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和太一告辞后,叶川泽便起身出门前去寻找伏羲。
叶川泽没事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前去找伏羲喝酒,守门的童子一见到他就立马喊了一声“叶道人”,也不通报直接开了洞府的大门,就让他进来了。
“你今日怎会前来?”伏羲看见他有些惊讶。
“怎么?不乐意看见我?”叶川泽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伏羲笑了下,说:“你又胡说了,只是看你近日洞府紧闭,鲜少出门,以为你是在参悟道法。故而今日见你前来,有些意外。”
“不过是懒得出门罢了。”叶川泽走了过去,姿态慵懒地坐在了伏羲对面的榻上,动作十分之熟稔随意。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他是此屋子的主人一样。他与伏羲之间,从来就没有客气二字可言。他在伏羲面前总是本性流露,也不装样子摆架子,没这个必要。
伏羲看了一眼他那浑身慵懒没个正经的样子,摇头笑了笑,也不说他。这人总是这样,看起来似乎是个很冷酷凌厉的人,不好接近。其实本质上却是比谁都懒散随意,心地意外的柔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只怕没人会相信,这个眉眼间杀气甚重的男人,竟然会救治受伤的小动物。
不周山上飞禽走兽不计其数,每天总有那么些小动物受伤,或是被天敌野兽所伤,或是不小心被刺藤荆棘所伤。凡是叶川泽看见的受伤小动物,他总是会顿住脚步,顺手给这些受伤的动物上些草药。久而久之,造成了凡是叶川泽出没的地方,时不时的总会蹦出一两只受伤的小动物。
伏羲曾经看见这人蹲下了身子,手里捧着一只受伤的兔子,眼神柔和,动作轻柔地给兔子受伤的腿上药。伏羲当时的神色便顿住了,他从未在叶川泽的脸上看见过如此柔和的表情,他的表情不是冷淡生疏,便是凌厉透着杀意。似乎,他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这些懵懵懂懂的小动物。
伏羲猜测,大约是因为这些小动物无害吧!才能让叶川泽卸下所有的防备和警惕,将心中的柔软情感倾注于这些懵懂无知无害的小动物身上。
早在很久以前,伏羲便发现,叶川泽的心防很重,不易对人产开心扉,报以信任。
叶川泽取出了两小瓶酒,丢了一瓶给伏羲,他扯开酒塞子,灌下了一口酒,随口问道:“女娲呢?”
“出门访友去了。”
“呵呵……”叶川泽闻言一声轻笑,抬眼看他,“你们又争吵了?”
伏羲不语。
叶川泽看见他这幅沉默不语的模样,就知道他猜对了。自上次因为女娲背着伏羲出手抢夺红云手上的鸿蒙紫气之后,伏羲和女娲之间便一直气氛古怪。伏羲是个闷葫芦,有话不说全憋在心里头。女娲心中有气却不好对伏羲发火,便时不时地借故出门访友,避开伏羲。两人如今就是说话也经常一言不合,争吵几句,每每都是伏羲先避让沉默不语,女娲心中亦是恼火。
“妹大不中留,伏羲你看开点,男人嘛!总是要经历些事情的。”叶川泽毫无诚意地安慰道。
伏羲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闷声不语。
叶川泽见状也是无奈,伏羲和女娲之间的矛盾说到底就是两人三观不和。女娲性子好强要面子,她自己有成圣的希望,也希望伏羲能够成圣,她希望伏羲能得到最好的。而伏羲却是性子温和淡漠,对于权势地位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女娲能够成圣便已足够,他自身不能成圣便莫要强求。
如此一来,两人意见分歧,难免有争执。
叶川泽想女娲这是典型的望兄成龙,恨铁不成钢。有时候,他想若是女娲和伏羲两人位置互换一下,成圣那人的是伏羲,或许情况会好很多。伏羲性子温和成圣之后可多加看顾女娲,女娲闯祸惹事了,伏羲出手替她摆平。而女娲性子好强好斗,在外惹了事情,身后有个圣人靠山,无人敢惹她。这样一来,两人便和谐互补了。
只可惜,现实却是正好相反,成圣的那人是女娲而非伏羲。有时候,叶川泽想为什么成圣的那人会是女娲,非是女娲不可。最后,他的得出来的结论是,或许因为女娲是女的。天道之下,最讲究的是平衡有序。这天定的六位圣人中,三清为东方玄门道统的传承者,准提、接引二人为西方佛门的创教者,女娲为众圣中唯一的女子。这圣人之位中,寓意了东西方的平衡,道佛的互对,阴阳的调和。
若是这样也解释了为何造人的是女娲,自古女子孕育后代,这造人的只能是女娲。
叶川泽饮下一口酒,长叹一口气,说道:“帝俊找了你?”
伏羲闻言,点头说道:“确有此事。”
“为何答应他?”叶川泽问道,“我以为你不是喜好权势地位之人。”
伏羲沉默良久,说道:“帝俊所说不无道理,我妖族子民众多,却分散在各地,力量零散。若是能将这些分散的力量聚集联合起来,也是一股庞大让人不容小觑的力量。洪荒争斗不休,小妖生存不易,若是真如帝俊所说,天宫的建立将会是群妖最好的庇佑之所。既然有利无害,身为妖族的我为何不答应?”
叶川泽有些惊讶他的回答,“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悲天悯人的心肠。”
“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伏羲说道,又抬头问他,“你又是为何答应?就我所知,你可一贯是不爱招惹这些是非。”
“啊!我不爱招惹是非是因为我以前实力不够,明哲保身。”叶川泽说道,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伏羲,问道:“伏羲,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
不等他回答,叶川泽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淡漠无情,无欲无求,凡事不爱出头?”
伏羲闻言沉默不语,轻垂眉目。
叶川泽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勾起唇角轻嘲出声,“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其实,我很喜欢热闹,太过安静的日子只会让人觉得无趣乏味。我也想尝尝那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是不是当真那样美妙。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综主洪荒]成神_分节阅读_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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