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的价格？
    说出来能吓死卫淮周。
    因为他为此准备了二十亿。
    但这可不是先前与卫通谈价，多一点，少一点，真没必要斤斤计较，这价格，必须得计较。
    首先是不能太少，开价几百万就是笑话。
    林涛为了见卫淮周这一面，花了多少钱？
    但也不能太高。
    太高指不定会引得卫淮周产生其他想法。
    所以林涛听到卫淮周让他报价后。
    当下稍作扭捏，便一脸无比郑重，甚至隐隐带着自信的开口道：“一千万！”
    低了还是高了？
    一旁旁听的唐总和卫通，谁也拿捏不准。
    因而只得齐齐把目光看向卫淮周。
    “呵呵！”
    一声浅笑，卫淮周也不说话，端起水杯，低头无比享受的品味了起来，好似那普通的一杯温水，生活仙露神泉一样陶醉。
    这是什么意思？
    在磨刀霍霍啊！因而林涛见卫淮周并不准备回应后，只能硬着头皮皱眉道：“卫总你要是感觉不满意，咱们可以商量。”
    “不，没得商量！”
    林涛面色一惊。
    就见拿捏着念珠的卫淮周，竖起一只食指，脸上毫无笑意，十分平静随和道：“一个亿，不商量。”
    “……”嘴巴微张，林涛一幅被这个价格给吓懵了的样子。
    唐总和卫通，也是暗暗皱眉。
    生意没这么谈的，难道这东西，对卫淮周有其他用处不成？
    实际上林涛也产生了这种念头，因为生意没有这么谈的，卫淮周的态度，有些太过于笃定了。
    “我，卫总，我……”“我说过，这个价格不商量，愿意的话，你掏钱，不愿意，我就要去吃晚饭了。”
    说着，卫淮周翻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毫不迟疑道：“给你五分钟考虑。”
    “好吧！”
    林涛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显得心中很乱。
    随手抓起茶杯，咕嘟嘟直接仰头灌下。
    这副模样，让卫通与唐总看了，面面相觑，而办公桌后，重新瘫坐在老板椅上的卫淮周，则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林涛这个样子，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转眼间，在沉默的等待与无声对峙中。
    三分钟过去了。
    卫通与唐总，甚至有意识的不发出一点噪音干扰。
    而林涛，也在一番双手紧攥，挤眉弄眼，愁眉苦脸，咬牙切齿的表演后，一跺脚，一叹息，抬头道：“卫总。”
    “考虑好了？”
    盘着手中念珠的卫淮周，眼帘低垂，不动声色的问道。
    林涛点了点头：“八千万，八千万立马成交……”“你还是走吧。”
    “卫总？”
    没有再与林涛废话，卫淮周摆了摆手，作势就要从办公桌后的座椅上起身。
    “卫总，那，九千万，九千万……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林涛显得有些焦急道。
    卫淮周却不闻不问，接过助手递来的外套，一边穿着，一边随口道：“现在你改口还来得及，等我走出这间办公室……”“好吧，一个亿就一个亿。”
    这一下，轮到卫淮周愣住了。
    眼帘微微挑起，分外诧异的瞥了一眼林涛后，也不多说，冲助手勾了勾手：“手机！”
    手机很快递到手中，卫淮周一边拨通电话，一边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来：“小黑，我那里的奇怪铁书你还记得吧……恩，好，给我送到办公室来，对，我现在就要。”
    简单的一通吩咐，手机递给助手。
    卫淮周重新抬头望向那没有任何喜色，只有浓浓肉疼的林涛：“好了，稍等几分钟。”
    林涛轻轻点了点头，情绪低落的也没有开口。
    卫淮周却从桌子上，取来一支雪茄，一边自顾自的点燃，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道：“小伙子，现在可以说说，是谁让你来的了吧？”
    “卫总什么意思？”
    林涛茫然抬头道。
    卫淮周捏着雪茄，摇头道：“这样就没意思了。”
    “……”“还不说？”
    林涛迟疑一下，点了点头道：“江湖规矩，我也就是一个跑腿的。”
    “呵呵！”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卫淮周陶醉的吸了一口雪茄后，神色轻慢的道：“是姜黎派你来的吧？”
    姜黎？
    这个名字一出现，不仅林涛愣住了，卫通与唐总这个默默的旁观者，也是愣住。
    但紧跟着，两人脸色就变了。
    卫通是皱眉，唐总则是带着恼火瞪了一眼卫通。
    谁是姜黎？
    北疆的地下世界，草原王金冶之是当之无愧的皇帝，但自古以来，封建王朝都常年造反不断。
    更何况是在这北疆地界上，要挑战，推翻金冶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其中姜黎就是近年来名声最大，势头最凶猛的一个。
    更加可怕的是，面对姜黎的不断挑衅和势力扩展，姜黎本人却却活的好好地，没有被金冶之给锤死，这简直是个奇迹。
    要知道，虽然姜黎的势力被金冶之重创了好几次。
    但姜黎就像是一个顽强的小强一样，势力发展接连遭到重创、遏制，本人却像是烦人的苍蝇一样，不断活跃在北疆的东北一带。
    这样的人，和他有所牵连，不能说是倒霉事。
    可此情此景，身处金鼎大厦，就站在金冶之地下王国的运作、管理者卫淮周面前，这一个搞不好，出人命，甚至全家被灭，那都是极有可能的。
    “卫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唐总。
    连忙出声想要撇清干系。
    可惜卫淮周抬起手，阻止了他的辩解。
    没有发火，也没有冷嘲热讽，而是一手拿捏雪茄，一手盘着念珠，饶有兴致的盯着发愣皱眉的林涛去看。
    足足半分钟后。
    林涛摇了摇头，吐出一个浊气，皱眉道：“卫总，实不相瞒，我连这姜黎是谁都没听说过，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听说过？”
    卫淮周轻笑着：“那看来，倒是我神经过敏了。”
    不像是再说反话。
    见林涛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卫淮周拿捏着雪茄的手轻轻晃了晃：“好了，别紧张，人在江湖，不得不警惕小心一点，没别的意思，坐下吧，喝口茶，稍等一下。”
    林涛默默点了点头。
    这一幕，既让他松了口气，也让一旁的卫通和唐总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