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衣服上都破了两个这么大的洞,大小姐能穿出去吗?穿这衣服出门还不春光外泄啊?”王婶笑嘻嘻的把衣服的破洞指给小梅看:“这样吧,我先把衣服桨洗干净,把这味去掉,凉晒干了再给补补,然后再将土呀灰呀的抹上些,一准行,你中午过来取吧。”
“中午能取上吗?小姐可急着要呢。”小梅犹豫的问道。
“放心吧,今天太阳大,中午一准能取上。”王婶笑呵呵的道。
小梅只好回去告诉大小姐去了。
到了中午,小梅取了衣服来找邱妙雪,邱妙雪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接过衣服闻了一下,果然没有汗臭味,虽然还有些淡淡的泥土的味道,但是她觉得还能将就。
小梅在一旁一本正经的道:“王婶给我衣服的时候专门嘱咐了的,要想扮乞丐就不要再擦脂粉了。”
“鬼丫头,知道了。”邱妙雪将这件破衣服穿上后转了个圈问道:“怎么样?小梅。”
小梅看得直想笑,但还是忍住了道:“不错,不错……”
“那快来给我涂锅底灰。”邱妙雪照了照铜镜也觉得不错。
“啊?让我涂啊……”小梅一脸的不情愿,但是看到小姐的柳眉一坚只好道:“好好好,我涂……”
不一会儿小梅就给大小姐涂成了个大黑脸,连脖子上手上都涂上了,涂完以后一看大小姐的样子,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你,唉声叹气的。”听到小梅发出的声音大小姐很不高兴的问道。
小梅又叹了口气道:“我说小姐,你扮什么不好,非要扮乞丐,你看看,有哪个乞丐头梳的这么亮的?”
“说的也是,那就把头发盘起来,戴个草帽不就得了。”邱妙雪黛眉微蹙,随即眼珠子一转的说道。
“还有这鞋太新了……裤子也得弄的破一点……再抹些土……再抹一些……”
主仆俩嘻嘻哈哈的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把妆化完,若非仔细观瞧,邱妙雪这一身打扮还真有七八分像小乞丐。
她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对这身打扮感觉非常的满意。
“小姐,你打扮成小乞丐那我可怎么办呀?”小梅看着满脸兴奋的大小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道:“上哪再找这样一身行头去呢?”
“你——?”大小姐嘻嘻一笑的道:“你就在家里呆着吧,哪有乞丐还带个丫环的……”
“啊?你不带我一起去吗?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怎么办?”小梅闻言吓了一跳。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不说,我不说,爹爹又怎会知道,在家好好呆着,回来本小姐给你带糖葫芦吃”
“小姐……”
小梅还准备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邱妙雪只是背朝着她摆了摆手,然后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小梅看着绝尘而去的大小姐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转身去向老爷邱大头禀报去了,小姐把她丢下一个人出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次小姐出门她都得先给老爷禀报一声,否则要是出了事她可担待不起,只是她向老爷禀报的事大小姐一直不知道而已。
丰源山庄的后院,邱大头在一颗老槐树下斜倚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半梦半醒的晒着太阳。
“你说大小姐化妆成乞丐出去了?”邱大头靠在太师椅上微微一笑的呷了一口茶,然后才不紧不慢问道,这种瞎胡闹的事,他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是的,老爷。”小梅躬身答道。
“恩——”邱大头又轻轻呷了口茶问道:“是哪个暗客跟着去的?”
邱大头嘴里说的“暗客”是山庄武师,山庄里的武师有两种,一种是明面上的护院武师,一般都在门房站岗或是接待来客。
还有一种武师叫“暗客”,“暗客”一般都是武艺高强,极善于伪装的武师,主要的责任就是保护山庄里的重要人物,这些“暗客”轻易不露面,没有什么大事他们也不会出手,但是雇佣一个“暗客”要比雇佣一个普通的护院武师高出几倍的价钱。
“回老爷话,是徐暗客跟着去的。”小梅顿了一下又道:“小姐化妆的时候我就给徐暗客发过信号了。”
邱大头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又道:“做的不错,下去吧。”
“是,老爷”小梅躬身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徐暗客在整个山庄来说武功能排在前五之列,一直责任保护大小姐的安全,所以听说徐“暗客”跟着去了,他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身子在太师椅上缩了缩,眯缝着小眼昏昏欲睡,喃喃的道:“小丫头还真能闹腾……”不一会鼾声便渐渐响了起来。
邱妙雪当然不知道还有人在暗中保护她,要是让她知道,她出去玩的时候有人跟着她,那一定是要闹的死去活来的,或者说不定会在出去玩的时候想方设法的把跟着她的人给甩掉,所以邱大头严令决不能让大小姐知道有人保护她的事。
邱妙雪打扮成小乞丐来到街上晃了一晃,果然没有人能认出她来,既没有伸手向她要钱的,也没有给她演戏的,甚至连多看她两眼的人都没有。
走走这里,看看那里心里美的不得了,扮成叫化子没人认出来自己颇有一点成就感觉。
也许是心态不同了,今天看什么都透着股子新鲜劲,街上有卖花的有卖粉的、有卖画的、有卖鸟的、还有卖布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以前老被那些唱戏的吸引,她还真没好好逛过街呢。
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可是一样东西也没买,有时还会被人当成小乞丐“走开、走开、走开……”的赶到一边去。
新鲜了好一阵子,肚子却突然 “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此时正当未时,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没胃口,就没怎么吃东西,刚才在家里的时候,李婶已经把饭端到了她的闺房,可是她和小梅光顾着化妆,走的时候也忘了吃,这会却突然觉得饿了起来。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可是这里是青林城西城区的一条主街道,从早到晚这里都是人山人海,南来的北往的、采药的、阀木的、打猎的、卖艺的、卖狗皮膏药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既然有人来那卖吃的东西也不少,离邱妙雪不远处就有一个卖饼的小摊子。
一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手脚麻利的在那里炸着大饼,小摊子虽然只有六张桌子,可是客人却坐的满满的,这饼炸的一层一层的色泽金黄煞是好看,旁边立个牌子上面一排三个大字“千层饼”下面一排四个小字“酥脆咸香”。
吃着千层饼再配一碗胡辣汤、或是豆腐脑,食客们吃的是大快朵颐,邱妙雪是看得直流口水。
放眼望去好吃的还真不少,“黄师傅烤鸭”看那鸭子烤得色泽红艳,肉质细嫩,想必是味道醇厚,肥而不腻。还有她最爱吃的“麻、辣、鲜、香、酸”且油而不腻的酸辣粉,哇那边还有牛肉灌汤包、蔬菜粥、酸汤饺子、油炸年糕……
邱妙雪越看越饿肚子“咕咕”的直叫唤,以前她每次出来都是酒足饭饱的,偶尔也吃些街边的小吃,可是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条街上竟然有这么多好吃的,真是让人食指大动,这个也想吃两口那个也想吃两口。
她往前紧走了几步,因为她知道离这不远,就有一家陈记酸辣粉,走到跟前一看人不算太多,她找了张桌子坐下来道:“店小二,给我来一碗酸辣粉,要加辣的。”
店小二正在收拾刚走食客碗筷,抬头看了看邱妙雪微微一愣,暗道:“怎么是一个叫化子。”
之所以愣在那没吭声是因为一般的叫化子见了人,眼睛都是躲躲闪闪的,要饭的声音也是低声下气的叫“行行好吧,行行好吧。”而这个叫花子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而且还直接大模大样的坐在那儿。
邱妙雪见店小二愣在那,又见一旁的食客吃的是满嘴流油,嘴里因为辣而发出的“嘘——嘘——”的声音,不由大大的咽了几口口水然后对着店小二大声道:“快点啊。”
“好勒——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好。”这回店小二可听清楚了,这声音分明是个女子,而且她刚才看见这个客人,抬头的时候虽然脸上黑不溜秋的,可是这领子下的脖子却是白嫩嫩的,这八成是哪个小姐公子哥扮叫化子玩吧。
不大一会一碗香喷喷的酸辣粉就端了上来,邱妙雪可是饿坏了也没客气,三两下就吃了个底朝天,连那点酸辣的汤汁都给喝的是一干二净。
这一碗酸辣粉下去邱妙雪感觉肚子好受多了,伸手入怀想取出方巾来擦擦嘴,可是这一伸手却暗自道:“坏了。”
原来她和小梅换完衣服这荷包和方巾可都给忘了带了。
邱妙雪只得把手从怀里取出来,在袖子上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轻轻抹了抹嘴喊道:“店小二。”
第三章 逛街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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