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不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他对翡翠的兴趣大增却也是事实。
    他看过所有箱子，发现一些箱子里有机玻璃镶的纸，同样有一个数字，但也有不同。
    有些写着“均可”，有些写着“交流”。
    但没发现其它原石。看来那一块是这次“交流”中，唯一的一块了。
    他抬头看四周，展文跟隗轩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其他人已经在“亲切交谈”。
    可惜，他听不懂——都是粤语。
    他也注意到，有些人交谈似乎只是在交流，有些人却像是在谈生意。他还看到有人笑着握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代表这交易达成了。
    他只看到一旦两人握手后，就会招来人说几句。然后就会有一个到三个箱子被撤走。
    他想了想，就到隔壁看看。
    果然看到展文跟隗轩在这里。
    这边的墙上挂着不少画作书法。大部分人也在交谈。
    展文跟隗轩站在一副竖了一个数字牌子的画作前跟人交流。
    他也没过去凑趣，只是浏览一下。
    有油画、中国画，还有不少书法作品。
    他其实看不懂，看，也只不过是数了一下这些作品有几个红印章。
    他画作书法不懂，但也大概知道这类藏品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上面有多少个名人的藏印。
    那些红印章，作者最多就是印上两个印章。藏印越多，证明收藏过的人越多，通常证明这样的作品的年代越久远，和受欢迎程度。
    当然，他对那些印章是一窍不通。只能通过数藏印大概判断哪些作品比较好。
    说白了，他就是无聊罢了。
    他正看着，有人走近。
    回头看是隗轩。隗轩笑着问他：“看到心水的了。”
    林琅笑着说：“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你要是有兴趣，请教一下我表哥也行。”
    林琅摇头：“这样的东西我玩不起！”
    “也是。文玩这行当，没有足够的只是储备，没有足够的眼力，还真不好玩。除非足够有钱，请几个信得过的专家帮着。不然收一屋子东西也未必有几样真品。”
    林琅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也不想说这个：“你呢？礼物找到了？”
    “看是看中了一副字。现在还没有完成交流。要是能进入最后进入竞拍阶段，我试着出价看看。”
    隗轩又解释了一下。原来，那些注明“交流”的，只接受用现场东西进行交换。而注明“均可”的，是接受交换，如果没能达成交换，默认进入竞拍。
    原来是这样！
    林琅心里一动，问：“我看到那些接受竞拍的东西，没有标注低价。”
    “这些东西没有底价，只有一个心理价。如果竞拍最高价没有达到所有者的心理低价，就会流拍。现阶段的交流，考验的是各自的眼光。”隗轩笑着说。“而且，有句话说得好，千金难买心头好。不标低价更考验人。”
    那确实挺考验人的。
    林琅刚才也发现，参加这次交流沙龙人。确实不少人带了人来。但大部分都是带着伴儿来的。就算是带着朋友来，也是年轻人。
    看着也不太像是文化圈里的人。其中真正的行家应该没有几人。
    这种方式的交流，确实增加了‘趣味性’。
    “各位，交流环节已经结束。现在要进行竞拍环节了，请各位移步到隔壁参加竞拍环节。”
    林琅正要说话，有人提醒。
    展文对他们说：“我们也过去吧。”
    回到隔壁会议室，人已经重新落座。
    刚才那个主持交流的人已经站在一张桌子后面。等人都落座了，他才开口：“头先……”
    隗轩知道林琅听不懂粤语，给他简单翻译。
    原来刚才短短半个小时自由交流，已经有二十三样物件完成了自由交换。
    林琅有些奇怪，小声问：“不是一对一交换的？”
    隗轩笑着说：“有些人是带着几样东西来。交换时可能会用多个东西换一个。”
    林琅一听，还真是那样。总不能现场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找到同等价值的。
    “竞拍规矩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就不再啰嗦。我们开始竞拍，现在请出第一个拍品……”
    第一个拍品，是一副油画，据说是欧美那边著名画家的作品。
    林琅没兴趣，隗轩大概也没看上。展文也是做壁上观。
    不过这件竞价，第一个开价就高达一百五十万，虽然竞争的人只有两个，最后成交价却达到六百万。
    “……六百万第三次，六百万已经超过卖主心里价，成交！”
    第一个拍品落锤成交，算是为这次竞拍成就了开门红。
    接下来又竞拍了九个拍品，但有四个流拍，两个根本无人出价。另外两个虽然有人出价，但最高价没能达到卖主给出的心理价，只能算流拍。
    林琅看到最后成交价都超过五百万以上，不由对展文说：“展大哥，这个交流沙龙上的东西，好像都很不错啊。”
    展文笑着小声说：“价格代表着面子……”
    林琅恍然。
    那些东西未必值得那个价。这些竞拍都是没有低价的，但一旦开价，就不可能低于百万，不然开价的人还真没什么面子。
    而一旦开了价，在竞拍中落败，比正规的拍卖会更没面子。
    但是如果出价太高，也会被人笑话。
    他心说：“难怪流拍率那么高。”
    隗轩看中了两样东西，不过他都在竞价时，都没能竞争过人家。
    他悻悻然，小声说：“我表哥给了我预期价。说是超过那个价，我就算送给我爸，也只会说我傻。”
    林琅笑了笑，说：“感觉价格有些虚高。”
    “其实我也跟我爸参加一些艺术品拍卖会。这里的成交价确实比较高。”
    而且竞争程度也比较激烈。
    也许他爸爸收到礼物会高兴。但买古玩，出远超物品市值的价格等同于打眼。没人希望收来的东西是打眼弄到手的。
    就算是别人打的眼，也是膈应——除非别人在自己手上打了眼。
    竞拍过的物件越来越多。流拍率一直居高不下，至少达到四成。
    林琅观察一阵，发现很容易找出那些流拍物件的主人。
    当宣布流拍时，面上最不自在的那个就是。
    大概是觉得没面子吧。有人出价的还好些。连出价都没有的那些，不啻于被人指着鼻子说那是赝品。
    “现在，我们请出第19号拍品……”
    还没等隗轩翻译，林琅就坐直了身子。
    原来是那块翡翠原石。
    “你对赌石有兴趣？”隗轩看他那样，不由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