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狠辣，但冷漠的外表下，却有底线和同情心。
    最重要的是，闫妄还年轻，他有着巨大的，难以想象的潜力可以被挖掘……
    这种人，最适合做教廷处理异端的刽子手了。
    譬如，审判所，以及教皇正在筹划，准备成立的新机构——圣殿骑士团。
    ——
    “两块。”
    闫妄半眯着眼睛，来到某个墙角，挖出了当时砸进石头里的地狱之门钥匙。
    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啧啧称奇，这玩意合在一起，竟然看不出一丝缝隙。
    收起钥匙，闫妄来到一处坟场，屈指一弹，便将钥匙甩进某个看起来就挺很有钱的狗大户坟堆里头，这玩意太危险，他可不确定带在身上会不会暴露。
    以他的力道，这下起码能打穿棺材，深入地下几米。
    从得到钥匙起，他一共也就带在身上几次，之前还是因为镇守宝库时间太长，他害怕有变故，外加宝库里面也有一份钥匙，暴露的几率很小，这才带着的。
    平常时候，闫妄一般会把这东西扔到坟地，这提防阴气重，可以一定程度遮掩恶魔的气息。
    至于墨菲说的……寻找恶魔余孽。
    这不已经找到了吗？虽然很大程度是运气使然。
    闫妄很清楚，他压根不需要这些所谓的恶魔余孽帮助，像炎魔这么明显的家伙，一出场果断就是吸引仇恨的，跟这些东西合作，下场可想而知。
    如果这次成功，驱魔工会就算胜利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候加入教廷，正好可以图谋一下最后一块碎片。
    钥匙碎片集齐不是问题，关键在于……如何搜集能量？
    屠杀，肯定是行不通的。
    再说了，鬼知道杀多少才算够数。
    最快搜集能量的办法是什么？
    闫妄眯着眼睛，背着手哼哼着朝家走去，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最快的办法，当然就算……战争。
    回顾一下东方，古代战争史。
    秦汉时期，三千多万减少到一千五百多万。
    后来西汉逐渐增加到六千万，然而新莽时机又降到三千五百万。
    东汉再度恢复六千万人口，然而从黄巾起义，到三国鼎立，中间连绵的战争足足打没了三千七百万人。
    后来的隋唐，再度爆发大战，到唐朝建立，六千多万减少一半，只剩两千五百万。
    空前的浩劫，便是宋末元初，七千万人口被屠杀得仅剩一千多万。
    所以，战争才是人口消耗最快的方法。
    那么问题来了，闫妄该如何挑起战争，并且从中获利呢？
    这个问题，短期内他还想不到办法，得慢慢来。
    翌日，马修过来了。
    经过一天的商讨，教廷这边最终决定，帮助驱魔工会，铲除‘毒瘤’，净化‘异端’。
    没错。
    这次闫妄终于和‘正义’站在一条线上了。他这次是英雄，是好人，是正义的化身，是保护世界和平的勇者。
    “正义啊……真他么是个好东西。”闫妄嘴里咕哝着，跟马修出了门，朝总部行去。
    ——
    黎明之后，往往不是朝阳，而是更为浓郁的黑暗。
    砰！
    枪响划破天际。
    闫妄好整以暇的吹了吹枪口不存在的青烟，跨过琳达惊骇且不甘的尸体，迎着冷风悄然消失在拐角。
    这些术士很强，但……强也是分层次的。
    有了符纹子弹的加持，有心算无备，闫妄甚至不需要拔剑，就可以弄死这些术士。
    从一开始，这就是不公平的战斗。
    史蒂芬下发的批文，只是召集各方分部的高级驱魔人，来总部开会，关于地狱之门钥匙失窃的事情。
    所有人不疑有他，就算琳达这些之前就在总部的术士们，也万万没想到，这次并非以往那种会议桌上的争吵谩骂。
    而是杀戮。
    他们临死前，还坐着明天开会时，会长偏袒术士，斥责普通驱魔人的美梦。
    “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闫妄漫步在空旷的街道，嘴里叼着的香烟，青雾缭绕，将他整张脸衬的那样模糊。
    正如闫妄所秉承着的观点，他不喜欢杀戮，但他不介意掀起杀戮。尤其是杀戮能让事情变得更为简单，便捷。
    “为什么？”
    这句话不是闫妄说的，而是来自于他的身后。夜色下，托尔高大的身影从街角出现，赤着双眸愤怒的盯着他。
    闫妄顿了顿，转过身看着他，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琳达他们，前段时间，抢走了宝库中的地狱之门钥匙……”
    托尔言辞简洁，断然出声：“不可能……”
    闫妄喷了一股青雾，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如果不是我命大的话。估计他们已经得手了，并且还可以把黑锅扣在我身上。”
    “你也要杀我吗？”他沉默片刻，忽然出声。
    “我……”
    闫妄张了张嘴，最终收枪转身：“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因为琳达犯下的错误，术士这个词语，重新被挂上了恶魔的前缀。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这一次看在情分上，我不会对你出手，但如果下一层再碰到你，我会……杀了你。”
    托尔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被夜色所吞没，猛地吸了下鼻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余光看到方才闫妄所站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捡起看了看，发现是一封信，以及一个泛黄的羊皮卷。
    故意的吗？
    他回想起刚刚闫妄转身时，左手不自然的动作，心里升起几分明悟。
    托尔踌躇片刻，咬咬牙将东西收好，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迅速朝城外奔去。
    等他离开很久后，闫妄再次出现在这里，眯缝着眼睛呢喃说道：“棋子已经落下，就看你能走到哪一步了。”
    两份钥匙消失，仅剩一份留在教廷。
    无论如何教廷都会更加严密的保管，要想取得钥匙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何况他连钥匙在哪都不知道。
    退一万步，就算拿到，补充能量也是难事。
    所以闫妄暂时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放走一些术士，让这些人……建立起一个势力，与教廷相抗衡。
    这个剧本世界的背景，是很混乱的。
    国家灭亡，只有财阀贵族，以及驱魔工会，教廷这些势力存在。法律，法规，都是这些势力自己定制的。
    所以，闫妄想看看，托尔能否建立起一个势力，或者说……国家。
    东方的古代，神权高于皇权。
    后来是帝王将皇权，神权集于一身。
    他相信，托尔这种有超凡力量的人，或许也可以做到。
    试问，当一个王国中，国王大臣这些人物，都是术士的时候，那么他们还会受到歧视吗？
    这或许，就是术士唯一还能翻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