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花小道上有着一些小公园,就是有几个健身器材、或是木制长椅、再或是小喷泉之类的景观的小空地。周围的居民们常常在此些处放松,小孩子们喜欢在这些地方玩耍嬉戏,而行人与旅人也能有一个歇脚的地方。
在玩闹了大半天之后,阿巫和小爱就选择了在小公园的长椅上休息片刻,因为她们是在是玩得太疯了,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几乎转过了半条火花小道。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小爱的玩心,而是阿巫疯狂地带着小爱四处逛,一刻也不停歇。
到了下午的未时(十三点到十五点)的时候,小爱就已经精疲力竭了,现在她坐在木制长椅上、小小的身体靠在阿巫的身上昏昏欲睡,而阿巫则是轻轻地拍着小爱那小小的背。
不一会儿的时间,小爱就斜靠在阿巫的怀中慢慢地睡着了,看到这一幕,阿巫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因为这就是她的目的,她想要解决小爱身上缠绕不散的噩梦就需要小爱在自己旁边沉睡,所以阿巫才带着小爱四处疯玩。
在小爱睡着不久之后阿巫就发现她露出了恐惧无助的表情,阿巫这才将心神慢慢放在小爱的身上,仅仅只是接近了一下就在脑海中模模糊糊看到可怖狰狞的黑影,这说明阿巫感觉得没错:小爱的确是被噩梦所缠上了。
一般来说,普通的噩梦只是人们内心的一种反应,通常是白天的生活映射在梦中、或是深深隐藏或压抑在内心中的某些想法或情感等等,只是一时的烦恼,有可能在醒来时就会消失了。
但是所能引起作为女巫的阿巫的注意的话,就不可能是一种正常现象,而是一种被人们的某些情绪吸引而来的、常久不散的、会伤害精气神的一种奇异、危险的存在。
在地球上有一种少有人知的职业会常年与这种危险的噩梦打交道、并对此十分的重视,那就是“巫祝”,而女巫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在通常情况下,即使是深受这种噩梦困扰的人们也并不会太过对此有所重视。
但在阿巫的小时候就被长辈教导过:“……巫祝们所要面对的就是‘凶邪灾噩疾’……”。所以对于巫祝们来说,“噩梦”是与其他四种处在同样危险的位置上的。
在外界仅仅只是几刹那(几秒钟)的时间,但在精神层面上阿巫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接近并进入了小爱的梦境。能触碰到他人梦境的智慧生物很少,而巫祝凭借着能自由移动的精神和巫祝之力也可做到这一点,而且他们即使面对梦魇一族也很少犯怵、虽然有一点儿属性上克制的因素。
在小爱的噩梦的里面感觉就像是在深海之中,在阿巫的精神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一些水波纹,整体的环境十分得黑暗压抑,在远远的地方好像还有一些吓人的黑影在四处游走。阿巫看到这个环境就仅仅只是一愣神,然后很快地进入了状态。
随着一阵低声啜泣寻去,阿巫很快就找到了被噩梦困住了的小爱,那个可怜的小小女孩蜷缩在阿巫的左上方、不断地颤抖和哭泣着。阿巫不能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凑过去,因为那个噩梦主体还未出现,要是一不小心将其吓走,那自己这一次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噩梦可不会像是电影一样吊人胃口,它很快就进入了正题:一条巨大的黑影从远处的黑暗之中窜出,它的外形看不清楚,不过能看到它的扭动着的前进方式、那给人一种压迫感。
黑影很快就到了小爱的面前,是一条巨大狰狞的怪鱼,在昏暗之中的那些鱼眼、鱼鳞和形状更显恐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惊悚和紧张出现在了阿巫的心中,这在阿巫过去的种种面对噩梦的经历中是从未出现过的。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出乎了阿巫的预料,那条吓人的怪鱼并没有像是通常的恐怖电影中的那样一口将小爱吞下,而是突出了一股汹涌的水流重重地打在娇小的小爱身上,小爱连一声惨呼都没有就就倒飞了出去,好像差一点儿就会被撕碎一样,如果这不是在梦中的话。
在阿巫没有反应过来的短短几个呼吸间,怪鱼以极快的速度游走在小爱的周围、然后不断地用那可怕的水流柱将小爱打来击去,看得阿巫不自觉地死死咬住了下嘴唇、脸色也是惨白的。
这只是个梦,虽然这个噩梦会对小爱的精气神造成损伤,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梦,那些所造成的虚弱也是能弥补回来的,但是这个噩梦所代表的才是最可怕的。噩梦是无形的,而它的内容则是由小爱的内心反映出来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小爱很可能就像是自己眼前这样被伤害过,阿巫猜想很可能是家庭暴力,因为上一次从走失儿童中心接走小爱的是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冷冰冰的小女孩。
想到这些,阿巫也就不能再旁观下去了,她怀着愤怒、心疼和悲伤冲上前去、虽然她现在只是一缕精神。阿巫调动着自己的力量,然后准备好自己的传统而古老的女巫气习招式。
那个噩梦怪鱼的眼中只有小爱,而对着阿巫的接近视而不见,这也是众多噩梦好对付的原因。阿巫怎根据怪鱼的行动模式提前窜到了它的面前,虽然那缕半人形的精神看不清楚,但是却能在上面感觉到庄重肃穆的感觉。
从阿巫那边有一阵严肃的、微不可查的喃喃传来:“【祓除】!”
猛然间,阿巫精神的上冒出了淡金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将周围的景色都驱散开了,露出了纯白色的空间,而那条大鱼也开始微微有些退缩,可是就在它刚刚想要游开的时候,那些淡金色光芒就像是蓄力已久的毒蛇,一个不注意间它就窜向了噩梦大鱼。
那些光芒仿佛是一个执着的猎食者一般,紧紧地追着怪鱼不放,怪鱼没有智慧、它甚至都没有生命,它可能会对克制它的力量有反应,但却不会像是生物那样有求生本能,所以几个转弯之后就被光芒追上了。
那副场景就像是将一条鱼放入沸腾的热油之中,那条怪鱼一边挣扎着、一边慢慢化成细黑灰消散到四周的黑暗里了。这一招虽然只是基础招式,但是却对噩梦的克制十分巨大,而且能在出远门时被给予“巫”之化名的阿巫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当整个空间都变成纯白色、小爱也在空间中心一脸幸福地沉睡着的时候,阿巫也终于放心地退了出去,而外面的时间不知过了过久,太阳也已经有些西沉了。阿巫活动了一下自己略微僵硬的身体,低头看了看,小爱就像在她的梦中那样一脸的幸福。
突然阿巫发现自己的【巫术守卫】提醒曾经有人接近过她们,不过阿巫发现自己的【巫术守卫】并没有被触发,看来对方并没有恶意。阿巫俯身看去,发现自己和小爱的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上了一张橙红色的毛毯子。
有一丝感触,阿巫抬头看向自己的右侧,那里坐着一位和蔼慈祥的老奶奶,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像有感应似的转头看向阿巫、向着阿巫轻轻点了点头。
阿巫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毛毯子,眼中也噙满了泪水,她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心里总有异国他乡的悲伤。这一点她甚至都没有对着听雪说过,现在却有一个陌生人能如此的关心她,让她的心里好像有些酸酸的。
夕阳下的三人慢慢地享受着这安静而温馨的时刻。
在天色微微有些昏暗的时候,阿巫将小爱送到了家门口,出来迎接小爱的还是上次的那一位冷冰冰的女孩。那个女孩没什么表情、说的话语之中也完全没有感情,感觉能将别人给冻上。
就在阿巫转身慢慢向回走的时候,小爱使劲地摇着小手,满脸的开心:“谢谢,啊呜姐姐!再见,啊呜姐姐!”听到后,阿巫也转身、带着微笑、轻轻挥了挥手。
直到看不到了阿巫的身影之后,小爱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小手,一旁的冰冷女孩俯身、依旧用她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我们进屋吧,爱大人。”
在她说完之后,小爱就又留恋地瞥了一眼阿巫离开的方向,然后转身跟着冰冷少女进了屋,屋里有着十个左右的人影,他们在小爱进来之后都是微微一躬身:“爱大人!”
“嗯。”小爱轻轻地应着。
“爱大人,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一阵甜魅的女声响起,那是一位长发、身材窈窕的身影。
“问什么,爱大人高兴就行!”这次是有些沙哑的声音,像是嗓子受过了伤、分辨不出男女,不过那个身影倒是像是男人。
“不啊,可不能光玩啊,爱大人。”一股浑厚沉重的男声传来,感觉声音的主人是压过了、但响度还是很大,而且身影也是十分庞大,“我们这次来珊瑚机关城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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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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