不可能一直盯着自己的生意。
    至少在短期内没办法。他身边暂时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能帮到他的。
    林瑭不行，凌舞也还不行。
    他看看身边还在皱眉的邱馨薇——她现在更不行。
    请什么职业经理人也可以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他这盘生意需要完全按照他的意愿运营。如果不是关系紧密的合作者，他不可能有良好的沟通。
    这也是他放不开手脚的原因，只从幻境拿出一些容易被人接受的东西。
    在京城给刘老服用的旭元丹，其实也是一次试探。如果不是涉及军方，他也不一定愿意拿出来。
    虽然说军方也有可能与资本联合，但有军方这个中间环节在。他可以不用直接跟资本打交道。
    军方的底线，怎么也会在资本之上。
    如果军方的态度能让他赶到满意，接下来他应该就可以从幻境多拿些东西出来了。
    …………
    林琅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咖啡店后，程明雅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了两分钟，又有一个女人坐到了她对面。
    如果林琅见到了这个女人，肯定会很惊讶。
    因为那也算是他的熟人了——竟是钟芝。
    钟芝坐在程明雅对面，说：“他同意了？”
    程明雅含笑说：“他说会考虑。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拒绝。”
    钟芝不明白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她还笑？
    原来程明雅之所以对林琅那么了解，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因为钟芝。
    钟芝之前的计划，可谓是全盘失败了。她后来回想起来，知道自己是被林琅坑。
    要说她不恨，那是不可能的。白白陪着王甫那个让人恶心的男人周旋好几个月。最后的的结果，是她出卖了一切，才好不容易积存起来一点积累，全部赔光了。
    但她也算是很理智的女人，知道这次是自己贪心不足。这个心理恰好被林琅利用了。
    有很多人都不容易承认自己的不足和失败。甩锅，是人之常情。
    但钟芝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她知道，人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认清了自己，才有成功的的可能。
    所以，她进行过反思。
    反思过后，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林琅同一层次了。想要报仇，根本没什么可能，她没有那个资格了。
    她更想从跌到的地方重新爬起来。所以她希望借林琅这股风。
    但，她更没有跟林琅合作的资格。
    思前想后，她最终决定找通过之前的金主认识的程家。最后她选中了程明雅。
    程明雅好像正准备自己创业，所以她找了上门。
    如果不是她分析了萝格店的发展历程，和发展速度。程明雅本来也没想过要掺和到萝格店。
    程明雅笑着说：“你自己不也说过。林琅对萝格店的掌控欲很强。而且萝格店一个月营业额过亿。换我是他，也不会轻易答应别人参股。”
    “那程小姐你接下来……”钟芝皱眉。“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我这人做不来热脸贴冷屁股的事。”程明雅笑着吐出不太文雅的字眼。“今天找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她突然话风一转：“钟小姐，现在和萝格店合作是没太大可能了。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团队？”
    程明雅觉得，一个自己交了几百万学费的交际花，应该还是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