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解释道：“我们教育机构的作用，就是完善后面两点，这样学生成绩就算不怎么样也可以进入那些名校。”
    “what？”杨萌听后震惊的开始飙起了英文，虽然他会说的并不多。
    白芸道：“杨先生，你不用震惊，事实上由于这些高校招生优先看简历看平均成绩的举措，使得国内已经诞生了庞大的留学服务产业链，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就算不包括国际学校在内，现在国内仅仅包括中介、语言培训、背景提升等服务产业，去年的规模就超过2500亿！而我们‘泛北教育机构’目前是汉东市留学服务的佼佼者，我们每年都把大量不符合标准的学生送到名校去，这就是我们机构的实力。”
    杨萌瞠目结舌，他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
    “这尼玛也行？”杨萌爆了粗口。
    白芸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申请文书我们有专门的外国专家来写，他们经验丰富，保证内容能第一时间打动申请官的神经。”
    杨萌问道：“那教师推荐信呢？诚然咱们国家的老师不会去跟人家大学说自己学生坏话，可是咱们国家的高中老师有几个能正经八经的用英语去给学生写推荐信的？”
    白芸道：“这当然也是我们机构负责！包括学生个人简历也是如此，反正人家大学也不会跑到咱们国家来核实一下学生到底参加了哪些活动，那是想怎么包装就怎么包装，如果你想的话，我说你妹妹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都可以。”
    白芸跟杨萌开了一个笑话，但是杨萌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我想起来六七十年代咱们国家大学的招生方式了。那时候也是靠别人推荐，靠自己包装简历编造文书最后再进入学校，可是哪个年代好歹还要有个公社书记做担保，这尼玛他们连这都不需要？”杨萌惊叹道：“这些大学都是傻子么？”
    白芸笑道：“杨先生，你觉得这可能么？培育聪明人的地方本身是傻瓜？这不是黑色幽默吗？事实上人家学校都知道这些，只不过装不知道而已。人家学校也要赚钱，赚的是谁的钱？当然是国际生的钱！那些有钱但是成绩不好的学生如果到不了他们国家才是他们的损失，他们去上学也带动了当地旅游业刺激了当地消费，这样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杨萌吹了声口哨：“难怪人家学校进去容易毕业难了。”
    拿到星条国大学录取通知书其实真不代表什么。
    看电视节目，尤其是看一些选秀节目，经常会有一些选手在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这么说：我留学进入了xxxx学校就读之类的话，却很少听到他们说‘我毕业于xxxx大学’原因就在这。
    他们去没去上学？去了；毕没毕业？没有！
    事实上，星条国大学的毕业率只有五成；其中毕业率最低的十所大学，毕业率都在15%以下！也就是说100个大学生只有不到15个能坚持到毕业的时候，像南新奥尔良大学的毕业率只有4%。而它还不是最低的，还有一些大学毕业率为零，能毕业那就是奇迹！像常青藤学校这样的私立学校毕业率高一些，但是也基本在60%左右晃荡。
    原来杨萌还以为这是人家高标准严要求，后来发现了，嗯。。。。。。应该就是那些混进学校的拖了后腿。
    白芸略带得意的说道：“对人家大学来说，招生也是一笔生意，他们为什么用这种机制来选择学生？也是看学生的家境，看他们的父母资源，他们本国也是如此，有钱的进名校。这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既然是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做法。至于留学生有没有学到知识不是他们考虑的，他们也没有帮我们培养人才的义务不是么？”
    杨萌听到这沉默了。
    白芸赶紧趁热打铁道：“怎么样，杨先生，考虑清楚没有？我们机构就是以成功率高著称，只要你肯付出，我们保证能把杨晓静同学送出国！”
    杨萌摇头道：“照你的说法，我妹妹语言关恐怕都过不了，自身成绩也不好，她能毕业才怪！这样去留什么学？”
    白芸道：“到时候一边学语言一边学习，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再说了，就算杨晓静同学无法毕业又如何？你压根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你想啊，只要她去了哈佛，哪怕没有毕业，毕竟也是有过哈佛求学的经历，这就是镀了一层金，毕竟人家可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入学校的；等到那时候一回国，只需要说什么‘遭遇歧视愤而退学’，人们不但不会轻视她，相反还会高看她，现在很多留学生都是这么做的。另外我看杨晓静同学也面容姣好，是属于外国人喜欢的‘高级脸’，到了那边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到时候留在国外也不是什么问题。。。。。。”
    “闭嘴！”杨萌实在听不下去了：“老子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凡是付出必有回报’！靠这样的歪门邪道能学到什么本事？这是对我妹妹的人生不负责！”
    结果电话那边的白芸却道：“我说杨先生，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疼爱自己妹妹的人。可是你不能一直把你妹妹放在口袋里对吧？真正负责任的好哥哥是要为她今后考虑，她要有自己生活的能力。我听你的话，你明显是个不差钱的人。可是你妹妹呢？你能保证你妹妹今后的生活会顺心么？”
    “杨先生，虽然大家都在说什么‘寒门出贵子’，可是事实上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几乎所有的成功都是优越的条件来铸就的。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帮你妹妹呢？我这么说真不是夸张，你说钱学森院士厉害吧？他爹原来是浙江教育厅厅长；邓稼先院士厉害吧？他爹是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杨振宁院士厉害吧？他爹是全球知名数学家，西南联大和清华大学数学系主任；程开甲院士厉害吧？他家世代经商家境富裕；何泽慧院士的外祖母则是振华女校的创办人；吴健雄院士的父亲则是太仓明德女校的创办人。。。。。。就这么说吧，咱们国家那些大师，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百年书香门第或者富二代富三代！出身是至关重要的，毕竟有了这么多财富做基础，有精力也有能力开创自己的事业。而你现在送你妹妹去镀金，就是为了她的将来负责！有了这层身份，她今后不管去哪里都能吃得香！”
    杨萌听后沉默了半晌：“那么华罗庚和苏步青呢？这可是真正靠自己成为大师的人！你知道我听你的话想起来什么了？”
    白芸不解问道：“想起什么来了？”
    杨萌道：“时代不一样了，你说的那个年代，汉国只有四亿人口，文盲率却高达95%，他们的家庭出身导致他们成为一代大师，但是现在我们国家呢？人口多了，文盲率却只有8.72，大部分还都是老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寒门出贵子的可能更大。”
    白芸道：“这不一样啊，有钱人资源更好，现在社会发展是快，可是快又如何？一切都是建立在人脉关系和社会资源上，杨先生，社会发展的快也就意味着淘汰的更快，你现在可能财力充足，可是今后呢？你能保证一直这样么？就算你现在可以说：我养我妹妹一辈子。可是你能保证今后么？如果到了那时候杨晓静同学因为失去这个机会而恨你那时候只能追悔莫及。”
    杨萌突然笑了起来。
    白芸不解问道：“杨先生，你在笑什么？”
    杨萌道：“我在想看新闻的事情。”
    “看新闻？”白芸一头雾水。
    杨萌点头道：“是啊，其实有两种新闻人们最愿意看：一种是把人吓得够呛的新闻，一种是把人气的够呛的新闻。这就是那些标题党存在的原因，而你现在的做法就是前者。”
    “你说我吓唬你？”白芸道。
    杨萌点了点头：“是啊，古往今来的江湖骗子套路都是一样，先抓住你某个弱点拼命吓唬制造危机感，然后再逼你掏钱买他的‘大力丸’。你现在的做法不就是这样么？”
    “你说谁是骗子呢？”白芸听后却怒了：“你这王八蛋，老娘跟你浪费了半天口舌你说我是骗子？我看杨晓静的学籍档案，什么‘茁山子村’，听都没听过！原来还以为这样的小地方出来的人能去那么好的学校上学是重视教育，现在一看，土鳖就是土鳖！”
    “你特么的骂谁呢？”杨萌听后直接反骂！
    “骂的就是你！鼠目寸光的土鳖！好赖不分！你是土鳖！你妹是土鳖！你全家都是土鳖！”白芸不依不饶的骂道。
    “我去尼玛的！你等我回国我不整死你我不姓杨！”杨萌气道。
    “你本来就不姓杨，你姓土，叫土鳖！”白芸骂道！
    杨萌真气急了，从床上崩了起来，结果一使劲攒拳头，手里的手机让他攒了粉碎！这下他更生气却没处泄火，直接一拳打在墙上！
    只听到一声巨响，墙上让他直接开了个洞！
    但是接下来更响的声音传来：“呀！~~~~~”
    洞那边一个身穿睡衣的女人坐在床上看着杨萌尖叫！
    “呃，你是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