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荣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以往她压根儿不怕人们的目光，做那种生意的，还怕不要脸？
    可是这些天，她简直快要崩溃了。
    那些人一个个都神经病吗，自己家里没事干了，专管别人闲事，她怎么教训女儿，关他们屁事！
    一个个认出她的，能追着她又拍又训几条街。
    一开始杨丽荣还中气十足地怼回去，用词之恶心，让很多人都受不了。
    但后来，不行了。
    围堵她的人实在是太多，她声音可以大过一个人两个人，但她大不过十个人二十个人。
    而且被一群人给堵着，一个个手都戳到她脸上来了，杨丽荣实在是烦不胜烦，可是这些人她甩都甩不掉，反而越来越多，她根本无力招架！
    更让她崩溃的是，去街边的小超市买东西被人认出来后，老板竟然直接说不做她的生意，让她滚。
    那些买东西的顾客们居然也不声讨老板，反而拍手叫好！
    她气得想砸东西，可是想想砸了之后还要赔，就算了。
    灰溜溜地跑去小卖部买东西，老板倒是肯卖她，可老板娘不肯。
    “叫人知道咱卖给她东西，以后别人都不上咱家来了。”老板娘瞪了老板一眼，随手就拍了个抖抖视频发出去。
    #不做生意也不卖给这种人#
    “老板干得好，活该你这种人生意兴隆。”
    “干得漂亮，就不卖给她，不配当妈的畜生。”
    “什么情况？老板做生意不卖给顾客东西还有理了？”
    “不懂的不要乱评论好不好，知道视频中的女人是谁吗？天下第一毒母，把女儿打得脑震荡骨折住院的那种。”
    “天哪，什么瓜，求详情！”
    ……
    老板娘拿着手机给老公看，又朝店外狠狠啐了一口：“我跟你说我嫉妒死了，她那种人怎么配有那么好的闺女！我们囡囡，摔个跤我都心疼死，她把女儿打成那样，你没看过那些照片吗？气得我肝疼！”
    老板无奈地摇摇头，“有生意不做，就为抖抖多几个赞，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我又不能冲上去打她，不卖给她东西还不行啊！要不你卖给她东西，我冲上去打她一顿，最多就是被治安官批评教育几句，再赔她几百块钱？”老板娘跃跃欲试。
    老板抽了抽嘴角：“免了，以后她来我坚决不卖给她任何东西！”
    “哼。”
    ……
    附近的小店都不肯卖给她东西。
    杨丽荣只能进了大商场。
    大商场跟小店小超市不同，小店这些老板说了算，大商场里面都是打工的，谁也不敢说不让顾客进门。
    可去了之后，商场直接发生拥堵。
    有人喊杨丽荣在这儿，上上下下几层的顾客，全都跑过来堵她，说要看看她的真容，是不是跟网络照片上那么恶毒。
    人太多，不安全啊！
    商场不怕人多，就怕一窝蜂挤在一起，这要万一发生踩踏事故，商场就要停业整顿了！
    往常哪怕是商场做活动，力度很大都不可能拥堵。
    只有在品牌邀请明星过来站台做活动互动的时候，才会需要加强安保力量，这些活动容易引发拥堵事故，都是需要报备的。
    可是今天，又没有明星来，就是一个杨丽荣，居然差点儿引起了商场的拥堵！
    平时来的明星一般吸引的多是年轻女性群体。
    今天这可好，男女老幼，一网打尽。
    这号召力堪比天王巨星！
    商场主管赶紧调配安保力量：“把那个谁，弄出去！所有人都记住她的脸，以后把她拦在外面！否则一旦发生事故，大家都得完蛋！”
    商圈里的各家商场之间，都是互相有联系的。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圈子。
    其他商场的安保也都接到命令，一定要熟记杨丽荣的脸，坚决不能让她进商场！
    杨丽荣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的一天，不光是买不了东西，她连街都不能上！
    想在路边吃碗麻辣烫，有人直接把滚烫的汤汁倒在她脚边！
    想去吃个粉面，有人直接在她碗里吐口水，还方言上一碗吐一碗，大不了人家赔，赔得起。
    想去吃火锅，火锅店直接对她禁入，说是怕愤怒的顾客会拿热油泼她。
    杨丽荣吓得赶紧走人。
    最终，饿得不行了，也只能在不太会上网的老夫妻店里，买几个葱油饼……
    杨丽荣快疯了。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就没给她带来一点好处，生来就是折磨她的，当初真不应该把她送到乡下，直接溺死能省多少事儿！
    ……
    陶云谦找到了杨丽荣。
    看这地下室的环境，陶云谦一脸嫌恶：“给你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
    杨丽荣一脸怨毒地看着他，不吭声。
    陶云谦伸手掩住口鼻，“先前跟你说过的，别老去找云乔麻烦，你是不长脑子吗？”
    “你管得挺宽。”杨丽荣冷笑，“真把你自己当她亲爸了？”
    “这倒没有。”
    陶云谦笑了笑，“本来打算给你打个电话的，手机你也不接，我只好亲自跑一趟了。杨丽荣你蠢到家了，你以为现在的云乔，还是从前那个任你打骂磋磨的丫头？”
    “小贱人，我迟早弄死她。”
    “你蠢就蠢在，犯了众怒。”陶云谦道，“不管你是不是她亲妈，你对她都有养育之恩，她不可能摆脱掉你的，可你偏偏干的都是什么事儿，这下好了，公众舆论都站在她那边。这时候你就应该装委屈装可怜，示弱懂不懂，公众都是同情弱者的，你倒好，还跟她对着干，还嫌人们不够烦你？”
    杨丽荣抿唇，“你什么意思？”
    陶云谦微笑，“你先告诉我，当年你在海市山药路妇幼保健院生下孩子后，是怎么偷梁换柱的？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妇幼保健院有你的朋友吧，或者是你买通了谁？”
    杨丽荣脸色大变。
    陶云谦道：“别装了，我都调查过了。你连亲子鉴定都不敢跟云乔做，太明显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杨丽荣咬牙切齿。
    陶云谦笑道，“别激动，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你也不想以后都过现在这种日子吧。而且，你觉得云乔需要多久，能挖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