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万物万法，唯我独尊，唯我独狂！
    秦轩望着那一问，他缓缓踏出第五步。
    然而这一次，他面前，却不曾再有金字浮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金色的光辉汇聚而成，像是投影一般的女子。
    女子的容貌很普通，一袭金色的长衣遮足，静静的望着秦轩。
    本应该有问，可现在，女子却未曾开口。
    直至秦轩踏出了第六步，女子仍旧未曾出声。
    她只是静静的望着秦轩，那种目光，平静如水，也看不出半点含义。
    反倒是这种不蕴藏任何意义的目光，让秦轩心中有一抹奇怪的感觉。
    就在秦轩踏出第七步时，女子终于缓缓出声，“这世间，当真有如此相似的回答。”
    其话语，让秦轩目光一顿。
    “很久以前，我听过类似的回答，天地万物，唯我而存。”
    “不为世间万事万物而活，而为自己而活。”
    女子像是自言自语，可目光却始终在秦轩的身上，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意味。
    “无垠天地，万物繁多，相似罢了，不足为奇！”
    秦轩开口了，他居然在回应这女子的自言自语。
    “我不会是任何人，我只有自己的路，相似，也终究是相似！”
    女子看着秦轩的目光，忽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涟漪。
    未曾再有言语，女子的身影便飘散了，而秦轩，也踏出了九步。
    九步之后，这一条金色的长路便已经消散。
    秦轩望着前方逐渐涣散的路，金色的雾气在他的身前环绕着。
    秦轩并未妄动，而是在静静等待着，既然有留名，高低之分，那应该不会如此简单。
    更何况，他不认为，之前的那四问代表着什么。
    秦轩负手而立，他感觉到，四周金色的雾气已经在徐徐散去了。
    下一瞬，他出现在了一座山峰之中。
    这是一座山岳，望向四周，却是浩渺的天地。
    秦轩打量着四周，他散发出感知，四周的一切是如此真实，并不像是什么虚幻的存在。
    他未曾触及过大帝的力量，不过古帝也能动虚入实，帝域之中一念令沧海空，一念令万物朽也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眼前的这一座山岳，便是真实的也并不令人意外。
    秦轩打量着，他只是在思考着他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之前的四问，问道也是问心，突然出现的女子，打断了问题，似乎他的回答让那女子在意。
    那么，这一座山峰又如何？
    四周的树木，魁梧高大，金色的神木上，有一些赤色的年轮，那热烈如火的赤脉金叶静静的飘荡着。
    微风徐徐，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四周也十分安静，不存在其他生灵的样子。
    忽然间，秦轩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道漫长的吟声。
    这一道长吟声由远及近，秦轩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看到了上方，一尊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出现。
    一条巨鲸，有如此岳之大，通体如白玉。
    一双赤色如若宝石般的眸子，散发着惊人的气息。
    秦轩望着这一尊巨鲸，心中翻起了涟漪。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熟悉了，让他想起了当初在罗古天内，那一具古帝尸的执念。
    天道圣鲸！
    那么，在这天道圣鲸之上的……秦轩望向这天道圣鲸的上方，只见一名女子静静而立，那双平静的眸子在静静的望着他。
    忽然间，女子的身影消失了，秦轩像是本能的反应，转头望向身后。
    那女子的确凭空出现，身披金色的甲胄，静静的望着他。
    “居然……大礼……”
    女子似乎在自语，她随之看向秦轩，那面容仍旧模糊，如此之近也无法看清。
    “仙！”
    女子忽然开口，她的话语，却让秦轩的心头一动。
    “好久未见了！”女子余下的话语，更是让秦轩负在身后的双手轻轻一动。
    “你与我未曾见过！”秦轩开口，他这一句话很笃定。
    眼前的这个女子，曾经轻易间塑造了一尊古帝，能让天魔山之主追随。
    如今，居然又出现在了他面前，还似乎与他相识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更让人感觉到神秘，不可测。
    仿佛此女的身上，蕴藏着一个极大的漩涡。
    “现在，算是见过了。”女子静静的望着秦轩，“有人送你来，与我见一面。”
    “你不必多问，且听，且思，且悟！”
    他的话语，让秦轩本欲发问的唇齿止住。
    “天地本一，其意自同！”
    “苍灵战场，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若是想要改变……”
    女子说着，可忽然间，在秦轩的耳中，女子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似乎有某种力量干涉了一切，不让她听闻。
    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她身遭忽然间浮现出了一道道浩瀚的法则神链，冲向四面八方。
    天地绝峰在震动，上方，那庞然大物，天道圣鲸似乎也发出了某种声音。
    可这一切，在秦轩的耳中都是模糊的，隐隐约约的。
    “无始无终……三百万年……仙……你要小心……”
    一切的画面，就像是泡影般即将涣散。
    秦轩此刻就感觉自己像是高烧不退的病人，幻听、幻视，在眼前的景色破散之时，他似乎看到了那天地绝峰之上，出现了一只巨手，这一只手，便如天地绝峰，天道圣鲸那般巨大。
    巨手上，生满了鳞片，手心之处，居然生有一道道囚锁，囚困这两具干枯的尸体。
    轰！
    玄金面下，一缕殷红的血迹徐徐留下。
    回过神来的秦轩，他眼前的模糊在逐渐的退去。
    似乎有某种清凉的力量落在他身上，那种感觉，如若蒙蒙细雨。
    秦轩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似乎在极尽贪婪的吞炼着这种力量，他的荒古之身，居然隐隐变得愈加强大。
    要知道，他当初凝聚十万界，诸身归一，修十八重天地，两大天阙，他的荒古之身强大到何种地步，可以说，已经近乎是荒古至尊的极限了。
    可现在，荒古的桎梏在这种力量下，似乎不足为道。
    他的荒古之身还在强大，当他的眼神逐渐请明时，看到了之前那平平无奇的女子。
    “你见到她了！”女子似乎在笑，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她是谁，你又是谁！？”秦轩开口了，他的声音罕有的凝重。
    女子却不理会，她只是微微一笑，道：“那么，你又是谁？”
    声音落下，秦轩与这女子皆是陷入到沉默之中。
    此问，不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