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来了？”

    燕歌看到走近的司牧云，话声一落，又急急说道：“十三说武玄渚死了，是真的吗？”

    “嗯。”

    司牧云点了点头，“是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怎么死的？”

    燕歌问道。

    司牧云没有回答燕歌的话，而是说道：“你去把丫头喊来，省得回头和你说了，还得再回答她一遍，一句话车轱辘一样的来回说，你们听不烦，我说得累。”

    燕歌瞪了司牧云一眼，转身便去请顾文茵。

    十三看了眼燕歌的背影，踌躇着走到司牧云跟前，“头领，王爷他，他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吧。”

    司牧云说道。

    十三脸色白了白，默了默，轻声问道：“王爷，他，他会不会赶我走？”

    “别怕……”十三目光紧张的看着司牧云。

    司牧云对上十三的目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便在十三以为司牧云会说句“他会帮忙求情”的话时，不想，司牧云却淡定的道：“你反正也大了，到哪也饿不死。”

    十三那个委屈啊……挨刀都没哭过的他，瞬间便红了眼眶，抿着嘴，委屈又绝望的看着司牧云。

    “哎呦，你这是什么眼神？”

    司牧云“啧啧”摇头道：“赶情这是怪上我了？

    我说十三啊！你小子做人可得有良心！爷好吃好喝的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是不是？

    也没让你上山砍柴下海打鱼什么的，就是让你跟着他小媳妇，没事吃吃喝喝，有事打打架什么的。

    可就这点，你都做不好，你说养你这么些年是不是白养了？”

    十三咬着嘴，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想着，自己是个男人，男人就要流血不流泪！可是……心里真的很难过，怎么办？

    真的很想哭，怎么办？

    司牧云撇了眼角看着眼眶红得几欲滴血，泪珠子在眼底打着转，就是不往下掉的十三，哼了哼，暗道：小兔崽子，不哭是吧？

    还就不信了！正想着再添灶猛火，耳边却响起顾文茵的声音。

    “司大叔，你和十三站在廊檐下干什么？

    这秋老虎的天，日头还毒着呢！”

    司牧云自不会和顾文茵说，他闲得无聊恰心情又正好，逗着十三玩呢！听了顾文茵的话，司牧云呵呵笑着抬脚朝花厅里走去，而便在他抬脚离开的刹那，十三眼里隐忍许久的泪“啪”一声掉了出来。

    但很快便被他抹掉，深吸口气，咽下喉头的酸涩，跟着进了花厅、“怎么了，这是？”

    燕歌看了十三，问道：“眼睛红红的，跟哭过一样。”

    十三摇头，表示没事。

    顾文茵因为脑子里事情太多，没有注意到十三的异常，而是对司牧云说道：“司大叔，阿羲，他是不是快回来了？”

    “丫头，你可是他媳妇，他去哪，什么时候回来，不是应该你比我还更清楚吗？

    我不来问你，你到是来问我了！”

    司牧云嘻嘻笑着说道。

    顾文茵跟燕歌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句话，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人这么“贱”呢？

    顾文茵端起茶盅，喝口水压了压惊，这才继续道：“司大叔，你看起来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吗？”

    司牧云还想再卖关子，但眼见得这屋里三个人，十三估计已经是把他给“记恨”上了，这要是再让顾文茵和燕歌给“记恨”上……还是算了吧，十三怎么的还是个男的，这两个可是女人！主意拿定，司牧云咳了咳，收敛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的对顾文茵说道：“那个，丫头，我今天来是和你商量下，这眼瞅着爷他就要回来了，你看，你能不能帮着替我和十三给说个情？”

    低头耷脑如霜打茄子觉得被满世界遗弃的十三，猛然抬头看了过来，失声道：“头领，你……”“我什么我？”

    司牧云没好气的瞪了十三，“还不都是你小子惹出来的祸，还想着我替你求情，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臭小子，我这回可是被你给害惨了！”

    十三涨红了脸，头低得就快埋到地砖上了！司牧云嘿嘿笑了看着顾文茵，说道：“丫头啊，你看这事……”“司大叔，事情能有这么严重吗？”

    顾文茵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司牧云会是跑来让她向穆东明求情的。

    下意识的就觉得司牧云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她不就是被伤了胳膊吗？

    又没死，至于吗？

    就算死了，十到结果难说，穆东明也不至于对司牧云做出什么啊!

    司牧云对上顾文茵不以为然的神色，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也觉得，这人反正还囫囵着在呢，应该没多大事，可这武玄渚一死啊，我才知道，事情怕是闹大发了！”

    顾文茵瞪大了眼，看了司牧云问道：“司大叔你的意思是，武玄渚是王爷杀的？”

    苏本东虽然写了信来告诉顾文茵，武玄渚被人杀了，但信里并没有告诉顾文茵，人是被谁杀的。

    而如果人是穆东明杀的，那他应该在杀了武玄渚之后，便会赶回阳州府才是。

    可苏本东的信，顾文茵收到了，穆东明的人却没有看到！这中间是出什么茬子了吗？

    顾文茵脸色变了变。

    司牧云没有想那么多，而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王爷，还能是谁？”

    “武玄渚半个多月前就死了，如果真是王爷杀的，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顾文茵看了司牧赴，问道。

    司牧云脸上的笑一瞬僵住。

    是了，如果真是王爷杀的武玄渚，他肯定在杀了人后便会马不停蹄的往阳州赶，可……朝廷处置梁、伍两家的圣旨都到了，王爷的人却不知道在哪！难道是他们都猜错了？

    武玄渚不是王爷说的，王爷他还在兖州？

    念头才起，司牧云把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武玄风要是想杀武玄渚早就杀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动手？

    一定是王爷干的！可，如果是王爷干的，那王爷他现在在哪呢？

    难道又回兖州继续替武玄风那小王八蛋镇压苏真了？

    穆东明要是知道司牧云这么荒唐的想法都有，怕是会气得一剑劈开他脑袋，仔细看看里面的构造，到底是怎样的脑子，才能让他有这样异于常人的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