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开口的正是被我特意留在公司加班的路正。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公司大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深沉,竟吓得他一个闪身躲在陈雅的身后。
哑然失笑,说的就是我此刻的心情了。
这无疑不是在无视我组长的威严!
“呵呵。”我笑了两声,就不再说话。
“组长,就让路正去嘛,他都已经把手头上的活全都完成了,而且方案上的数据分析他都准备好放在了您的办公室了。”说话的正是张海。
他性格开朗,说话时嗓门特别大,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不够沉稳。
所以这十二人之中,我首先pass的就是他。
不过看他此时没心没肺,全然没放在心里的模样,我眼中的欣赏一闪而过。
心里不免吐槽着张海的粗枝大叶。
不过,有个想法在心底沉淀。
这小子的发展不一定能在市场营销部展开,但是有一个部门是绝对适合他的。
”组长,你别这么子嘛,兄弟姐妹们都很久没有去嗨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你忍心让我们几个分道扬镳吗?”
“嗯,去吧。”我平平淡淡得回了一句,我自认为是个好上司,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好放行。
“啥子?!组长,你刚才说话了?”
我被他这夸张模样逗乐,不仅轻笑出声,“好好玩。”
之后我也不再理会张海这个戏精,径自弯身钻进江老头给我准备的接送车中,且扬长而去。
一路上,我的唇,是微微勾起的。
“喂,老头。”
没什么事我基本上都不会给他打个电话,也不是因为讨厌,只是觉得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亲情,而因为那难言的情绪时常在我的内心挣扎着,近似绞痛,所以下意识地,我会想要避开那个事实。
“哼哼!”
耳畔响起的是老头子略有些傲娇的声音,我顿时觉得好笑。
该不会还气着吧?
“不想我打电话给你?嗯,那好吧,我挂了!”我故意挑起眉,单手支着脑袋,声音懒懒的,好似没有力气般。
“你敢!!”老头的声音是气急败坏的,可是转而他须臾间又换了个腔调,“楠楠,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有种视觉效果是不忍直视,可是也有种声音是不敢耳闻。
就比如老头的那一声“楠楠”,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就好比六十岁老婆婆刻意装成十八岁花季少女那般的嗓音,让人听了浑身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老头,你试试再这么叫我!”
陡然间,我的声音铿锵有力并且带着一丝威胁,我甚至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唔,我错了。”
老头委屈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我的唇角忍不住翘起。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不过下一秒,如同春风荡起般的暖暖神色瞬间被乌云密布的暗沉所染满。
“老头,慕容博是你把他带进公司的吗?”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凌乱的画面从我的眼前闪过。
尽管看似漫不经心,可是我知道此时的我心情是有多么的跌荡起伏。
这个男人,带给我的威胁感太强烈了。
那样的清晰感,迫使我不得不把这些日子的不安情绪的来源之处,给归结到他的身上。
如此感觉并不同于董文身上那种来自强者的致命压迫,倘若说我在董文面前感受到的是被碾压在脚下的强者威压,那我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的是一股战栗,虽不致命,但总让我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不可否认,我又在一方面渴求着同他来一场竞争。
许是江老头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电话那头竟沉默了许久。
饶是我这个耐心十足的性格,都开始闪过了一丝焦躁的情绪。
这种烦躁不仅仅是来源于老头子没能告知于我慕容博的身份,更是来源于我自己。
对于慕容博的一切,我都丝毫不知道,除却在那日与他有一个照面之外,就再也没有一丝接触。
我并不知道我等了多久,许是一分钟,许是十来分钟,也或许是更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听到耳畔传来一阵叹息声,我听出了一丝疲倦与苍老,是与过去那般中气十足的感觉截然不同,让我无端升起了一种酸涩感。
老头子是真的老了。
即便是老头子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能接受,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我对这老家伙生出了一丝感情。
在清楚地认识到老头子确实是老了之后,我是感慨,是沉默,到最后只是这么安静地握着手机,等着老头子开口。
“慕容博确实是我聘请的。楠楠,我想你在公司里头待了也有一两个月了,也该晓得点什么事了。我已经老了……”
老头子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轻声开口道。
我不语,我听明白了老头子的言下之意。
聘请慕容博其一在于他能力不弱,其二恐怕是为了与公司另一方抗衡。
内忧外患。
由此可知,老头子怕是那个看得最透的人了。
“老头子你聘请慕容博是为了制衡温沁?”
话虽是反问,但我语气却是肯定。
回答我的,是沉默后的静止,而我在这片岑寂中竟嗅到了一丝悲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停顿在那,久久的,谁也没有再继续开口,甚至久到我们竟在沉默中挂断了电话。
是他,亦是我。
我一脸深思。
老头子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事实上我也无需再告知于老头子听。
老头的心,该似明镜,他比谁都看得明白。
可是,那该是多么的痛苦。
没有什么比养在身边的至亲,突然有一天变成毒蛇反咬你一口。
只是,我更多的是不明白。
一个女人,她的心究竟是有多贪,她的野心,究竟是有多大。
“小少爷,到了。”
我收起手机,恢复如常。
接下来便是吃吃喝喝,不过我全程都是陪聊状态,狂欢的是他们,与我无关。
只因为每晚七点,我必须准时去师父那儿报道,不然可就要算作放弃了。
面对着这些沾了酒精的人,我有种活见鬼的错觉,他们就像是脱了僵的野马,奔腾着想要撞翻围栏。
那一刻的他们,无疑对我构成了严重的威胁。
只因为他们一个个正用虎视眈眈的眼神望着我,如果他们不是男人,我都快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但是我知晓他们这样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滴酒不沾。
“路正,这帮野小子就交给你了,不过别搞太晚,把女孩子亲自送回家,我先走了,单我会买,你们好好玩。”
可是我话音刚落下,就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诶,怎么这样啊!”
“组长,你太不够意思了!”
“就是说啊,难得可以放开了玩,我都还没跟你培养下感情呐!”
“……”
听到后面,我越听越离谱,干脆摆起了脸,假装清了清嗓子。
果然,这帮狗崽子立马噤声了。
“第三场,等我来了再继续。”
我的意思很明确,吃饭唱k我没好好参与,不过夜宵我是怎么也不会放他们鸽子的。
“哦耶!”
夸张的是,他们几个不分男女都对着我比了个心心,那一刻,我觉得我又重新青春了一回。
晚上七点整,依旧是被虐得怀疑人生,来自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无法言说了,而可怕的是来自董师父带给我的精神压迫,让我不断崩溃且随时能够丧失自我。
用他的话说,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过,我还没参透那话中的深意。
逃,是潜意识的想法。
逃不了,是因为他太过于强大。
第七十八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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