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许意外知晓有杀生徒出现在机关城的两天后,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也又是一条很少会有人经过的小路。一位少女一边欣喜地低头看着什么,一边摇摇摆摆地乱走着。
“嘻嘻嘻,这一次我可是拍到不少好照片哦,回去之后一定会让那几个小妮子羡慕死的!嘻嘻嘻……”少女活泼地笑着,两手不断在相机中翻看着自己的旅行照片,“这个假期能来到传说中的机关城,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宛如进入了另一个神奇的世界一般!”
“难得一见的珍奇异兽、保留下来的人类文明、还有非血肉生物对世界的理解……,这些令我重新获得了像是刚出生的孩子那样的对世界的热情,怪不得老师一定要我来啊。”
“嘻嘻嘻……”少女不由自主地又笑了起来,不过转眼间她又猛地消沉了下去:“唉——,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啊!要是让我的那些朋友们知道了我现在是‘因玩得太疯而迷了路,搞得自己大半夜地四处瞎转。’的情况,那还不把我给笑死啊,唉——!”
“砰!”就在这少女垂头丧气的时候,她的脑袋突然间撞上了什么。
‘感觉并不是太硬,所以说并不是墙壁或柱子之类的,而且还有股淡淡的柠檬清香……。这么说我就是撞到人了?!这可不行,要赶快跟人道歉,或许还能请他帮我指一下路,嘻嘻嘻……’少女的脑筋转得很快,这是一瞬间就已经想过了很多事情。
不过当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原本想要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实在是因为少女面前的那个人太过于恐怖:一个成年男人,从身上隐隐约约的链接缝能看出来是个机关人;他身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左手中拄着一根看上去很普通的木棍。
虽然还是一个学生和孩子的少女不懂得“杀意”这个词,但是少女却清楚地从自己眼前的机关人身上感受到他的想法:杀死自己!这个念头很是荒唐,但不知为何无法不信。
没有仇恨,也没有兴奋,甚至少女在这个机关人的双眼之中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仿佛他只是很巧合地在这里碰到少女,然后发现是一个活着的东西就想也不想地选择杀掉。
“等等,我……,我只是……”少女慌慌张张地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得惊骇地大喊起来:“救命!救……”但声音却很快就戛然而止,因为一只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少女的脖子。
“我想你这个小小的外族也知道机关城的治安力量,但我想你应该不会知道机关城有名的‘爱杀恶徒’。”少女面前的机关人轻声说道,“也就是我,‘食死的饥兽’——‘深别’。”
说着,深别背后的黑色斗篷像火焰一般抖动起来,紧接着就在眨眼间将这一片的区域全部都给包裹住了,仿佛一个巨大、半透明的黑色泡泡。
“如果你详细知道我的话,那么你就不会这样徒劳的挣扎了。”深别淡淡地说道,“因为在我这‘死卵’的外面,除了直接用眼睛去看,其他所有的感觉都将无法察觉到其中的变化,这也是实实在在的“蛋壳”所能起的作用啊!”
“可是……,可是我获得了这样利于暗杀的‘天赋能力’之时,却已经是整个暗杀家族不再被机关人所需要的时候!”深别突然愤怒而激动地大吼起来,“不要再和我说些废话,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杀戮!即使整个家族决定放下兵刃,但我也会一直走在杀戮之路上的!”
听不懂深别在说些什么,也不想去听那些声音,少女只是无助地流着满脸地泪水和徒劳地挣扎。脑中被恐惧所充斥,“死亡”两个字也越来越频繁地撞击着少女的内心。
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被什么给捅了个对穿。倒在地上后,感觉自己身体下面的液体很热,却不知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少女微微张开嘴巴,大股大股的血液从喉咙涌出,这使得可怜的少女连一声“救命!”或者“我不想死!”也喊不出来。
深别拔出了那根木棍,上面一滴血也没有沾上,接着他又轻声地说道:“这是当年先祖跟随机关人最初之王时候使用的武器,那时候的先祖只有一股子傻劲儿和成为初代之王手中最利之剑的决心!当然,那时候它还是一柄长矛。……”
接着深别又转头看向一旁,大声喊道:“好了,那边的家伙,不要再躲躲藏藏了!现在立马给我出来,要不我也会把你一起杀死在此处此刻!”
“呵呵,深别大人怎么这么激动啊,我这不是怕打扰到深别大人的雅兴嘛!”一个轻松的声音从深别看向的地方传出,紧接着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那里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虽然不知是什么种族,但看上去那是一个很形状怪异的人。他的身子和脑袋不成比例,脑袋小而圆;一只有些搞笑的长鼻子,牙齿全都是锯齿状的;两只手也大得吓人,指尖没有长一丁点指甲;最特别的是其身后的尾巴,最末端竟然长了一颗脑袋。
“没什么雅兴之说,‘杀戮’就像是我的呼吸一样。”深别用冷冷的眼神撇着眼前的大高个,“碰上了个和那家伙很像的人,令我有点儿烦躁。要不是看你和我感觉很像,才不会和你废话。而且我看出来你是专门来找我的,所以有什么话快说,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呵呵,那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杀生徒’七塔之中的‘屠刀之喜’,名叫‘炉东’。”炉东边说边弯腰来表示尊敬,“此次我来见深别大人,是有一件事要与大人相商谈。”
“是什么?我好像微微有点儿兴趣了。”深别这样说着,但心中想着些其他事情:‘这个大个子的身上能感受到浓郁的杀气,是由每一次杀戮之后所留下的杀气碎片凝聚起来的。说明他是一个热衷于杀戮本身的人,但于我却有些不同,好像有一些情感掺杂其中。……’
“不知大人是否知道,‘杀生徒’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戮,而我们‘屠刀之喜’则更是以杀戮为乐。”炉东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在他的双眼之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我这么说,大人可能明白了,我们接下来就是想要在机关城之中大杀一番,所以希望深别大人能帮上一忙。”
“想要我加入你们吗?”深别的语气中透露出了更多的冰冷。
“不不不,当然不是。”炉东不慌不忙地说道,“呵呵,深别大人先听我说完。我们‘屠刀之喜’是希望深别大人能成为我们的‘领路人’!……毕竟我们在机关城什么都不懂,所以也什么都做不出来,如果有一个熟门熟路的杀戮人指引我们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我也知道,深别大人本身就是机关人这一族的,现在我们竟然还请求大人帮我们杀害同胞,这确实是个十分过分的要求。但还请听我说明理由,我保证深别大人会同(意)……”
“不用再说了,我同意了。”深别猛地打断了炉东的话,平静地说道。
‘如果我只是单打独斗的话,那即使是只杀害外族也会被机关城很快就抓到的。’深别慢慢地想着,‘“机关人明明是来自被创造出来的战争兵器,但机关人却是选择和平和温柔。”这一点让不少机关人感到不满,同样在机关城的领导层也隐藏着不少反对这一点的!’
‘所以,如果有一些外族来机关城中杀害机关人,那么那些希望机关人能够变得更暴力一些的领导层就能借题发挥,将整个机关人种族给引上从前那条战争之路!而我,不,我的杀手家族也将重新崛起,自己的“杀戮”也将成为不再被那家伙质疑的绝对正确!’
‘而这些名为“杀生徒”的家伙就成为机关人种族进步的导火索。而等事成之后,即使他们没有死在别人手中,我也会将其全部杀戮殆尽的!’
而此时的炉东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呵呵呵,这家伙只是给我们引路的,等我们熟悉此地并能自由地杀戮之后,这家伙就没用了。他也将会和之前的那些“引路人”一样,成为“杀意”大人的事物吧。呵呵呵,真有意思啊,我一直都在期待着那个画面啊!’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啊,深别大人!”炉东微笑着说道,看上去很是恭敬与诚恳。
“嗯,我会将你们给带到所希望的杀戮之地的!”深别也淡淡地微笑了起来。
……在“杀生徒”位于机关城的临时指挥所之中……
“就这样放‘屠刀之喜’在机关城中闹出大动静,真的好吗,玄刀大人?”
“虽说现在的第三代杀生炮大人还是个难以服众的小孩子,但她毕竟是初代杀生炮大人的孙女和二代杀生炮大人的学生,同时也是这两位大人指定的继承人!所以‘屠刀之喜’既然敢不听第三代杀生炮大人的召集和命令,那就让他们去吸引机关城的注意力吧,不用管他们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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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通往杀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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