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刑鱼能够看出，苏然自然也能够一眼就看出。
    王大川这样的情况，苏然之前可是已经遇到几次了，青龙镇的单合，火山樱，还有之前的勾勒海。
    他们这些人中，明显记忆都出现缺失，但是却不自觉。
    有一股力量在控制，在篡改他们的记忆。
    而这股力量正是苏然一直在寻找的，同时也是在提防的，毕竟这些人，他们的目标都是苏然。
    不得不让苏然小心。
    “王大川是个老实人，他的话可信度很高。”
    苏然知道杨刑鱼问的是什么，是在说王大川的记忆如何，但是苏然不愿多说，也就岔开了。
    苏然现在手中没有半点证据，还不如不说。
    对杨刑鱼也没有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
    杨刑鱼知道苏然故意岔开，也就没有多问，但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苏然看着杨刑鱼，倒了一杯新茶。
    “老杨啊，我发现你最近很闲啊，总是喜欢半夜去路边捡人，是不是最近暗兵的生意不景气，想要谋求新的生路，还是在兼职谋生。”
    杨刑鱼身体前倾，微笑看着苏然。
    “暗兵的生意很好，但是吧，我发现守在你上下杂货铺周围，总是能有很大的收获，不得不让我心动。”
    “上次是姜落花，这次又是王大川，总是能给我意外的惊喜，更能得到惊喜的好处。”
    苏然往后挪动身体，杨刑鱼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香了。
    “上次姜落花在你身边做了手脚，若不是我提醒，说不定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这次，就不怕这王大川也如姜落花一样。”
    杨刑鱼完全不怕，看其眼神，根本就不将那些小伎俩放在眼中。
    “上次若不是你直接送走姜落花，她答应我从她身上拿一样东西的要求，也不会落空。”
    之前姜落花在杨刑鱼身边的时候，杨刑鱼的确是伪装的很好，但是却没有想到一切早已经被姜落花看穿。
    姜落花在杨刑鱼身上的确是做了手脚，若不是苏然提醒，杨刑鱼赤身烈火之中烧尽姜落花的痕迹。
    杨刑鱼肯定是会吃亏一些的。
    而杨刑鱼原本打算是要从姜落花的身上得到她那双能看到寿命的眼睛的。
    这样的眼睛，还有姜落花的血液和气息。
    对暗兵来说，实乃大用。
    但是最后苏然没有给杨刑鱼机会，就算是当时杨刑鱼就在旁边，苏然还是看着姜落花和勾勒海同葬了。
    这件事，可还没有过去多久呢，杨刑鱼自然记得。
    “虽然最后你给了我一些补偿，但是这件事终究是你欠我的，你说，是吧。”
    苏然指向自己的脸，“你看我这张脸，像是欠人的面相吗。”
    杨刑鱼可不管苏然如此，只是微微笑着。
    “那我就留在上下杂货铺的周围，只要让我闻到香味，我就会狠狠的咬上一口，你赶不走我。”
    苏然手指敲着桌面，看着杨刑鱼不言。
    杨刑鱼喝茶，动作看上去的确美丽。
    “想要我离开其实也很简单，将上下杂货铺给我，我保证今生都不再烦你半点。”
    废话，我房子都给你了，你还来烦个屁啊。
    但是，你这不是让我睡大街吗，傻子才答应呢。
    苏然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杨刑鱼，眼中尽是有趣的味道。
    “你想留在旁边就留吧，有你暗兵在侧，我反而有着安全感。”
    “只是你可要尽心尽力一点，若是你不行的话，那我可就只能请老白和老徐来保护我了。”
    这话说的很清楚了。
    上下杂货铺的周围有很多人，不是只有杨刑鱼一人，若是杨刑鱼想要事事都沾上一点的话。
    那一直都很贪心的可不止杨刑鱼一人。
    杨刑鱼是聪明人，虽然话语上处处针锋，但是对苏然和上下杂货铺，她懂的分寸。
    既能得到好处，窥探秘密，还不会让苏然烦，冒犯苏然。
    这个度，杨刑鱼可是一直都掌握的很好。
    “若王大川所言属实，那你可曾想过，丹七可是触犯大忌。”
    死去之人，人魂不可求生人办事，这乃是大忌。
    当初，在李小彤的师哥李川身上，对那个慧芝苏然可是说的很明确，做的很坚决。
    但是，这次，换成了丹七。
    不知道苏然可否还能做到那样无私和坚决。
    苏然知道杨刑鱼说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若王大川说的是真的，那丹七的确是触犯大忌。
    “一切都要等到见到剑柄，确定是丹七所为，才能下结论。”
    杨刑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坐着喝茶，一时间难得的宁静。
    只有两个相对喝茶的人。
    片刻后，茶尽，杨刑鱼起身。
    “王大川是我抓来的，那剑柄可要有我一份。”
    “什么剑柄？什么分一份？你在说什么？”
    苏然标准的装傻充愣，标准的老实人三连问。
    杨刑鱼笑着，“敢在我面前装傻的人，也就只有你苏然一人了。”
    杨刑鱼离开。
    苏然看着地上的王大川，看起来，有人比苏然的性子更急，已经开始行动了。
    现在苏然最要紧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事。
    继续睡觉。
    杨刑鱼走在路上，随意挥手间，便是剑光激射而出，将旁边的墙体刺穿。
    “想要跟踪我杨刑鱼，你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星璇走出，在漆黑的夜中还是带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眼，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打扰了。”
    杨刑鱼对调查部来说，可是重点关注对象。
    而且深知杨刑鱼和暗兵的厉害，不管是杨刑鱼的暗兵，还是徐宴如的天暮山，之所以能存在，其实在调查部来看，都是老头子默许的。
    不知道是不屑对他们如此，任由他们发展，想要看看他们最终能成什么气候。
    还是将他们当做了有趣的物件，留着他们还有用。
    总之，暗兵和天暮山就那样留下来了。
    就像是曾经的红楼和药王谷，他们消失了，而现在取代他们位置的则是暗兵和天暮山。
    这就好比是地里的草一样，有些草枯了，死了，根本不用管，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长出新草，长出更大的草，更有生命力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