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包间内，凌蓉蓉让主厨好酒好菜招待，送来的全是硬菜。
    随便一道菜都是近千块的价格，寻常人还真点不起。
    单凭凌蓉蓉安排的这些硬菜就能看出来，她对周虚的态度不错。
    女服务员刘若妍站在周虚身旁伺候着，眉头紧蹙，她正在撕扯一只烧鹅。
    周虚刚才明言让刘若妍将烧鹅撕开，并且必须是手撕！
    从开始吃饭到现在，周虚已经找了很多麻烦事让刘若妍去做，而且这些事都很脏很累。虽然没有明着羞辱刘若妍，但周虚给她穿小鞋难堪，报复刚才此人羞辱自己之仇。
    “去把玉米饼拿过来，手上不要有半点油渍沾染到玉米饼。还有，不许用纸擦手。”
    语气很冷，周虚就是在难为刘若妍。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对自己不屑一顾甚至要轰自己出去，周虚当然要好好折腾她，给点教训。
    刘若妍硬着头皮，只能将手伸入到旗袍裙摆内，把手上的油渍抹在大腿上。
    不能用纸擦手，还要顾及穿着形象，刘若妍就只能这么做了。
    “可恶！”
    心中怒骂周虚，刘若妍气得头皮发麻，自己和何曾被这样羞辱过？
    奈何就连凌蓉蓉都对周虚极其尊重，刘若妍现在不敢再得罪他。
    “这才叫生活。吃饭还能有人伺候着，真是不错，你们锦绣山庄酒楼的服务态度还可以。”
    周虚浅笑，调侃刘若妍。
    刘若妍气得肺都快炸了，周虚这是在成心说反话羞辱自己。
    偏偏现在还不能得罪周虚，刘若妍可不想因为一时的怒气而丢了工作。
    连凌菲菲经理都要过来陪酒的人，地位绝对极高！
    凌蓉蓉敲门而入，露出满面笑容，向周虚走去。
    “你出去吧。”摆了摆手，凌蓉蓉让刘若妍离开。
    刘若妍怅然松气，可算是得救了。
    周虚微微眯眼，收敛傲慢的情绪，和凌蓉蓉对视。
    凌蓉蓉应该也是凌家人，自己可以教训刘若妍这样傲慢的女服务员，但必须尊敬凌蓉蓉。
    “抱歉，刚才要处理一点事情，过来晚了。饭菜的味道是否可口？”
    眯着眼睛，凌蓉蓉的笑容很柔和。
    拿起筷子继续吃菜，周虚笑道：“锦绣山庄酒楼的饭菜味道的确不错，很棒。”
    没有吝惜赞许，周虚承认这里的大厨的确手艺一绝。
    凌蓉蓉笑而不语，就这样看着周虚，等待他拿出凌菲菲的礼物。
    周虚会意，将打着蝴蝶结的狭长盒子拿出来，递给凌蓉蓉。
    “就是这个！”
    凌蓉蓉大喜，打开盒子后，激动地直接拆开蝴蝶结，从盒子内取出一根黑珊瑚发簪。
    黑珊瑚在蓬莱市很常见，而且价格不算太贵，至少物有所值。
    这根黑珊瑚发簪差不多十厘米，通体晶莹乌黑，润滑顺手。制作工艺很好，在蓬莱市差不多能卖到二十万华夏币左右。
    在帝都燕京，这种黑珊瑚发簪就很少见了，在一些高档珠宝玉器行内少说也得卖到五十万到一百万华夏币。
    “真好看！还是菲菲对我最好了，嘻嘻！”凌蓉蓉面颊羞红，就好像是春心荡漾的小女生。
    周虚顿时愣住，想到了一些奇怪的可能性。
    当时凌菲菲让自己带礼物的时候，也不自主地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所以当时周虚以为凌菲菲是给自己的情郎送礼，也就没多问。
    但这发簪明显是给女生送的，而且凌蓉蓉也这幅表情，莫非……
    “容我问一下，你和凌菲菲是什么关系？”周虚皱眉询问。
    凌蓉蓉轻哼，瞟了一眼周虚，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横眉竖眼，凌蓉蓉的表情瞬间变了，不给周虚好脸色。
    看到凌蓉蓉从刚才对自己很亲善，瞬间变成警惕、厌恶的表情，周虚逐渐确定自己的猜测。
    “也没什么，不过菲菲让我带礼物，跟我说的是她要给送给男朋友。你是女生，就这样直接拆开盒子，我感觉不太合适。”周虚试探性地询问。
    凌蓉蓉听到周虚的话，面颊瞬间又红了，变回羞涩的小姑娘。
    “凌菲菲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快说！”
    突然又变得娇横起来，凌蓉蓉居然直接伸手抓住周虚的衣领质问。
    周虚没有生气，他更好奇凌菲菲和凌蓉蓉之间的关系。
    “额……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如果你和凌菲菲关系不错，应该她有个好朋友蓝若兰吧？我是蓝若兰的男友，和凌菲菲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赶紧解释，周虚突然有点“害怕”凌蓉蓉这个小辣椒。
    凌蓉蓉起身，眯眼冷哼：
    “既然菲菲告诉你了，那我也不瞒着。第一，我是女生，你用不着瞎猜。第二，凌菲菲是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你也用不着再瞎猜了！第三，这件事既然是菲菲先告诉你了，那我也不怪你。但倘若你敢出去瞎说我们的事，我就阉了你！”
    被凌蓉蓉这恶狠狠的警告略微吓得一机灵，周虚惊讶不已，想不到自己还真猜对了。
    凌菲菲和凌蓉蓉这两个女生居然是……百合、gl？
    这有点冲击周虚的思想认知。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吃完饭，我马上离开。还有，凌菲菲让我帮她买几身旗袍，说是去找孟婆婆，让我来了以后向你问路。”
    周虚抿嘴，更不敢得罪凌蓉蓉这个火爆小辣椒了。
    看上去挺恬静的一个女生，但实际上这么火辣。关键是自己还知道了她和凌菲菲之间的小秘密，这让周虚更不敢乱说话。
    凌蓉蓉冷哼，盯着周虚打量一番后，拿出笔纸开始写字。
    “孟婆婆服装店的具体地址、菲菲的身材数据，我都写了。我这两天比较忙，没办法去孟婆婆那里，就劳烦你去定制旗袍吧。还有！管好你的嘴！这顿饭我请你了，你明白吧？”
    将白纸压在周虚面前的桌子上，凌蓉蓉“恶狠狠”地警告。
    周虚赶紧点头，收好地址后，继续吃饭。
    凌菲菲和凌蓉蓉之间居然是这样的关系，凌家小公主凌菲菲居然是同性恋，这让周虚惊讶不已。这种事情相当具有冲击性，周虚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酒足饭饱，离开锦绣山庄酒楼，周虚站在大街上仰望天空。
    今天知道了凌菲菲的小秘密，周虚感觉思想受到不小的冲击。凌菲菲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喜欢同性，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算了，这是人家的私事，我还是办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吧。去定制旗袍，然后快递回去。”周虚摇了摇头，打车前往孟婆婆的手工服装店。
    下午两点
    周虚走进帝都前门的文化街，感慨这里古韵十足。红漆蓝底牌坊、鎏金大字、宫廷文化的红墙黄瓦，皇城根下别有一番帝都风味。
    周围的行人不少，几乎都是普通老百姓，但每个人的精气神都很好，而且骨子里透着骄傲的气质。
    这种骄傲并非傲慢，而是年轻人本就该有的骄傲，一种属于燕京本土百姓的骄傲气质。
    “燕京，的确是个令人向往的城市，怪不得普通人都想来这里一展风采。”
    周虚微笑，心中暗暗琢磨。
    文化街深处，周虚站在一家服装店外，抬头仔细对照招牌。
    “孟姨服装店？街道和店铺牌号都没错，怎么名字却不一样。”周虚疑惑不解。
    无论是凌菲菲还是凌蓉蓉，告诉自己去的地方都是孟婆婆服装店，而非孟姨服装店。
    一字之差，相差甚远，周虚可不想搞错了。
    “这位帅哥，你是要来定制女士服装吗？”
    服装店的门从内打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生从里面向外探头，询问周虚。
    周虚点头，询问道：“我要去孟婆婆服装店，找孟婆婆定制旗袍。但是我看这里……”
    “嗯，那没错了。我们这里就是孟婆婆服装店，只是改了个名字而已。孟婆……毕竟这名字听上去不太好，对吧？”
    女生打开店门，请周虚进屋。
    周虚点头，走进店内，看到这里全是绫罗绸缎，一眼就能看出是古装服饰材料。
    旁边摆放的假人模特身上穿着各种朝代的女子服饰、汉服、唐装、旗袍……
    “我是替朋友定制旗袍，而且数量不少，不知能否见到孟婆婆？”
    周虚看向女生，毕恭毕敬地询问。
    “呦？哪来的穷小子，口气这么大，还想找老师定制旗袍？我们这里一身定制旗袍的价格至少四位数，想让老师定制旗袍，少说也得五位数起价。看你这穿着打扮，还妄想多定几身，别吹牛b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本身穿着旗袍、浓妆艳抹的盘头高挑女子从内屋走出来。
    看她的年纪，大概三十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