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定律用俗话来说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像李旭现在这样，一帮人在白家大院酒饱饭足之后，出来的时候跟凯子哥一行人撞个正着。
    如果不是自己要求在白家大院定包间，没准他会以为有人在算计自己，怎么就这么恰巧的碰上了呢？
    “哟，小李啊。”陈恺歌率先打招呼，就是皮笑肉不笑，他老婆跟在旁边甚是尴尬。
    据小道消息，这段时间里面，圈子里不少人私下里都拿陈荭说笑，说她运气好，赶上两部大爆的电影，可惜戏份都不多。
    一般私下背着说的时候，“两部大爆电影”这几个字会说得意味深长，要是有人当面说的话——少，但是据说有——会将“可惜”两个字咬得很重。
    尽管这是李旭听来的，从未见到过，也不可能见到，回燕京后还没跟陈荭见过面呢，但是其中的嘲弄味道，还是体会得出来的。
    所以此刻他也不去看她，同样对陈恺歌微微一笑，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你好啊，陈老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老师不敢当，你现在也是李导了。”陈恺歌摆了摆手，有些阴阳怪气的。
    然后，他看了一眼跟着李旭出来的那几个人，打头的正好是痞子朔和双叶，而且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笑容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李导啊，”陈恺歌就这么喊上了，“真是了不起，年轻有为，别人要花十几年才能走过的艺术之路，一年就走完了。”
    “都是各位老师的支持，还有一点点运气。”李旭这么说道，依然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然而陈恺歌脸色更黑了：“你运气的确很好，想来以后也会怎么好。”
    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有些恶声恶气，不仅陈荭扯了下他的衣角，连跟他一起的几个人，都微微皱了下眉。
    “我也这么想，”李旭当即一挑眉，“毕竟，时代变了。”
    凯子哥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怒意，但想到什么的又控制住了自己，露出个假笑：“那好啊，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的作品，毕竟，导演是要用作品说话的。”
    说完拉着老婆，招呼几个朋友一起离开，却不妨李旭扬声道：“对了，朔哥，听过一句俗话没有，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今日一见，诚不欺我。”
    痞子朔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叶晶、叶大英都笑得很矜持，唯独他哈哈的特别大声。
    走着的陈恺歌明显的停顿了下，但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去，倒是陈荭转过头，恼火的看了一眼李旭。
    李旭毫无感觉，被王朔狠拍了两巴掌：“可以啊，你小子。”
    “尊敬前辈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对方都蹬鼻子上脸了，我还要陪笑脸，你说是吧？又不是旧社会，人民都当家作主了，就别来那一套了。”李旭也摆出吊儿郎当的模样。
    “挺会说话，那我也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王朔笑眯眯的再问。
    “是，你当然是，叶哥他们都是，我将来也是。”李旭坦坦荡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时代，每个人也都会逐渐被时代抛弃，这是社会的必然规律。”
    “可以可以，”王朔再次大笑，“走走走，再去喝一杯。”
    李旭从来不是一个习惯忍气吞声的人，否则前世怎么会干遍助理还是助理，信奉的是，你不来惹我，我也不来惹你，你要来惹我，那我绝对不客气。
    当然，如果自己理亏，他也会给对方赔笑脸，可对方要是得理不饶人，那就对不起了。
    利用《无极》的烂口碑截胡，是一开始就决定了的，多多少少算是利用了凯子哥。
    李旭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活该，谁让你拍了烂电影”不是他人生的信条，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
    只是没想到，居然借着这一波东风点亮了“自来水”和“报复性观影”两个成就，不仅将《无极》踩在了泥潭之中，更是大大削了陈恺歌的面子。
    所以，要被陈恺歌讽刺两句，甚至骂上两句都无所谓，反正又不会掉块肉，踩着上位已经是一个事实，而事实是不会因为被骂两句而改变的。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心态失衡的阴阳怪气说话，李旭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有话好好说不行，非要反着来，尤其是最后那句，文人特有的阴险一览无余。
    李旭拍完这部就要回家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凯子哥却是其中之一，毕竟当初也是用这套说辞让他松口，同意老婆来客串一下帮个忙。
    导演是要用作品说话，可如果一个首部电影大卖的导演，以后再也没有作品了呢？
    可以预见，如果李旭真的不再执导电影，十年之后，不，五六年之后，关于《传染病》的舆论就会变成，票房的成功是因为大投资以及大腕扎堆，而跟导演无关。
    那个时候，关于凯子哥之所以会输的舆论，则会变成大腕不够之类的，反正不是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今晚上还算不错的心情，因为凯子哥而变得颇为糟糕，于是李旭全发泄在许啨身上了。
    “要死了……把姐姐折腾得这么厉害……”蜷缩在李旭怀中的的许晴，用手指戳他的胸膛娇媚的说道，眼睛朦胧，鼻尖和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显得异常的妩媚。
    “那是因为晴姐太诱人了。”李旭抱着她嘿嘿一笑。
    “小坏蛋，你就是这么骗女人的啊，”许啨哼在他胸口拧了一把，“席上不喝酒，去酒吧也不喝酒，就等着把姐姐灌醉了弄回酒店是吧？”
    “晴姐真的很诱人嘛。”李旭哄着说道，这女人就喜欢被男人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却突然想到，宴席结束没有跟着一起去酒吧，离开时的刘雨霏，那幽怨的小眼神。
    “在想什么呢？”许啨此刻再次拧了他一把，不得不说，这种女人在这个状态下，直觉相当的敏锐。
    所以李旭不给她说话的计划，当即又开始动了起来：“想要再来！”
    “哎呀，你真想弄死姐姐啊！”
    “我们到窗户那边去……”
    “讨厌死了……”
    李旭毫无心理负担的折腾许啨，这女人可是主动撩自己的，从饭桌撩到酒吧，更何况以后又不会有交集——她这样有着少女心、公主病的女人，偶尔有个友谊赛就行了，长期发展那是自讨苦吃。
    总之，不拍手白不拍手。
    不得不说，有副好皮囊就是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