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才终究只是天才。
    在天才之上，还有让天才都为之暗淡的妖孽。
    而楚凡，便是这种妖孽。
    眼看着那金色刀光划破苍穹般朝着自己袭来，四周空间似乎亦是被这刀气弥漫。
    楚凡置身于其中，此时的表现，却是平静得出奇。
    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楚凡抬首看向前方，手里的长生剑不知何时，亦是斜指向天。
    “我亦有一剑，可开山，可裂海……就是不知你挡不挡得了。”
    楚凡开口之时，一股剑气自其身上萦绕而出。
    嗡……随即，仿佛是感应到了楚凡的内心，长生剑亦是不断震颤，发出阵阵剑吟。
    随之而来的，便眼见长生剑之上，剑身镀上一层黑色剑光。
    剑光透体而出，随着楚凡将手中长剑高举。
    随后，便是一斩而下。
    轰！任谁都无法想象的一股强横剑势，轰然是自楚凡所在爆发而出。
    “这，这怎么可能？”
    “好强横的剑势，这等剑道造诣，即便是剑道大宗师也不过如此！”
    ……人群中，也就在感受到这股剑势之时，场间一众人纷纷是惊诧道。
    所有人也都是睁大了双眼，一脸瞠目结舌的看向楚凡，眼神中透出几分不敢相信的意外之色。
    “这家伙不是体修吗？
    怎么还会用剑！”
    王野和周行喃喃自语道，二人脸上的表情，此刻却是比这半空中的战斗还要精彩。
    这一刻，就在那数十丈高的半空中。
    顷刻之间，自楚凡手中长剑斩下之时，一道黑色剑光便是瞬息化作成了一道剑刃风暴。
    黑色的剑刃风暴出现的刹那，四周空间中的天地灵气便像是瞬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剑刃风暴霎时扩张了数倍。
    眼见那堪称恐怖的剑刃风暴，场间一众人几乎也都是下意识的张大着一张足以塞下两个拳头的嘴巴。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脑子都像是宕机了一般，处于一种呆滞状态。
    而就在此时，楚凡和夏极之间的对拼，已然开始。
    黑色的剑刃风暴径直朝着前方席卷而去，而那数十丈长的金色刀光，亦是同样一斩而下。
    众人原本以为这将会是一场激烈的对拼。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让所有人又再次傻眼了。
    只见那金色刀光竟然是毫无阻碍的斩没到了那黑色风暴当中，如同牛入泥泽一般，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倏忽间消失不见了！这一刻，不仅仅是众人傻眼，饶是夏极自己，也都是为之一愣。
    他方才几乎出动了十成实力的一刀，居然就这么没了？
    直到现在，他都有些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那金色刀光消失不见，而那一道黑色的剑刃风暴仍旧是朝着他所在袭来。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看着楚凡的攻势竟然是如同切豆腐一般的将自己的攻势瓦解，夏极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可当下那越发逼近的剑刃风暴，那股无形的剑势威压，却是连他都感到心惊。
    这一切都在提醒他。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小子不是体修吗？
    他为什么会用剑？
    而这又是什么剑道武技，怎会如此强大？
    楚凡这一剑的强大，已然有些超出了夏极的认知。
    他自认在刀道一途已然站到了年轻一代的顶峰，即便是在北寒剑府这样的地方，他亦是挫败过不少分神境的剑修。
    可偏偏只有现在，楚凡这一剑，竟然是让他都有些看不懂。
    不仅是看不懂，甚至连他都有些无法应付！要逃吗？
    眼看着那剑刃风暴袭来，夏极脑子里竟然是下意识的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念头升起的刹那，便是被夏极又给打消了下去。
    他修行至今，还从未在与人交手之时逃跑过。
    今日，在四大学宫弟子面前，他堂堂大夏王朝九皇子，北寒剑府的首席弟子，又怎么会逃。
    若是逃，岂不是等于他认输了。
    一想到楚凡夫子亲传的身份，他眼中便又透出了一股森冷杀机。
    “本来还打算将这招留着，如今看样子，是没办法了！”
    夏极眼看着前方那宛如风暴般的攻势，当即面色一狠，左手却是一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金色的丹丸。
    下方，众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夏极的举动。
    看着那枚金色丹丸时，不少人眼中也都是流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显然，是并不认识这金色丹丸的来历。
    不过在他们看来，临阵服用的丹药，除了疗伤益气的丹药之外，大多应该都是临时提升实力的秘药。
    毕竟，夏极出身大夏王朝，拥有几枚提升实力的秘药，这也不算什么。
    况且，眼下又不是在比武台上，楚凡和夏极之间可是生死比拼，哪怕是夏极临阵嗑药，也没人多说什么。
    只是稷下学宫一方，李师师在见到夏极此举之后，眼眸之中则是流露出了几分隐忧。
    能让夏极有自信接下楚凡这一剑，说明这枚丹药品阶绝对不低。
    虽然有些不耻夏极的举动，但眼下生死交锋，她也无话可说。
    半空之中。
    此刻夏极当着众人的面将那金色丹丸吞入口中。
    随着喉结上下耸动，丹药当即便落入腹中，化作成了一股金色的药液。
    轰！也就在下一刻。
    一股绝然气势猛地是自夏极身上爆发。
    浑身衣袍猎猎，夏极一头长发无风自动，此刻就在丹药服下之后，他原本有些匮乏的灵力，瞬间是再度充盈。
    非但如此，连带着夏极身上的气息，亦是在这一瞬间得到了突破。
    分神境中期！就在下方人群之中，众人在感受到夏极此刻身上显露的修为气息之后，皆是面色大变。
    虽然知晓夏极吞服的定是什么灵丹妙药，但他们万万不曾想到，这丹药竟然如此厉害，让夏极在眨眼之间，便临阵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要知道，分神境可不同其他境界，哪怕是寻常分神境修士，想要突破一个小境界亦是要花上百年乃至于数百年的功夫。
    哪怕是像夏极这样天才中的天才，至少也得需要数十年的苦修。
    可眼下，仅仅只是一枚丹药，竟然是让夏极在瞬间突破了壁垒。
    这究竟是什么丹药，竟然能抵得上寻常人上百年的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