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行门门众听袁启明一声呐喊,“珶”面孔朝外,将陆三川护在中央,“玥”握剑在手围在外圈,严阵以待。
袁宅一众门客见陈腾飞气势汹汹狂奔而来,丝毫不怵。他们在袁宅白吃白住,便是为了在这种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为袁启明赴汤蹈火。
“保护门主!”
“为了门主而战!”
一众人提剑向着陈腾飞冲去。
陈腾飞大刀挥过,一刀将三人拦腰砍断,伴着一声虎啸,“老子乃是镇山王!就凭你们这些个菜鸡,也想阻挡老子!喝!”
过不一会,便有数十人命丧黄泉。
袁启明虽为门主,平日里与门客谈笑风生,俨然兄弟,眼下见门客为了自己而死,心痛难忍,不顾重伤在身,握剑冲上前去,强拦下陈腾飞挥驰的大刀。只听得“砰”一声响,大刀骤止,袁启明却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体内一阵翻滚,险些吐出血来。
众门客惊叫一声,“门主!”
他咬牙挤出几个字,“先将其余人杀了,这里交给我。”
众门客虽担忧他安危,但想到自己武功不甚高深,与陈腾飞交手无异送死,倘若留下帮手,反而碍手碍脚,便齐齐向那六人冲去,将那六人乱刀砍死。
陈腾飞见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袁启明,并不手软,高举大刀,厉声喝道:“刀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袁启明强迫自己忘记疼痛,聚精会神。气力比不过陈腾飞,便不与他正面冲突。
二人交过几招,袁启明脚步灵活,躲过陈腾飞一斩,提剑刺向陈腾飞侧腰。陈腾飞横刀挡下,飞起一脚直往袁启明胸口踢去。袁启明正待躲闪,忽得胸口一疼耽搁了时机,便只好以剑护身,仍是被陈腾飞巨大的力量踢飞了出去,在地上滚过两圈,以剑支撑半跪,喉咙一甜,呕出一口鲜血。
栾不为与管中鲍打斗正酣,余光瞥见袁启明又受重伤,双眉一紧,连使拿手剑法,却始终奈管中鲍不得。
栾为也瞧见了,却竟转头大叫道:“门主!”
舒金耀诡异一笑,“你还有闲暇顾及别人呢!”便是一招阴狠的“追风骨吏”,眨眼之间四剑使过,在栾为双臂各划出四道伤口。
陆三川被团团围在正中,望着栾为、袁启明受伤惨重,愧疚不已,但一想到袁启明此行前来也是为了游龙吟刀的刀谱,便好受不少。
陈腾飞趁势追击,金背大砍刀挥得呼呼作响,袁启明伤上加伤,全然不是陈腾飞对手,三回合过后,已是精疲力竭。
“哈哈,受死吧!”陈腾飞大笑几声,横刀扫去。
栾不为暗叫不好,于一瞬之间潜力爆发,连刺五剑,逼得管中鲍接连后撤,挪身赶去救援。长剑撞上金背大砍刀,栾不为手腕剧烈一痛,强忍下来,叫道:“护佑门主!”
围在最外的“玥”便齐涌上来,护在袁启明身周。
陈腾飞又是两声大笑,“再来十人也无妨!”挥臂斩刀,“砰”一声响过,栾不为右手一麻,长剑震飞出去。
“哈哈,死吧!”
陈腾飞狞笑着,单臂举起大刀,向栾不为猛劈而去。
刹那之间,却有人自包围冲出,如电光火石一般,抽剑直插入陈腾飞腹部。不是陆三川还是谁?他只会一招抽剑直刺,眼见千行门有难,不得不顾,便竭尽全力刺出一剑,陈腾飞本以为胜券在握,也便不如之前那般警惕,狂言不止嚣张跋扈,话音未落,却被一柄长剑插入小腹,右臂顿时无力,金背大砍刀砸在地上。
包括袁启明在内的千行门一众门客门众皆目瞪口呆,谁也料想不到,这个平日里文文静静如大家闺秀一般的少主,竟能在这危急时刻果断出剑,且一剑了结。
管中鲍也是心中一惊,不慎叫出声来,“镇山王!”
栾不为趁机一个滚翻捡起剑,一剑刺向管中鲍。管中鲍正注视着陈腾飞,反应不及,被冷剑刺穿腹部,却不甘就此失败,提剑刺向栾不为,栾不为不曾忘记战场险恶,将剑刺入管中鲍腹部之后,立刻抽身跃离。管中鲍便刺了个空。
袁宅门客见此,纷纷涌上来,提剑刺向管中鲍。
见陈腾飞落败,舒金耀便也无心再战,却又见管中鲍遭人围攻,抢身上前施以援手,一剑拨开五剑,奈何袁宅门客众多,仍有七八剑刺将而来。只听得“嗤嗤”几声响过,七八剑分别刺入管中鲍、舒金耀胸腹。
管中鲍眼中恨意已消,笑望着舒金耀,含糊不清地说道:“老骨头,你可以不用管我,自己走的。”满口的鲜血随着他说话向外喷射不止。
舒金耀也是露了笑,望着管中鲍,有气无力道:“我们做了十年兄弟,又做了十年敌人,若是就此放你一个人去了,我还真觉得生而无趣呢!”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二人大笑着,先后合眼。
陈腾飞到底体壮如牛,虽腹部被插了一剑,怒火腾起,回光返照,一声大喝握拳朝陆三川面门轰去。
陆三川睁着双眼全然不知所措。
袁启明虽已重伤累累浑身无力,见陆三川危在旦夕,强起身子扑上前去,双手按在陆三川肩膀将他按下,陈腾飞铁拳便砸在他面门,他身子一轻,飞出三尺之外,昏死过去。
“珶”、“玥”与一众门客齐声哀呼道:“门主!”
栾不为亦是悲愤填膺,大叫一声,从一名“玥”手中夺过长剑,插入陈腾飞胸口。
“为门主报仇!”
有七名“玥”各出长剑,咬牙切齿地插入陈腾飞胸腹,陈腾飞终于气力枯竭,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双臂晃了一晃,巨大身躯砸向地面。
栾不为拨开人群,将袁启明抱在怀中晃了一晃,轻声道:“门主!”袁启明并无反应。他伸手在袁启明鼻下探了一探,尚有呼吸,甚是微弱,便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倒了四颗七灵化虚丸喂袁启明服下,与一名“珶”命令道:“去牵一匹马来!”
那名“珶”才迈一步,却见一道黑影闪过。他抬头望了一眼碧蓝苍穹,又左右看了一看,顾自小声说道:“是我看错了?”
忽有人朗声道。“秦踏歌可在?”
众人闻声,四下找寻,并找不到说话之人。
又听那人道,“秦踏歌居然没来吗?”似有失落。
陆三川记得这声音,骤然紧张,转头四下张望,果在人群之中见到了贺安,不禁失声叫道:“是你?”
贺安见他,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栾氏兄弟也同时望见贺安,异口同声叫道:“武痴贺安?”
千行门门众与一众门客虽听说过贺安,却不曾亲眼见过,故当目光扫过贺安,以为是哪个不起眼的自己人,并未在意,直到陆三川与栾氏兄弟同时盯着贺安看,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位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竟是鼎鼎大名的“五杰”之一,武痴贺安。
贺安身周数十袁宅门客忙后撤五步之外,手按剑柄不敢松懈。但他们心中知晓,倘若果真动起手来,剑有何用?
贺安已见惯此等场面,双眼扫过,见头碰头躺在地上的管中鲍与舒金耀,又见二十余截上下半身,便转望向趴在地上的巨大身躯,笑道:“镇山王也在呢!”言毕,望向陆三川。
栾不为以为他要对陆三川出手,骤然紧张,大呼道:“护佑少主!”珶与玥又齐齐将陆三川围在正中。
贺安双眉一挑,显然有些吃惊,问道:“你便是陆本炽之子?”
陆三川于包围之中将手一拱,面不改色道:“正是,敝人叫做陆三川。”
贺安稍稍斟酌,瘪着嘴说道:“三川...横也三条,竖也三条...陆本炽起名可真会偷懒。”
陆三川也笑了一笑。似乎两人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贺安目光已扫过站立的所有人,并未见到秦踏歌,顾自低喃了几句“他不是一心要打败乐莫生吗,眼前有个大好的机会,只需夺得游龙吟刀便可打败乐莫生,他却怎地不来?”贺安一心想着寻一个武功高强的对手切磋,至于什么武功秘笈,全无兴趣。
他抬头又望了一眼陆三川,想起静灵山来,便问道:“小兄弟,我依你所说去到福州寻找清风道长,却为何找寻不到?”
陆三川心中想到:当初为了引开贺安才信口一阵胡说,如今果然又要编造一个谎言去弥补。他不愿再说谎,便脑筋一转,说道:“师父许是厌倦生活,隐入深林去了,旁人自然找寻不到。”
贺安一听,觉得有理,也便不再追问,只是连连叹气:“也罢,也罢。”陆三川轻舒了一口气,却又听他说,“你既是陆本炽之子,身手应当了得,你过来,我们比上一比。”话才说完,想起陆三川曾被童奇所伤,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自己记忆极差。
陆三川却拨开人群,走至最前,手握剑柄剑尖朝下,向他抱拳行礼,面目十分严肃,恭敬说道:“过去我的确不曾习武,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贺前辈,请赐教。”
贺安微微一愣,倒也有些兴致,架起双掌,应道:“来!”
陆三川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只在刹那之间,左手握剑猛然冲出,长剑伴着一声剑啸,向贺安急刺而去。
贺安显然料想不到,呆了半分,毕竟身怀各种绝世武功,左脚插入陆三川两脚之间,侧头躲过长剑,双臂夹住陆三川左臂,叫陆三川动弹不得。
虽仅此一招,却引得众人大吃了一惊。
剑啸!
贺安松了手,一脸肃穆地望着陆三川,仿佛陆三川是一个难得的对手,“不过几日,你剑术便达如此地步,实属罕见。你师父是谁?”
陆三川便将自己练剑经过如实说出,只是并未提及苏青。
贺安听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极为开心。“妙哉!你天赋异禀,这才能在极短时间内将剑术修到如此地步,假以时日,定会成为绝世高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团被揉成球的淡黄丝绢,向陆三川递去,“我这里有套《描剑四凤》,乃是一精妙剑法,你且拿了去,苦心学习。”
陆三川接过那一团球,打开,只见一块二尺见方的丝绢上用简笔画着几个持剑人物,人物下方各有三四行小字,歪歪斜斜。“描剑四凤?我怎从未听说过这剑法。”
贺安叹了口气,说道:“贺某纵横江湖三十载,与不下百人交过手,仅败给过一人,便是‘画剑三风’林中立。吃了败仗,我自不服气,便自创‘描剑四凤’,每一字都压他一头。前几日我去到福州,找不到清风道长,便想再去会会林中立,岂知林中立去年便已惨死。只可惜,我再也胜不了他了。不过我看你资质甚高,料想不出十年定然有所成就。我将这剑谱赠与你,你可要好好练习,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陆三川觉得有趣,将倾尽心血的剑谱交与他人,只希望有朝一日他人能习得剑谱将自己打败,这是何等的寂寞?他正要拒绝,贺安挺身一纵,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无可奈何,只得将剑谱收入怀中。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腾飞闻见两人谈话,嫉恨至极:这么简单就得到了绝世秘笈?当即气绝身亡。
第二十四章 描剑四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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