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得到了秦王赵政的答案之后，田言留下了第二个问题：“若是牺牲千人可救万人，何解？”
    赵政只是坚定地回答了一个字：“杀。”
    帝王，当以大局为重。
    赵政可以因为可能存在的隐患，隐忍数年不去吞并两国一统天下，又怎么可能做出因小失大的事情。那千人固然可惜，但那万人不是更加重要。
    第二天，田言在离去的时候，留下了香火封神之术的法门，其上详细记载了香火封神的要点，以及弊端。
    赵政一夜未睡，最终叹了口气。
    根据书中记载，香火可封神，但同样有毒，剧毒。
    人可以香火封神，但却要受制于信徒的信仰。若是有朝一日被人遗忘，香火不在，信仰不存，仙神也将陨落。
    而这，仍旧不是香火封神最大的弊端，最大的弊端则是吞噬香火之人，必将因香火信仰中蕴含的信念而改变。
    比如性格软弱之人若是被认为狂热的战神，不论他曾经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性格，终究将因为信仰而改变，变成信徒们期望的那样。
    这不是赵政想要的答案，也不是他想要的长生之道。
    第三天，赵政将香火封神之术交还田言，只留下了一句话：“寡人，秦王赵政，不因天地而变，不以万民而变。”
    长生虽好，但秦王赵政看不上香火封神之术，更看不上被信徒意念绑架的神祇。
    所以他够果断拒绝了田言的好意，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一次，田言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再次留下，微笑着离开了咸阳宫。
    赵政目送田言的离去，从始至终都未曾动摇过。
    当张尚接到田言的信息，忍不住笑道：“好！”
    张尚笑着，通过特殊设备，在身前投影出地球的完整面貌。
    虽然卫星信号无法进入小世界，以至于装备不能进行长途通讯，但大部分功能依旧可以继续使用。
    地球的全息投影缓缓转动，张尚凝视着华夏九州的位置。
    而后，写下了偌大的秦！
    他微笑着呢喃道：“香火有毒，只是不得其法。若有完整的法门，自是可以解去剧毒。殊不知国运、气运、功德，皆可洗涤香火余毒。”
    张尚说着，将偌大的秦字划入香火之列，设置成了赤红的颜色，并在后面添加了佛、符篆三宗的字样！
    香火封神虽是捷径，但入门极难，非大毅力，大天资者不可入门。
    至少在张尚认识的人中，也唯有寥寥数人可能入门。
    一是林灵素，二是佛门高僧悟名。
    他们的精神修为都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也唯有这种强大的精神境界，才能感受并且吸收众生的信仰之力为己用。
    不过香火封神虽然入门极难，可一旦能够成功入门，并且修行有成，神主可将自身领悟出来的神术，通过与信徒之间的特殊联系反馈给虔诚的信徒，构建成特殊的修行体系。
    就在张尚沉思的时候，焰灵姬气鼓鼓地走了进来，恼怒道：“龙蛇部落那些该死的混蛋散布谣言，害的我们祝融部落现在外面全是各部落，还有秦齐楚等国的探子。”
    张尚回过神来，看到气鼓鼓的焰灵姬，不由哑然失笑。
    他当初虽然想要以祝融部落的石人展开新计划，但短短时间哪里可能想好。结果他还没有动作，外面就已经传播关于祝融部落石人受古神陆压点化，并且携带成神之术的消息。
    关于这件事，祝融部落经过短暂的打探，很快就找到了幕后主使。
    赤眉龙蛇！
    而赤眉龙蛇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显，给有着深仇大恨的祝融部落找些麻烦，甚至借刀杀人！
    只是幕后主使虽然找到了，但谣言早已经传播开来。
    而且祝融部落图腾数千年未曾有变化，正逢帝师陆压出现不久就化形了，要说其中没有什么联系，就是祝融部落自己人都有些不相信。
    结果事情发展都后面，甚至连大部分的祝融部落的族人都开始相信，自家的图腾是受到了古神陆压的点化，携带古神的神旨降世。
    对于此事，焰灵姬哭笑不得，可又解释不清。
    而这件事发展到现在，也使得所有人都相信，传说中的香火封神之术，一定在祝融部落！
    因此，世间但凡对成神有个念想的人，纷纷开始窥探祝融部落。若非因为他们担心石人，怕是早有人冲进来逼迫祝融部落交出封神之术了。
    张尚从沉思中醒来，微笑道：“此事，我来处理。”
    石人本就是他一时好奇弄出来，现在出现了这种事情，张尚自然责无旁贷。而且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并且选出了有资格传承香火封神之术的合适人选。
    张尚透过阁窗看向外面蔚蓝的苍穹，呢喃道：“是时候开始了，不过此事还需要田言去云中君那里走一遭。”
    ※※※
    如今距离初入仙境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经过这段时间的打探与潜伏，还有王重阳带来的大量消息，高俅等人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情况。
    在经过短暂的争论之后，他们换上了本世界的服饰，佯装成来自远方的商人进入了齐国。
    而之所以选择齐国，自然是因为齐国崇尚儒家，而高俅又是铁铁的儒家弟子。当他听到这个世界还有传承自上古儒家的小圣贤庄，顿时就来了兴趣，非要去齐国拜访一番。
    当然，其中也有借阅藏书，寻找长生之谜的打算。
    林灵素等人也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所以干脆随着高俅的心意，顺便打算见识一番上古诸子百家。
    故而一行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齐国都城临淄。
    临淄，一处酒楼。
    高俅等人占了二楼的三个方桌，一行十数人打算在此处暂做歇息。
    至于拜访小圣贤庄的事情，自然需要打探好情况再说。毕竟小圣贤庄可是儒家圣地，又岂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拜访？
    几人正在歇息，忽而听到下方传来阵阵喧闹：“你们听说了吗，道家天宗掌门晓梦大师拜访小圣贤庄，欲取回上古道家先贤留在小圣贤庄的一件至宝，结果被拒绝了。”
    “上古留存的至宝，小圣贤庄还有这种东西。这就是他们的不该了，既然是人家道家的东西，哪里有霸占着不放的事情？”
    “嘘，我听说啊，那里面极有可能是古神曾经留下的成神之术。”
    “什么，难怪小圣贤庄不愿意还给人家了。这种宝物不论落在谁手上，都不可能再还回去吧？”
    高俅等人听到这里，不由大眼瞪小眼，满脸愕然之色。
    居然，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