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说吧。”
    看了一眼在睡觉的姜萌双，夏曦月将被子小心盖在她的身上低声说道。
    “好。”
    姜谷巍和武大少点了一下头同夏曦月一起离开了姜萌双的卧室。
    姜谷巍邀请武大少来到自己的书房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十八岁生日，就这么毁了。”
    “嗯。”
    武大少应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偏生还是由姜萌双的生母亲手毁的一丁点都不剩。
    武大少至今都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对自己的孩子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当时真的有杀人的冲动，如果不是姜萌双拦着，如果不是那女人是姜萌双的亲妈，他可能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了。
    这一点也让武大少感觉很诧异。
    这么多年的训练，他不该是这么冲动的人，至少，他是绝对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不可能……武大少的眸色微沉。
    “那女人是个疯子。”
    夏曦月的眼神冷厉：“当初是她抛下双双的，如今又有什么脸出现在双双面前？”
    “她的儿子肾脏出了问题，她希望双双能把肾捐给她的儿子。”
    武大少的声音冰冷。
    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近十年，结果自己的小儿子一出事，就要献祭自己女儿的脏器。
    她怎么好意思谩骂姜萌双自私恶毒的？
    这女人自己才自私的可怕！“她该死！”
    听见武大少的话，夏曦月的手在身侧猛地捏成了拳头。
    夏曦月已经能想象得到姜萌双听见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了。
    “双双不希望她死。”
    武大少虽然也觉得姜母该死，但是他觉得还是应该尊重姜萌双的想法：“她希望姜母这辈子都不要再踏足京都一步。”
    “放心，她想回来也不可能了。”
    姜谷巍冷声说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即日起，凡是姜家子弟，谁若是在京都地界瞧见她，打一顿丢出京都都是轻的！”
    “她该死。”
    夏曦月的眸色阴冷，并不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武大少看向夏曦月，眼神里的愤怒退却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姜家主和姜家主母对姜萌双是真的心疼的。
    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爱她的人在的。
    这时，夏曦月的手机响起，接通电话，夏曦月开口道：“喂，嗯。”
    “好的，我知道了。”
    将手机挂断，夏曦月才开口说道：“龙家的人在机场拦截了她，现在已经控制住了。”
    “曦月，你要做什么？”
    姜谷巍看向夏曦月。
    “我说了，她该死。”
    夏曦月的眼神冰冷。
    “她是双双的亲妈。”
    武大少看着夏曦月说道：“双双跟她不同，就算她做了伤害双双的事，如果知道自己的亲妈是因为自己而被你们杀死，双双她不会怪你们，但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听见武大少的话，夏曦月愤怒的神色才渐渐退去，理智再度占了上风。
    “曦月。”
    姜谷巍看向夏曦月说道：“我跟你一样愤怒，但……她确实是双双的生母，我们不能让双双背负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了。”
    夏曦月深呼吸一下说道：“我不会杀她，但是这辈子，她都别想好好活着。”
    说完这句，夏曦月便直接走出姜谷巍的书房离开了姜家。
    看着夏曦月的背影，武大少沉下了目光。
    刚好，他也有此意。
    另一边，姜母被突然抓住，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瞧见紧闭的门打开了，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姜母惊恐的看着两人，不住地往后退去：“别碰我！你们不要碰我！你们……唔！”
    两人将姜母的嘴封住，便直接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去，丢进了一辆车子的后备箱里。
    沿途的颠簸让姜母恶心干呕，因嘴巴被封住，秽物又只能再度吞咽回去。
    十二月的天气，白天已经冷的厉害，夜里更是冰冷刺骨，姜母整个人蜷缩在车子的后备箱里瑟瑟发抖。
    等到她终于被人从后备箱里拽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身上更是一点力都使不出来。
    她不是不想逃，只是她的手脚都被捆住，再这样一折腾，别说逃跑了，喘气都觉得费劲。
    心里百转千回，无数个念头闪过却没有一个是好的。
    当她终于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时，姜母眼泪都流出来了，整个人不住的发着抖，呜呜咽咽的求救着。
    嘴上封着的东西被撕掉，姜母顾不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和僵硬酸麻的下巴，声音颤抖地求救着：“妈！救救我！妈！救我啊！”
    “你这个贱人！”
    被姜母称作【妈】的女人，上前就给了姜母狠狠一巴掌：“明明你的肾源就跟小凯的匹配，你居然敢伪造证明骗我！”
    一耳光打过来，姜母的脑子嗡地一声。
    怎么会！她做得很小心的！她的婆婆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会有你这么狠毒自私的妈！明明你的肾就可以给小凯，硬要拖到现在！”
    姜母的婆婆越想越生气，指着姜母咒骂道：“我告诉你！小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撕烂你个贱货！”
    “妈！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姜母的话未说完就被自己的婆婆打断。
    “赶紧把她送去刘医生那里！手术不能再拖了！”
    姜母的婆婆冷声下令。
    紧接着，便有人将姜母一把摁住，扭拽到另一辆车子上。
    “不要！不要啊！我身体不好！我的肾不健康的！不行！”
    姜母的脸色大变：“不要摘掉我的肾！不要！唔——”也许是嫌她的声音太过刺耳难听，姜母的嘴巴再一次被封上了。
    摘肾的手术很成功，小凯也脱离了危险。
    而孤零零躺在病房里面的姜母，在麻醉药劲儿过去之后，也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不健全的人了。
    然而姜母此时还不知道，她的悲剧，不过刚刚拉开序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