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愣了愣，嘴角勾出一抹善意：“你这样的新手该找个懂行的帮忙长长眼，东西反正在这，不会长腿溜，你说呢？”
    老板见老头要坏事，赶紧将老头和陈旭隔开：“我说老先生，你怎么回事儿啊！自个不买也别坏我生意啊！”
    老者淡然道：“人老了难免啰嗦，年轻人……”
    老板不爽了：“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哪家找来的托故意坏我生意是吧？好好的古玩生意各凭本事挣，这么下作不怕雷劈啊，你给我出去！”
    老板眼见事情要坏，倒打一耙往老者身上泼脏水！
    陈旭知道老者是好意，但他也没可能走眼，淡然递卡阻止老板：“刷卡吧，别为难老人家！”
    “哎……您说啥是啥？我这就刷，这就刷！”
    老板眉开眼笑变身快银，眨眼卡就刷了。
    老者扫眼陈旭，眼内有两分惋惜倒也没再多坏规矩！
    自己好意相劝人家不听，硬是要找亏吃，那就是活该了！
    陈旭却没管老者怎么想，将老玉攥手里道：“买一赠一啊！这老玉我要了！”
    “当然成，除了镇堂周围这些，其余的你随便挑！”老板眉开眼笑。
    陈旭得了好便不再搭理老板，东西真假他心里有数！
    佛医鬼手陈仙人见过的宝贝比整个古玩街人听过的还多，外加阴阳九天决对灵力的敏感，岂会在古玩街这种低等鉴宝者混迹的地方走眼？
    拿了东西，陈旭没打算多留，笑着冲老者晃了晃画卷，他原意是打招呼告别，却被老者当成了挑衅。
    老者嗤笑：“年轻人，回去后别哭就行，莫高兴的太早！”
    陈旭坦然一笑：“我不会看错！我经手的东西从未打眼过！”
    陈旭这番话让老者更是想笑，他浸淫古玩一生，也大大小小曾有三次打眼，一个小青年说这等大话，老者觉得该给泼点冷水。
    “行内有种东西叫拼活，真假拼接，古玩行有不少人专门收购不能复原的古字画，回来后找人临摹部分，通过特殊工艺将其拼接一起，专骗有点眼力却又算不得出众的玩家！”
    老板则在一旁呵斥道：“什么拼活，瞎胡说什么呢！”
    老者淡淡道：“我没说你，干嘛这么紧张？”
    老板撇嘴：“真假人家自个不会看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当你是古玩界的火眼金睛古天猛古老啊！”
    陈旭一脸平静：“谢谢你老人家，我说过我不会打眼！”
    陈旭再次自信表示，老者却同老板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既然两位都这么笃定，要不我就现场给你们看看吧！那个老板啊，借你裁纸刀用用！”
    老板不知陈旭想干嘛，却也没阻止。
    老者也好奇陈旭葫芦里卖什么药。
    陈旭拾起裁纸刀便割画，将画完整割下后收起画轴，画递给了老者。
    “老先生，刚才见你挺喜欢这画，画我送你了！”
    老者愣然，这是干嘛？
    老板也傻眼了，这货莫不是神经病，买画却割下送人？脑子被门挤了吧？
    老者道：“年轻人，我的确喜欢这画的画工，但无功不受禄，东西是你买的，画我不能要！”
    陈旭一笑：“原本我就不是看上这画，您老明明知道画有雷，还愿意出高价买，我便知您是爱画的人，画送你无妨，留下我也会扔的！”
    老板懵逼了，心想，这家伙疯了吧？
    老者却不像老板那般想，陈旭能说出有雷这种行话显然不是一般玩家！
    既然是有水准的玩家，怎会连这么拙劣的假货都看不出？
    难道……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打眼！
    老者又看了眼画，确定是假无疑！
    陈旭笑言：“您也不用疑虑我贪图什么，这假画我一眼就看了出来，不过画工是真不错，宝剑赠英雄，好画自然送爱画之人！”
    “你看出了？看出了还买？莫非有乾坤？不可能，我不会打眼！”老者一惊。
    陈旭嘴角弯了弯，今天这事阴差阳错，捡块古玉捎带拾了宝，运气也是逆了天。
    老板这时黑脸说话：“胡扯什么？我这绝对是真货，太古出来的东西！知道太古吗？咱们州最大的古玩店，从未流出过假货！你俩该不会唱双簧演戏吧！”
    陈旭嘴角一勾，老板明显是怕陈旭反悔闹着要退钱。
    既然如此，就让这家伙开开眼呢！
    陈旭将其中一枚画轴放在手心，轻轻一捻，画轴断开，里面藏着一卷绢布。
    “这……这是……”老者惊得眼珠差点瞪出。
    画的确是假，画轴和镶边却都是真的，谁能想真正的好东西藏在画轴中间。
    老板见到这幕也懵逼，心头不断向满天神佛告诫，千万别出仙丹……
    仙丹是行话，指慧眼捡废为宝，如食仙丹般，价值暴增直冲九霄。
    只是，被人称为陈仙人的陈旭，无数人追捧活仙，岂会走眼？
    老板的悲剧早已注定！
    陈旭轻轻将绢布展开。
    当场，老者激动的浑身颤抖。
    “这……这是赵孟頫的真迹，天啊！红衣罗汉图……”
    老板听闻这名字，放了心：“还演呢！少装……我会信你们？红衣罗汉图在辽州博物馆呢！”
    老者不屑扫眼老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红衣罗汉图不止一副，是当年赵孟頫画册中的一页，而辽州收藏的只是画册中的手稿版并不是最终作品！”
    陈旭点头，老者能清楚这点，足以证明他的水准是大家级别。
    老板哈哈大笑：“你们演技太拙劣了，想我信以为真花大价钱买回是吧？当我傻啊，这样的套我见多了，都给我出去！”
    老板完全不信老者的话，古玩街经常有人做套，将赝品假意售卖给古玩店老板，之后找托演出假拆真，不少人上当！
    老板将两人当成这样的托了。
    老者却全然没将老板的话当回事：“老头我纵横古玩界几十年，今儿个是生平第四次打眼，不过打眼在赵孟頫真迹，不算亏……年轻人，你能将画借给我仔细瞧瞧吗！”
    陈旭微笑伸手将绢画递去。
    老者越看越兴奋，手舞足蹈。
    “这是红衣罗汉图完品……我这辈子有幸能看到完品死都值了！年轻人，好眼力，好眼力啊……”
    陈旭淡淡微笑，嘴角有傲然之意。
    陈仙人若也打眼，天下间还有谁敢自称古玩大家？
    老板撇嘴：“我说你俩烦不烦，还演，别在我这碍眼，看着都烦，滚滚滚……”
    老板话音刚落，外面兴冲冲进来几名黑衣西装大汉，见到老者那一瞬，一群人表情一松！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店老板被这群黑衣壮汉进门后的气势给吓住了，下意识的喝问道。
    几名黑衣西装男不屑扫眼老板，完全没将他放眼里。
    “你们，你们是买东西还是有什么事情？这里是古老的门面，不能生事。如果有事你们好好说！”店老板镇定了下，又问道。
    黑衣西装男不理老板集体冲老者鞠躬，领头人道：“古老，您吓死我了，下次您去哪记得让我们跟着！”
    老者一笑：“我一老头，兜里百来块，谁会为难我？”
    领头黑衣保镖无语道：“最近海阳不太平，没弄清那些人是不是冲太古来前，我们必须贴身保护您！”
    “太……太古……古老……”老板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头是那位大神，差点没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