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7总是给林琅一个“总有系统想害朕”的感觉。
    用好听一点的话说，他是个肯动脑子的。换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个多疑的。
    尤其是有了那个“镜像”时间之后，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想东西。
    人对存疑的事，总会忍不住多想。
    那助长了他的多疑。
    他一旦怀疑到3527身上，不弄清楚如何能不放心。
    3527在暗，他在明？
    不是，应该是他的小命被3527捏着——他太弱了，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款式的存在。
    这种非对称，让他有‘非我族类’的感觉。
    如果3527是一个阴谋，最好的结果是谋了他性命。
    严重一点，说不定是想要借他身体祸害地球。
    他不是个自大的，没将自己看得很重要。这会却是越想越觉得不无可能。
    3527自称是智能傀儡：林琅好，空间好，它就越好。
    林琅这会发觉自己之前太蠢。对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一个连蚯蚓粪生产技术都不会、农业技术低下得让人发指的世界，怎么有能耐制造出想人一样可以分析、思考的智能人？
    之前他竟然一点怀疑都没。
    既然有了那样的智能傀儡，镜像空间干嘛还需要他的存在？
    有3527在，只要产生一个空间，它有什么搞不定？
    非要有个主人干吊啊？
    要说镜像空间需要绑定一个当地人，需要这个人去收集地球的动植物资源？
    这个理由似乎也说不过去。
    有3527这样智能，医神殿难道就复制不出一个地球人？
    林朗甚至怀疑：3527的智能不一定是信息化工程。
    如果不是，它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谓的凌忧界真的是修真世界，将一个人的灵魂塞进一个傀儡里，大概也不是难事吧。
    3527……会不会就是那样的产物？
    林琅想到这个可能，不寒而栗。
    它一直以来表现得好像很“关爱”他，也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林朗回想起来，那些事好像都是为了推着他不断进步。
    那很好，而且很人性！
    但这会一想，不正常。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了。
    既然只是一个空间的傀儡，主旨是只要他能完成任务，空间能升级。
    它何必还要不遗余力提高他的个人能力。而且很着重地让提升他的身体素质。
    玄医……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是为了他愿意努力锻体。
    思维再发散些，甚至他大哥的车祸……
    林琅暂时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了。
    事到如今，他不敢轻易与镜像空间完全割裂。
    谁知道扣掉五十年寿命是真还是假？说不定，他只要在3527面前表现出半点不妥，直接就被干掉了。
    他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有事没事都待在空间。
    只要他待在空间里，3527可以轻易窃取他的思维——好像它才是空间的主人似的。
    现在想太多，难免要在空间里露出痕迹。
    在没弄清楚之前，在没有能力应对之前，他都需要保持现状。
    现在，可能只有老天才知道3527是不是个好的……
    正好，林琅过两天就要离开宁城，去南边。
    到那个时候，他也不用一直待在空间里，正好调整一下状态。免得被3527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不过这两天，空间还是要进去的。
    林琅还打算多运一些番茄到南边。另外每天给网店订单发货也是必须要进去的。
    两天时间，他一共发了二十车西红柿出去。都奔南方去了。
    在这之前，他就在网店挂上了广告，说明提前歇业。又跟凌舞打过招呼。
    最后一天晚上，收拾了行李丢空间里，发完春节前最后一批单子的货。然后直奔机场准备乘坐飞机飞南边。
    …………
    盛鸣行，一家小贸易公司。这种公司在香江随处可见。
    但就是这样的一家毫不起眼的贸易公司，它的总经理两次拒绝了钟芝的会面要求。
    理由很简单：“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时近春节，太忙了。”
    不过钟芝也没过于生气，这也让她跟王甫多了两天时间考察和调研。
    这天早上，一辆冷藏车在香江一处冷库卸完货。司机在附近停车找了家食店吃早餐。
    一个漂亮女人在他边上坐下：“先生，我能做在这里吗？”
    食店客人并不多，这司机差点误以为自己走桃花运：“可以可以。靓女一个人啊？”
    漂亮女人含笑不答：“我刚看到先生的车在卸货。车上运的，是番茄吧。”
    司机收回色眼：“我就是负责运货。那些货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了解。”
    漂亮女人笑了笑，从包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司机看了女人一眼，伸手拿过信封，往内瞥了一眼。信封不厚，应该有十来张千元钞。
    他只是一个司机，这是第二次给盛鸣行从内地运货，没有长期合作过，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
    他放下信封，小声说：“确实是番茄。”
    “那，是从哪里拉的货？”
    “阳城。”
    “有详细地址吗？”
    “……”司机眼睛瞄一眼信封，闭口不言。
    漂亮女人笑了笑，又取出一个信封：“这样应该可以回答了吧？太贪心反而不好。”
    司机在见好就收还是再吊一吊价之间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他说了一个地址。
    漂亮女人笑着说：“谢谢先生。我不打搅了。”她站起来，笑着说。“你的车牌号，我记住了。”
    司机脸上没什么变化。
    漂亮女人打量了一眼，笑着转身走了。在食店上了一辆车。
    车里的司机是一个秃顶男人。
    正是王甫。
    他一边开动车子，一边问：“芝芝，问清楚了？”
    漂亮女人也就是钟芝了，笑着说：“问到了。我等会让朋友帮我查一查。那边有消息了，我们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甫点头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红粉佳人’到底有没有申请专利。”
    “我是也是那么想。”钟芝笑着说。“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没有。”
    “为什么那么认为？”
    “‘红粉佳人’只在港澳地区有销售，而且货源地被捂得死死的。如果不是它产量很低，那就是有顾虑。”
    钟芝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看着王甫：“如果是我，既然已经在港澳地区验证过市场潜力，肯定向内地和外国拓展市场。”
    “那芝芝觉得盛鸣行在顾虑什么？”
    “如果换成是我，我最大的顾虑当然是‘红粉佳人’的所有权旁落。你想啊，不管是外国还是内地，聪明人都不少，而且研究实力远超香江。我会担心有人发现‘红粉佳人’还没有专利权。”
    王甫皱眉：“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不过，那也证明盛鸣行对‘红粉佳人’非常重视？我们还有参股的可能性？我们又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在做那方面的研究，更不知道他们的进度。我们很难”
    钟芝也承认这点：“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觉得有顾虑的不一定是盛鸣行。”
    “怎么说？”
    “如果是盛鸣行，香江金融业发达。盛鸣行就算没钱做研究，但红粉佳人销售前景那么好，没道理筹不到钱。我觉得没钱的，应该是供货方。只看他们之前每周只有四十吨的供货量就可以看出一点。现在的问题是，‘红粉佳人’已经销售了几个月。供货方说不定已经开始做这个方面的工作了。”
    王甫听了她的分析，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再摸摸底。不过我再过两天就必须要会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