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不知道队长到底经受了怎样的压力,但肯定很难熬,他全身都在哆嗦,皮肤下面已经隐隐有细密的小血点,好像是毛细血管破裂了,静脉血正往外渗透。
可他还不放弃,明明已经看见前面就是南墙,却偏偏还势要执意朝前,就算撞上去也不退缩,撞碎了脑袋也不回头。
施夷光心里揪着难受。
又等了十几分钟,发现队长低垂的眼眸里尽是血丝,施夷光才终于忍不住的劝:“队长别念了,下去吧,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能进去的。”
杨瑞枫并不理她,只是继续用早已经沙哑的喉咙,一遍又一遍颂唱天门谣,而随着他每颂唱一首,南天门落在他身上压迫就强上一分。
随着一首首天门谣被颂唱出来,队长裸露的皮肤上细密的小血点快速扩散,最终连在一起,聚成一片,并且快速从皮肤下渗透出来,沾在黑色的衬衣上,将其染成暗红色。
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施夷光这才明白了,会死人的,队长这是在透支自己的潜能,甚至是生命。
“队长,下去啊,会死的。”施夷光手忙脚乱的解裤腰带,接着往队长那边爬。
杨瑞枫并不理她,只是用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颂唱天门谣。
等施夷光爬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队长鼻孔里也流血了,左边的眼角也带着一道干涸的血色痕迹,忍不住的咳嗽两声,也都是带着血丝的。
“队长,你别念了。”施夷光近乎求着呼唤:“你会死的。”
即使施夷光声音中都带着些许哭音了,杨瑞枫依旧不管不顾,还在一遍遍的颂唱天门谣,分明就是抱着死也要死在去南瞻部洲路上的决心。
施夷光也知道,队长来之前就极有可能抱着必死决心了,这种死亡对他来说也是另一种解脱。但施夷光就是不管,即使队长死如死灰,她也想要队长活着。
她真的很自私的,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只要她想要就好。
眼看着队长即将油尽灯枯,施夷光眼里狰狞之色一闪,藏在灵魂深处的霸道因子被释放出来,才不要,我要的东西,就必须得是我的。
强扭的瓜不甜,但我就是喜欢扭,我想要你活着,你就必须得活着,管你活着痛苦不痛苦。
“你!”
“不!”
“准!”
“再!”
“念!”
“了!”
施夷光从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几个音节,音律一改往日怂怂的懦弱,反而是取其极端,带着霸道,宏大,庄重,威严,蛮横不讲道理。
这轻飘飘的六个字,宛若天条法旨,一经念完,原本正在念诵天门谣的杨瑞枫沙哑的喉咙突然一顿,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念不出半个字出来。
队长猛地扭过头来,布满血丝的双目紧盯着施夷光,略带些狰狞的喝问:“你做了什么?”
间歇性发威的施夷光又怂了,被队长吓得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声的给自己辩解:“我怕你出事吗。”
“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队长满脸的冷色。
施夷光委屈的低着头,两只小手无措的使劲搓衣角,一句话不敢说。
“给我解开。”队长命令。
“我不会解。”施夷光咬着上嘴唇,硬着头皮说。
实际她还真不会解,【神谕】这个鸟契约时灵时不灵,施咒一句话容易的很,解咒可就没谱了,可能是一百遍,两百遍,甚至絮絮叨叨一千遍也没用。
杨瑞枫脸上通红一片,也不知道是血液上涌,还是巨大压力下的生理反应,再或者被施夷光给气的,全身直哆嗦。
“要不我们先下去吧!我试着解开了契约,再上来。”施夷光试探着提醒。
施夷光话音才落,队长居然就双手撑着木板桥,就要缓缓的站起来,朝木板桥边缘走去。
施夷光又惊又喜,队长这么听话的吗?真要和她一起先下去,不过看到队长由红转为铁青的脸色,顿时意识不对劲,回想一下刚才说的话,这才明白不是队长突然听话,而是【神谕】又触发了!
她刚才说‘要不我们先下去吧。’
施夷光罕见觉得【神谕】奏效的真是时候。
被强迫走到木板桥边缘的杨逸枫怒急攻心,再加上压在他身上的巨大压力,原本就快油尽灯枯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仰天喷出一道血箭,整个人无力的从木板桥上栽落。
“队长!”施夷光吓得大叫,扑出去抓,没抓到。
完啦,她把队长气死了。
......
队长自然没有被她气死,虽然在昏迷中坠下了木板桥,可下面那么多大佬和天才,怎么可能会允许摔死人这种低级失误出现。在队长毫无意识的坠落之时,血裔世家中某个一直关注这边的女孩眼中神采一闪,发动了契约。
一张太极图出现在队长正下方,徐徐的旋转,弥漫着淡淡的黑白色雾气轻飘飘的迎上去,队长砸在黑白气体上,像是砸在了十几米厚的棉花,速度为之大减。
等队长离地半米的时候,那太极图轻轻一转,四两拨千斤,彻底将百米的重力加速度卸掉,队长稳稳当当的悬浮,而这时候那释放契约的女孩也轻盈的飘了过来,
上面的施夷光见到这一幕,紧绷着的心立刻舒缓下来,哎呀,差点把队长气死,还好,还好,下面有心地善良的小姐姐帮着接住了。
施夷光抚着小胸口,可还没来得及给下面的小姐姐送上祝福之语,瞬间瞪圆了眼睛,“小婊砸,张三清你干嘛呢,你手别这么不老实。”
张三清钻在队长的腋下,一手环住队长的后腰,一手摁在队长的腹肌上,一个人把队长朝医疗部那边送,至于旁边那些想上来帮忙的,全被她瞪眼吓回去了。
施夷光看出来了,这小婊砸假意救人,实则吃豆腐,这是什么虎狼之人,身为女孩子,矜持一点不好吗!
“放开那个队长,让我来。”施夷光在心里羡慕嫉妒恨的呐喊。
颜狗张三清,抢我小贞元的初吻,现在又要抢我队长大大,你等着,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姜谢甘。
施夷光扒在木板桥边上,眼巴巴的望着下面渐行渐远的队长和张三清,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力感,纵然心里满是不甘,只能这样看着啊,这里太高了,稍微凌空一点,就吓得全身没力气,根本不敢下去。
而且就算下去了,又能怎么样?又打不过张三清,下去也只能唯唯诺诺装怂,装哑巴。
最后施夷光是被绑在绳索上吊下去的,一着地立马不争气的瘫在地上,好久才缓过神来,逗得周围一群小弟弟小妹妹咯咯直笑,对着她指指点点。
施夷光捂着脸踉跄的溜了,哎,丢人丢出学校了。
出于好奇,不仅血裔世家的小天才,就连学院的老学长们开始打听施某人的来历,结果施某人的‘光辉历史’就被一点一点扒出来了,像是什么学院史上成绩最稳定者,补考榜榜首,射击科有史以来最低分,逃课小公主,学院首位被全校通报缉拿的不学无术者,好看的花瓶,游戏资深爱好者之类的.......
不思进取到施某光这样,的确也是个奇迹。
学院的老学长们,血裔世家的天才们得知施某光的表现后,很多都惊奇,这施某光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还混到了这一批队伍里面。
要知道对于稷下学院的学员来说,二十几波批次中这一波理论上是最好的,因为是和他们血裔世家小辈们一起颂唱天门谣的。血裔世家小辈们拿出来的‘外挂’不少都是范围性的,会有余威泄露出来,加持到附近人身上,一定程度增加其他人被认可的概率。
这一波上去的稷下学员会沾了血裔世家的光,被认可的可能更大。
稷下那群老家伙们很清楚这种情况,所以这一波上去的都是潜力很大的一批人,近十年来涌现出来的最佳校友,的确那些人也配得上这十来个名额,唯独这个施某人。
从哪里看,她和木板桥上其他学员是两个极端,无论是气质还是能力都格格不入。
“她不会是稷下校长的私生女吧!”某人恶趣味的猜测。
“呦,这个猜测真可能哎,要不然怎么解释的通?一个不学无术的花瓶,却能被校董会的通缉,这太不正常了!正常的学渣直接挂科就好了啊,再不听直接开除,哪里需要通缉?”
“就算不是校长的私生女,也绝对是稷下某个大人物关系密切的人,有稷下校董会都不想招惹的后台!”某个小弟弟嘿嘿的笑。
血裔世家小辈们打趣着瞎猜。
而有几个老头子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之前逮住施夷光问过话的那个老头子,他发现好像有些不对,真的太反常了!
小辈们猜测那小丫头背景深厚几乎不成立,稷下校董会那群老头子是什么人?不是铸国初期的元勋,就是最初组建学院的元老,学院里面他们怕过谁?
就连稷下学院权力最大的校长,他们都能指着鼻子怼,对于后来的副校长,甚至能动用纠察部满学院的通缉,整个稷下能让这群正直老头子不愿得罪的人根本不存在。
他们怼天怼地怼空气,从来都不怕任何人。能让他们改变原则,特殊对待的,也只有真正对稷下学院有用的人。
“刚才她说她是s级执行官?”那个老头子突然想起吹牛皮小丫头之前说的话。
“是啊,那小丫头是好像说过。”某个老妪微微蹙眉,又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或许她并没有吹嘘,她真的就是s级执行官!”
“怎么可能!”老妪眉头皱的更紧:“她才多大,怎么可能是s级血裔,除非她是归墟的血王转世重修。”
“她不是血王,她是神!”老头子满脸严肃,一字一句的说。
“神?”老妪疑惑,但接着想到了什么,顿时满脸震惊,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说,她觉醒的契约是前二十的契约?神级契约。”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精纯的血统?难道她是返祖的始人族!”老妪激动的脸上褶皱都在颤动。
一百五十九章 身份泄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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