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也不算太冷场,尽管陆灵然总要找繁星的麻烦,但都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推了回去,气得陆灵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又发作不出来,只得都撒在了陆锦然身上。
期间,老太太还发话了,要她们姐妹几个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应得最快的就是陆安然,说了一堆姐妹深情的好话,可转脸她那张脸就堪比冰山,教科书级的两面派啊。
陆可然倒是频频与繁星说话,又是给她夹菜,又是给她添酒的。
唉,这是个好孩子啊。
可惜了将来……
繁星忍不住动了动心思,她当年会死多半是没人开导,而且这辈子自己也不会进宫,就不会有什么‘嘲讽’之说了,或许可以暗中帮帮忙。
她没忘了菩萨交代的积功德,救人命就是最大的功德。
主意一定,她和陆可然聊得更起劲了,小时候的感情仿佛瞬间回来了那般。
“这葡萄酒好喝,你喝一些试试,不过别喝太多,容易上头。”陆可然似长姐般叮咛道。
这时代的葡萄酒繁星在摘星楼的时候就喝过,真心不觉得好喝,大辰国的酿酒技术显然还没到家,酸甜的有点涩,也浑浊多絮,喝到后面,还会有些黄酒的怪味。
繁星不是很爱喝,倒是对另外一种果酒比较喜欢。
“二姐,你自己也喝些,别老招呼我。”
酒过三巡后,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老太太见她和陆可然处得好,非常欣慰,同时也注意到了陆灵然的那张臭脸,本来还想夸林氏几句,见了陆灵然的尊容,也就免了。
宴席结束后,老太太将几个姑娘一起叫到了翠山居,说是一起打叶子牌,其实就是想让繁星和她们多处处。
但是陆灵然就是个脑子进水的,当着老太太的面就耍了脾气说不玩,被老太太当众狠狠教训了一顿,连带着林氏也受了难,被老太太念了几句。
叶子牌就没打成,到了点,老太太乏了,众人也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陆可然和繁星已经亲热地手挽手走在了一起。
“你有空就来我的院子玩。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样,我给你绣块帕子吧?”陆可然想起繁星送的花钿,便想着要回个礼。
“不用了,大舅母这几日送来的帕子多的我能用到后半辈子去,仔细别伤着你的眼睛。嫁妆还等着你绣呢。我就不麻烦你了,若是为了我耽误了你的嫁妆,或是绣差了,姐夫岂不是要来找我治罪了,免了免了。”
陆可然脸红耳赤地跺脚,“你……你又取笑我,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明日我就去那,再送你一盆花,赔罪可好?”
陆可然欣喜道:“可是你种的那些花,我听身边的丫鬟说,你种的花可好了,难为你……”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繁星的脸色。
繁星莞尔一笑:“没事,都过去了。”
陆可然倏地拽紧她的胳膊:“当年……我……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而是母亲,你……可怪我?我……“她眼圈红了红,显得十分愧疚,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是虚伪的。
繁星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我省得,那时候你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你可别哭啊,我最不会对付爱哭的美姑娘了。”繁星往她咯吱窝抓了过去,“挠你,可就不哭了?”
“你……别……别……我最怕这个了……哈哈哈……”
两人在小径上闹了起来,丫鬟们看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远处,陆灵然冷眼瞅着,对身边的陆安然道:“二姐就是根墙头草,那么快就忘了先前说的话了,也不怕沾上晦气,到时候出嫁连带着祸害了夫家。”
这话不可谓不毒。
陆安然道:“三姐,慎言。”
“哼,听了去我也不怕。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看她刚出来就害了父亲,还有我那门亲事……之前明明说定了的,突然就反口了,正是她被放出来那一天,丧门星就是丧门星,出来就祸害人。”
陆安然扯了扯嘴角,用帕子掩了掩道:“三姐,别气了,好人家多着呢,不差那一家。”
“我就是喜欢关郎啊……”
“三姐,别再说这种话了,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陆灵然揪着帕子,咬了咬唇,“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憋屈。”
“三姐要是心情不好,明日来我这,挑些花钿回去戴,打扮得好看了,自然会有人上门求亲的。”
陆灵然素来是个爱美的,一想到好看的花钿,顿时就不闹腾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客气了。”
陆锦然在后头听到两人的对话,翻了个白眼。
那门亲事怎么看怎么想都是三姐自己折腾没的,和表姐有什么关系?若非关家太太是个填房,不待见前头原配生的嫡子,想糊弄了关家少爷的亲事,哪里轮得到三姐这个庶女进门去,也就三姐以为自己有资格能配得上人家。要知道关大老爷是翰林学士,翰林院的首长,关家更是数一数二的清贵人家,已逝的关老太爷和关大老爷父子可是一门双探花,若是关少爷明年也能得个探花,那便是一门三探花,贵不可言啊。
这样的家世,会让嫡长孙娶一个庶女为正妻吗?不过是那位填房太太做的妖。
好在关家不是只有一个填房太太当家,关家的老太太还活着。关家老太太素来疼爱这个长孙,知晓长孙的婚事有眉目了,特地从老家赶来京都城,想给孙儿把把关,假借关家姑娘结交友人的理由弄了个花宴,关家太太为这事还特意嘱咐过三姐,让她那天打扮得素雅些,话也不要太多。结果呢,三姐得知关家少爷有个十分宠爱的丫鬟,竟然当众给那丫鬟难堪,像个泼妇似的发了难,老太太一看,发现根本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后又发现是个庶女,断然拒了亲事,如今正逼着关大老爷休了那填房呢。
陆锦然又瞅了一眼总是喜欢穿红戴绿,一说话就叽叽喳喳的陆灵然……
沉静少言,穿着素雅……
呵呵,三姐哪条都搭不上,装都装不来。
得,她可不要掺合进去,不如回去美美地戴上花钿,照镜子去。
“凝香,扶我回去。”她对着大丫鬟道。
“是,姑娘!”
“三姐,四姐,我困死了,先回去了。”她扭着小腰高高兴兴地走了
陆灵然恨道:“真是个不争气的,胳膊肘尽往外拐,愚不可及。”
“锦然就是这个脾性。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陆灵然点点头,走时又补了句狠话:“你看着吧,我早晚收拾了上官明琅。”
**
繁星回了摘星楼,沾上枕头就睡了,翌日醒来,她对着钟嬷嬷道:“嬷嬷,我想出府。”
钟嬷嬷正在给她穿衣,愣了愣,“姑娘要去哪?”
“药铺!”
齐湛送的那两间药铺,她都还没去过,也不知道经营得如何,总要看看才好,况且,她从没出过府,很想出去走走。
钟嬷嬷道:“姑娘,那人的药铺您不能要。”
“嬷嬷,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可你不妨想想,除了月例银子,我再无其他的进项,总要寻个财路出来吧,他送我,我便要,没什么不可的,这是报恩,并非其他的。”
“谁说姑娘没有的,您忘了您母亲的嫁妆了。”当年她被接回侯府的时候,嫁妆也是一并带了回来的。
“这不是在老太太手里捏着吗,我又动不得。除非你有什么办法,让老太太愿意将母亲的嫁妆给我打理?”
这话就说到正题上了,也让钟嬷嬷犯了难。
如今她受宠,衣食无缺,月例银子也补上了,再问老太太索要嫁妆,的确不太合适。
“那好吧,姑娘可要上心些,不要被人骗了,这男人最会花言巧语,可一旦得手了,就不珍惜了,还有……”
“嬷嬷……”繁星哭笑不得,“我的好嬷嬷,你看你家姑娘的这张脸,像是会被男人骗的吗?”
钟嬷嬷板起脸,提高了音量:“姑娘才多大,见过多少外男,你是不知道……”
她瞬间开启了五万字的渣男论,并结合自身经历,说的洋洋洒洒,充分显露了她出众的口才。
繁星听得昏昏欲睡,吃早膳的时候差点将脸跌进粥碗里。最后,钟嬷嬷还是同意了她外出,并亲自去找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一听她想出去,自然应准,还吩咐秦嬷嬷,将她专用的马车挪给繁星用。
繁星戴上帷帽,高高兴兴地出了府。
**
齐湛送的药材铺子就在京都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间在东,一间在西,繁星先去了东边,下了车马,隔着帽上垂下的白纱,看向铺子的牌匾——永春堂。
店铺并不算特别大,但进进出出的人挺多的,红樱扶着她走了进去。
繁星细细打量,觉得还不错,门店明亮整齐,北面是一墙的药柜,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药名,伙计麻溜地抓药,秤药,旁边还有帮忙煎药的,空气里都是药香。
繁星让红樱过去找个伙计说明来意,很快一个四十来岁的掌柜从后面跑了过来,将她请进了店后的厢房,可见齐湛在送他药房的时候,已经事先打好了招呼。
光是这点足以证明,齐湛这人做事有多实诚。
掌柜名叫周东风,对繁星十分恭敬,繁星询问了铺子的经营情况。
周掌柜也是个实诚人,直接将历年的账本拿了出来,翻给繁星看,繁星笃定齐湛绝不会给她一间年年赤子亏损的店铺,但看到账本的进账,她还是吓了一跳。
药材铺子一年的纯利润竟然有一千两,若是西面的那一家也是这种情况,那她一年的纯利润至少两千两。
富婆啊!!
“咳咳……周先生,我看账本上有一年进项直接是七千两,可是为何?”七千两真的是个很可怕的数字。
“回东家,乃是卖出了三根四品叶。”
四品叶是药行的行话,其实就是人参,极好的人参。
繁星心中有谱了,电视剧诚不欺我啊,千年老参,百年老参什么的,古代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啊。
“人参都是从何而来的。”
“有参农,但一些药商也会专门去深山老岭挖掘,若是有那品相极好的野山参,便是要价千金也有人舍得买。”
人参一般是讲究年份的,但野山参未必,因为年份看叶子并不准确,唯看五形是否美观。
古代就有野山参的鉴定之法,还有一首歌谣:芦碗紧密相互生,圆膀圆芦枣核艼,紧皮细纹疙瘩体,须似皮条长又清,珍珠点点缀须下,具此特征野山参。
这首歌谣所说的芦、艼、体、纹、须,都是行业术语,也是鉴别野山参的基本点,即“五形俱美“。
但,野山参多自然生长,千姿百态,真正完全符合五形皆美标准的当属凤毛麟角,多数野山参只具备其中一二形态特征,能具备三形就算是佳品了,若能具备四形,市场罕见,精品无疑。偶尔遇到五形俱美的绝品,那绝对算‘野山参王’。
弄懂这些后,繁星看了看左手,然后眼珠子转啊,转啊,转啊……回去路上笑得红樱头皮发麻。
哎呀,这出来一趟,又得了门赚钱的生意。
甚好!
------题外话------
作者有话说:
且看女主种出参王……炖鸡汤吧。
哈哈哈……
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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