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不远,两人架云神速飞行,没有给朱焱太多思索的时间,他们已经回到花果山,进了水帘洞。
“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猴子们大声叫喊,推推嚷嚷的跑到孙悟空身边。
“孩儿们安心生活,那魔王已经被我打杀,再无人敢侵扰你们,山上山下,都可去得”。孙悟空跳上王座,叉着腰挥手说道。
“大王神通广大,我等之福”。众猴子夸赞道。
“好猴儿,我让你们准备的好酒灵果在哪,快拿出来,大家做个欢会”。孙悟空满意的看着这群猴子猴孙,被它们恭维,志得意满。
“有酒有菜,俱是花果山最好”。金丝猴喊到。然后指挥小猴子们把新摘来的水果拿出来,自酿的猴儿酒倒满杯。
孙悟空端起酒碗大干一口,叫一声爽快。
“吃起来,喝起来,本大王得了长生,也叫你们不死,我等在这山中再无忧虑,都多吃多喝,尽情玩耍”。孙悟空蹲在椅子背上,姿态奔放。
“大王去了甚地,学了何种手段”。金丝猴抱着酒坛,给孙悟空倒满酒碗,脸上带着恭维问道。
孙悟空笑意满面,似炫耀的说道:“当年我辞别汝等,架着木筏出海,随波逐流,筏瓜果吃尽,不见岸边,心道死日将近。
也该是我命不该绝,天好风顺,渴了有椰果飘来,饿了有傻鱼跌落,恍然间就到了南赡部洲。
我在此间学人走,盗衣衫,穿步履,摇摇晃晃八九年,每见世人挣名,处处皆为利禄,不见真道。
再出海而去,到了西牛贺洲。入一仙山,得遇真道。
他传我与天同寿真功夫,长生不老大法门”。
众猴祝贺,赞道:“大王福德,万劫难逢也”。
孙悟空又道:“孩儿们,我们这一门,也有了姓氏矣”。
金丝猴道:“大王姓甚名谁?”
孙悟空得意道:“我自姓了孙,法名唤作悟空,如何?”。
众猴鼓掌,恭贺大王。
金丝猴连连斟酒,奉承孙悟空道:“大王姓孙,唤作老孙,我们就是二孙三孙小孙,一家孙,一窝孙,一山孙矣”。
朱焱陪着孙悟空喝酒,听到金丝猴的话脸皮不禁抽搐。
当天一场欢会,群猴乱舞,花果敞开吃,美酒大口喝,孙悟空与群猴俱是大醉,猴群东倒西歪,唯有朱焱保持清醒。
朱焱踉踉跄跄走出水帘洞,见月光皎洁,心中想起孙悟空的实力,心头沉重,他运转法力,炼化酒气,飞上山巅,盘膝修炼。
翌日,水帘洞中,群猴酒醒,孙悟空挠头,感觉洞中少了什么,细细一想,红猴儿好像不在。
“猴儿们,可见你们二大王去了哪里,何时离开”。孙悟空问道。
“二大王不在,定是去了山顶”。金丝猴回到,他眼珠流转,沉声说道:“二大王得了长生,便离了我们,不居洞中,独自在山顶修仙逍遥,不问我等事情。
他说要传我们长生,却只是一个叫人吃亏,劝人行善的经文,洞中猴儿,未见成真,真真是个麻烦”。
猴群中,通背猿猴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孙悟空听闻,眉心紧皱:“你们且待,我去把他请来”。
孙悟空有些气恼朱焱行径,山洞倒地是家,猴儿们多少算个家人,他怎能离家而去,不管家人。
孙悟空腾出水帘洞,飞上山顶,果然见到朱焱端坐山巅。
“你这红猴儿,怎么不在洞中,反而离家,跑来这山巅?”
“道非一日之功,需时时勤奋,日日参悟,这山顶上应天时日月,下接十洲地气,端是修行的好地方”。朱焱解释道。
“什么时时日日的,我们已得长生不老,何须用功,若你日日这般枯坐寡居,求那长生何用,快随我下山去吧”。孙悟空不耐朱焱说法,长生功夫,修修就成,用功何用。
“你的大道长生,与我不同,我修道门,道法自然,感悟天地本心”。
“感悟劳什子天地,你干脆弃了自己的法门,学我这个”。孙悟空不等朱焱拒绝,狠狠一脚跺在山巅。
轰隆隆。
山顶崩塌,山石哗啦啦滚落。
“此地毁了,你跟回洞去吧”。孙悟空瞪眼看着朱焱。
朱焱脸色大变,异常难看,他认真的看着孙悟空。
孙悟空是故意毁去,阻他修行,还是只想让朱焱回到山洞,回归猴群。
朱焱只希望是后者,他不希望孙悟空变成一个自私妖魔。
想起孙悟空出世之时,赤子本心,与人为善,人若欺他骂他,他也不恼,只是笑笑。
而今孙悟空,心中暴戾,昨日打杀混世魔王还不肯罢休,还要打杀一洞小妖。
朱焱心中不禁思索,孙悟空的问题出在哪。
“你下不下山?”孙悟空再问朱焱。
看着孙悟空的表情,朱焱能看到一丝紧张和后悔。
“罢了,罢了,此地既然毁去,我就下山吧”。朱焱腾云而去,孙悟空脸上出现笑意,回到水帘洞。
至此花果山又恢复往昔时光,群猴满山玩耍,摘山果,折奇花,攀树打闹好不快活。只是朱焱身穿道袍,跟在其后难以融入其中。
忽一日,饮酒大邯,金丝猴突然问道:“大王,你何时教我等长生之法,我们也好早日长生”。
孙悟空一愣道:“教得,教得,都静耳听我说法”。
洞中猴儿全都闭口无言,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孙悟空,等待他的长生之道。
孙悟空被猴儿们崇拜的眼神一看,心飘飘然。他略一沉吟,开口诵读一片修炼功法。
小猴儿听的痴醉,朱焱却眉目紧皱。这确实是一部功法,若修炼勤奋可成长生果位。
但修炼从来不是有功法就行的,还需有相应的心境。
片刻时间,孙悟空诵完一篇功法,猴儿们有的欣喜有的苦恼。
有猴儿站起来说道:“大王孩儿愚笨,未曾记住,能否请大王在说一遍”。
孙悟空刚要点头,朱焱却道:“你等猴儿俱是一家,你们去向记住的询问,互相帮衬,共同修行”。
猴群互相看看,孙悟空也觉得在理,大点其头。
“你们且去,找地方互相商量,我与你家大王有事要说”。朱焱打发猴群出去。
“红猴儿,你有甚事?”孙悟空疑惑。
“我观你说的功法属于佛门,你怎的不传他们经文,反而直接授予他们修炼功法”。朱焱直接询问。
“经文?”孙悟空皱眉,片刻间醒悟,知道了朱焱说的是什么,道:“那些枯经烂禅,念来何用,有那时间不如多练功法,早成长生”。
“你!”朱焱心头有气,平复道:“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修性不修命,万劫阴灵难入圣。
似你这般,只授他们功法,不叫他们念经修性,修来修去,长生也难成,就算侥幸得了长生,没有相应心境,也不过是万古一愚夫,世间老妖魔,你这样是害了他们”。
“嗬!”孙悟空猴脸急相,像是触动心思,怒道:“俺老孙也未曾念经,不也得了长生,就算妖魔有如何。
我等生来就不是人,山间野猴罢了,怎么修行也是妖怪,成了仙道,也是妖仙,既然都是妖,何不怎么好修怎么修”。
朱焱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孙悟空在方寸山修行,居然没有法性方面的修行。他也明白了孙悟空心中为何暴戾。
大凡佛门功法,若要大成,必须有极高的佛法悟性和底蕴,若不参经诵佛,极难修炼成功。
若有天赋极佳者,侥幸修成,也会被功法所影响,心中戾气太重,成为一方魔头。
第十九章 心有善念吉神到,恶意兴起凶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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