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叶林你刚刚是不是笑了，这里重来一下。”
    “……qaq好的，导演。”
    四十、
    顾明远和叶林同一天杀的青。叶林沾了顾影帝的光，王导晚上十点在附近的大酒店给他们办了个小型的欢送会。酒足饭饱后，王导还兴致勃勃地组队要去唱k。
    叶林晚上特别自觉地提前跟宋先生发了短信打了招呼，说他要参加欢送会。手机那头的宋先生平平淡淡地回了句“别喝酒，早点回来”。
    欢送会全程叶林就捧着个装着橙汁的酒杯，眼睛管不住地往顾明远身上瞟。褪去戏服的顾明远挺拔又俊美，在饭桌上健谈风趣。一顿饭的工夫，把几桌人的名字记了个七七八八，还挨个敬了酒道了声“辛苦”，一点架子都没有。
    顾明远敬酒敬到了叶林面前，“叶林小朋友，今天辛苦了。”
    叶林连忙站起了身，脸涨得有点红，连连摆手，“不辛苦不辛苦，男……顾影帝你比较辛苦！”
    顾明远笑着，示意了下叶林的酒杯，“不喝点酒么？”
    “……喝，当然要喝！”叶林豪气地喝光了橙汁，然后往自己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的啤酒，眼睛放光地冲顾明远举起了杯子，“我干了，顾影帝你随意！”
    顾明远看着叶林仰起的修长白皙的脖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笑着低头意思了口。
    叶林脑子一热，忘了宋先生的嘱咐，喝得刹不住车，一杯又一杯，越喝越起劲，还说起了祝酒词，举着酒杯对顾明远从“六六大顺”说到了“百年好合”……韩泽在一旁憋笑憋得不行。
    剧组一伙人转移到ktv的时候，叶林酒意已经完全上来了，眼睛亮的出奇，精神好过头，就像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叶林一进包厢，就狗腿地把他男神顾影帝的歌单点了个遍。顾明远早些年的时候给不少影视剧唱过主题曲，叶林最喜欢的就是那首《虚无》。
    《虚无》是顾明远自己为电影《小说家》作词的歌。叶林当年路过镇上的小音像店时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差点没激动地跳起来，他家男神戏演的好歌唱得好还那么有才！一生推不解释！
    直到现在，顾明远在叶林心中依然是唯一的男神，不可取代。
    叶林一脸期待地把话筒递给顾明远时，顾明远其实没想唱。但是看到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的叶林，顾明远突然难得地心软了下，接过话筒唱了一小段意思了下，然后又把话筒递给了叶林。
    叶林正对顾影帝那把沉稳浑厚好嗓子一脸痴态，看着自己面前的话筒，愣住了。
    “怎么，不会唱吗？”
    叶林被酒精糊了脑子，不假思索地说道：“会！我当然会！男神的歌我都会！”说完，叶林抢过话筒，眯缝眼睛看了眼屏幕上的歌词，缓缓开口唱道：“回首来时路，已是一片虚无……”
    叶林刚唱第一句，全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叶林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周围奇怪的氛围，他百分百地投入了进去，看着v里电影的片段继续唱道：“虚无的自我，虚无的爱情，虚无的梦想……”
    坐在角落里当背景的韩泽默默开始录视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叶林不去跨个行唱两首歌玩玩了……
    像叶林这种天生五音不全的人才，在乐坛注定是活不下去的……
    靠后期修音也不行。
    韩泽偷偷摸摸录了一小段直接给发上了微博，顺手圈了叶林。啧，他很期待叶林明早醒来后看到这条微博会是什么表情。
    一屋子的人仿佛患了尴尬症，表情扭曲地听着叶林一句都不在调上的歌声，可偏偏又找不到什么机会打断他……
    总不能直接哭着求叶林放过他们的耳朵吧……
    一首歌过半，放起了间奏。叶林清了清嗓子，羞涩又带着点期待地问道：“男神，我唱得怎么样，没太走音吧？这首歌我唱了好几年了呢，每次去ktv必点！”
    顾明远咳了声，看着在自己面前一秒变小粉丝的叶林，说着违心话，“嗯……还不错。”
    叶林喝多了分不清礼貌和实话，傻笑道：“嘿嘿嘿，是吗？那我再给男神你唱一首！男神你唱的那些歌的歌词我都会背了！”
    “……”在场的众人把渴求的目光看向了顾明远。
    别！千万别！顾影帝你快拦住他！再唱他们要报警了啊！
    顾明远不负众望地拿走了叶林手中的话筒，一脸无懈可击的微笑，“渴了吧？先吃点水果休息会儿吧。”
    “哦。”叶林无比听话地坐回了沙发。好像真的有点渴了，于是叶林开始“咔擦咔擦”啃起了西瓜……
    韩泽迅速地转移到叶林身边，一脸严肃地问道：“叶林，你唱歌这样你妈知道吗？”
    叶林啃完了西瓜，手伸向了红艳艳、圆滚滚的小番茄，“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妈，我怎么知道她知不知道啊。”
    “那……宋先生他知道吗？”
    叶林听到“宋先生”三个字，往嘴里扔小番茄的动作停了下，努力思考了会儿，说道：“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宋先生应该是知道吧？我记得我好像给宋先生唱过几次生日快乐歌。”
    “……”宋先生也真忍得下去。
    等等，宋先生……叶林突然想起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啊！宋先生之前发短信跟他说别喝酒来着……
    叶林一脸犯愁地向韩泽求助，“傲天，我现在看起来像喝醉了吗？”
    “……难道你刚刚给我们唱歌的时候是清醒的吗？”
    韩泽敢打赌，叶林清醒的时候一定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唱歌。叶林的歌声说得好听点叫锤炼意志，说的直白点就是精神虐待。
    叶林吧唧吧唧地咬着小番茄，人歪到了地上，背靠着沙发，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希望明天起来不要有黑眼圈……”
    韩泽瞥了眼表，凌晨一点十分，拍了拍叶林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一定会有的。”
    喝得醉醺醺的一行人终于在两点钟的时候散了，韩泽架着叶林艰难地向停车场移动。叶林的助理小许是个女孩子，拖不动叶林，只好抱住韩泽跪求。
    叶林本来闹腾劲已经过去了，靠在韩泽的肩膀上有些昏昏欲睡。结果瞥到站在停车场等车的顾明远，又精神了起来，健步如飞地走到了顾明远面前。
    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叶林眼巴巴地看着顾明远，掏出了装在裤兜里的黑色马克笔，“男神，能给我签个名吗？要有小爱心的那种。”
    “……没问题，签在哪里？”顾明远笑了下，接了过去。
    叶林转过身半弯着腰，扭头道：“男神，看这里！”
    顾明远从善如流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顺手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结尾加了个爱心。
    “好了。”顾明远把马克笔递给了叶林。
    “谢谢男神，我明天回去就把这件衣服供起来！”叶林眼神亮晶晶的，“顾男神，请你继续出演更优秀的作品！我会一直默默支持你的！”
    “谢谢你的喜欢，叶林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