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对你，什么时候乱来过？”方志强主意打定以后，心里头安稳了下来，转而对李潇潇开起了玩笑。李潇潇可没有他那么轻松，加上之前也见过光头，知道方志强的社会关系比自己想的要复杂，而且有时候也会用一些擦边球的手段，所以担心地说着：“强子，我可以容忍他们去那个所谓的商业顾问中心养老，只要别来干扰公司的正常运营，或者抬高价码跟他们谈判，满足他们的贪婪。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你去为我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方志强汗颜：幸好他很多事情都是背着李潇潇做的，不然李潇潇知道了，还不得担心死。“想什么呢，我是要钱又不是要命，真打算用什么非常手段的话，还用花这么多钱吗？还有，把公司登记的员工信息，他们几个的都给我，包括内退的协议，也打印准备好给我。放心吧，我是直接拿钱去跟他们谈判。”
    李潇潇半信半疑，但是眼看方志强的态度非常笃定，像是胸有成竹，最终也只能按照他说的。经过一番清算之后，把答应给每个人的补贴，全部折算成现金，而且是实打实的现金，这也是方志强特地要求的，不要支票不要卡不要转账，只要现金。
    财务去取钱的时候都要哭了：“李总，为什么不能直接转账？好麻烦还要提前预约，而且这么多的现金不安全，我能不能叫个运钞车送我回来？”
    方志强一直没有说话，虽然整个的安排都是出于他的决定，但是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旁观他们忙活，默默地抽着烟，听到财务说话，才开了句玩笑：“行啊，那你就在银行门口打个顺风车，估计能刚好打个运钞车。”
    说是这么说，最终还是方志强跟冉宇明护送着财务小姑娘去的银行。陪着胆战心惊的财务，预约过后取出了一沓沓板正的现金。方志强还一个劲取笑财务：“你说你好歹也是亚美的财务，经手过账几亿几十亿的少么？这才几百万就把你吓成这样？”
    “那不一样啊，平时都是操作转账，那就是一长串的零，看着都没有感觉的，这几百万现金大几十斤重，光想想都够刺激的。”财务很无语地说着。
    方志强打了个响指：“说得对，就是要现金摆在面前才够刺激。”
    冉宇明直摇头：“一个人四十万，他们是不会觉得多的，他们见惯了钱，这四十万怕是刺激不到他们。但是实际上老李总还是太仁慈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给他们这么多。这么多钱，放在亚美任何项目上，都能够产出利润，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可是拿给他们，就是拿去打水漂。而且这只是私底下的提前内退的补贴，老李总当初为了给足他们保障，商业保险基本上全套，而且都是价值非常高昂的，这些人很快都可以领钱的，这样做太便宜他们了。”
    “有什么办法？”这些方志强也很清楚，“他们死活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让人上，不拿钱去砸还能怎么办？”他狠狠地抽了口烟，慢慢说道，“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是买断钱。”
    方志强理解李永贵，明白李永贵为什么让李潇潇加码，一方面是为了尽快地打发那些人走，另一方面，也是彻底的买断曾经北京饭店过的兄弟情。就好像当年他选择了不追究，放过毕罗春，当时的心情，就和如今的李永贵应该差不多。不同的是毕罗春早早回头，这些人却是执迷不悟。
    “真没办法。”冉宇明也叹着气，“所以到什么时候，都不能用人情去代替管理，老李总这个亏，吃得太大了，连累了潇潇。最主要的是，他们还在拖延着没有回复，估计是这些钱他们还不肯满足吧？”
    方志强笑笑：“狼吃肉还会嫌肉多？给它再多都嫌少。”
    “那你取这个钱有什么意义呢？”冉宇明当然理解不来方志强做事情的方法，这方面的事情，方志强也不可能告诉他，只是特别光棍地咧着嘴笑：“给他们去！他们要多少咱们就给多少啊？一共就这么多，不要就一分没有。”
    开着车回到亚美楼下的时候，方志强停下车子，对财务说道：“一共十一个人，你去买十一个大手提袋，就那种黑色的要特别结实的。”
    财务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方总，还好你是取完钱让我去买，要是取钱之前让我买，我真不敢去。”
    “我长得有那么像抢银行的吗？”方志强无语了，“快去快回。”
    然后，就在车里头，按照方志强的要求，一人四十万，分成了十一袋。
    弄完这一切以后，方志强打发他们回去了，然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光头：“光头，上次的客还没请，眼看又要欠你一顿了，要不晚上找个地方？”
    本来光头只是方志强的最后计划，能好好解决，他也不想动用这个力量。可惜的是刘文元这些人太过贪心不足，方志强也不能再客气了。
    “嗨，你跟我能用得着这个字么？再说我巴不得你方老板欠我的，越多越好。”光头哈哈大笑着说道，“吃饭什么的，都不用提。你就说吧，要干啥，什么时候。”
    方志强也没跟他瞎客套，直接地说着：“帮我找些人，就是充场面用的。大概二三十个左右，下午过来找我。”
    “要打架还是干嘛？踩好点没，现在风头紧，等下进去了你这要是挂上案底，以后怕是有麻烦。再说这些够不够？”光头关切地问道。他一听说叫这么多人，本能地觉得是打架助威。
    “不打架，就是充个人数壮壮场面。”方志强笑着说，“好歹我也是正经做生意的，哪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给警察叔叔添麻烦。就这些人够了。”
    “行，别的还要什么吗？”
    “没了，就这样。”
    “好。我这就准备。”光头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去吹哨子了。
    傍晚的时候，光头给方志强打了电话，然后就带了三十个人过来了。
    方志强把光头叫到自己的车上：“今天麻烦你们，是帮我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