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这不属于手机，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帮您把手机卡放进去。”

    最近的手机营业厅，工作人员面带歉意的微笑着，把手机还给温池。

    后者眉头紧蹙，疑惑道：“不是手机？怎么可能？刚才我还用它通话来着……”

    “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继续道：“就算它是手机，但没有手机卡是无法通话的，这是常识。

    而且，还有最重要一个问题，您的手机……它好像无法开机。

    准确来说，它是坏的。”

    她话里的意思无意很明显了，温池尽管存在诸多疑虑，不过此时此刻他也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于是只好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离开了营业厅。

    站在马路边，温池把手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做着检查。

    其实手机在接到那个奇怪的电话之前，是能开机的，但由于它的功能很少，温池并没细看，所以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接到那个电话之后，男人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接着突兀挂断，然后手机就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再也无法开启。

    “他是谁，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还有，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真是奇怪。”

    一番思索想不明白，温池索性也就放弃了，带着这些疑问，回到了他跟任羽合租的公寓。

    此时的任羽正坐在沙发上看漫画，看见温池开门后，随口道：“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你这手机有问题。”温池随即把之前接听的莫名电话，以及手机的问题全部复述了一遍，说完这些后又问：“以前你用它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我没用过。”温羽回答的同时，手里的漫画一直没放下，目光也没有瞟向温池这边，用不经意的语气道：

    “不能用就不能用吧，反正你已经有一部手机了，不耽误什么，这部手机就纯当是礼物收藏了，留作纪念。”

    她对于那个来电的男人，以及手机的问题都毫不知情，所以温池也没再这上面继续纠结，转而问道：“对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任羽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反手一指客厅中央的茶桌：“选一个。”

    温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茶桌上有一张地图，走近后才看到这张地图是他们市的，密密麻麻的图标上，被任羽用红笔特地圈出来了几处。

    “这是？”

    “咱们市几处比较有名的废弃住址。”

    “你同意了？”

    “说真的。”任羽终于放下漫画，看向温池：“我很怕咱们拍这种视频，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怕什么，又不是真的有鬼，如果观众反响真的不好，再解释说明一下是人为的不就行了。”

    温池不是很在意，一边说着，一边在圈出的几处地址上浏览着：“比如你正在看的富江，世上真的有一直无限分裂再生的人吗？

    答案是——肯定没有！

    漫画、小说、影视什么的，跟我们拍的短视频都是一个道理，但凡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又有谁会相信里面的怪物、超人、鬼魂是真的，那只是在人们工作闲暇之余，用来放松打发时间的，看看图一乐就好了，真要当真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听完他的话，任羽忽然长叹一口气，道：“看这部漫画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也有富江的能力，无限分裂下去，岂不是就能永远活在这个世上。”

    “你要能分裂，我还能上天呢。”温池随口开了句玩笑，随后招手示意她过来：“收起你的脑洞吧，来帮我选一个。”

    “嗯。”

    两人在几处地址上研究了很久，始终都没挑出让他们满意的、适合拍摄的地方，因为任羽所圈的这几处，要么位置距离他们非常远，要么就是明文规定不能进入。

    选了一会，温池的目光最终在某处落定：“林岚路嘉离公寓，要不就这？”

    “行啊，我都没问题。”

    “那好，分一下工吧。”温池不是个喜欢拖沓的人，既然决定了目标，就一定不会磨蹭，“趁着天亮，一会我去嘉离公寓熟悉下环境，你上网搜搜关于它的一些传闻，然后去帮我买顶假发和白裙子。”

    任羽眼睛瞪大：“你要扮演女鬼？”

    “对啊，女鬼比男鬼吓人一点。”

    “这算不算女装？”

    温池怔了下，然后生硬的挤出两个字：“不算。”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男人都有女装的爱好。”

    温池板起脸：“你说的很多人里，一定不包括我。”

    “你知道吗，我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任羽笑意盎然：“男人之所以女装，是因为只有男人才懂得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

    …………

    …………

    离开住处，温池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准备到路边打车。

    他当然不是女装大佬，也从来没有这种爱好，他只是有些受不了任羽那种暧昧、你懂的笑容，就好像他真的喜欢女装一样。

    他们两人合租的公寓虽然不在市中心，比较繁华的地段，不过打车还是比较容易的，在路边等了一会，很快就有一辆带有空车标志的出租车，自远方驶来。

    温池刚要伸手示意，却不料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把两部手机一并拿出来，他发现，来电的手机依然是任羽送他的那部。

    “不是无法开机吗？怎么……”

    看着手机，他迟疑了下，不过最终还是接通了。

    “喂？”

    “滋……滋……滋……”

    手机那边的信号似乎不是很好，温池能听到的只有这种声音。

    “喂？能听到吗？”

    “听到了。”信号恢复，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

    “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恶意。”

    “这手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去9号精神病院。”

    “啊？”

    “你们不是要拍摄么，去9号精神病院。”

    温池面色剧变，惊诧的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的通话时间很宝贵，记住，一定要去，因为在那里，你会找到所有疑惑的答……滋……滋……”

    信号再次丢失，而这次手机屏幕也立马暗了下来，变成之前那种无法开机的状态。

    “该死！”温池拍了拍手机，来回搓着上面的数字按钮，但它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小伙子，打车吗？”

    那辆出租车在温池面前停下，一个中年人摇下窗户问他。

    “不了，师傅。”

    温池匆忙的回了句，然后接着小跑回到了公寓。

    推开门，还不等任羽开口，他就已抢先急声发问：“你知道9号精神病院吗？”

    “啊？”任羽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愣，反应过来后才面带疑惑的问道：

    “我们市……有这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