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吧?”我有些歉意,毕竟作为请客的一方让对方等多少有些不礼貌,何况对方还是女生,尤其还是美女。
李夏欢快的坐在陶雨旁边,老钟则很不识趣的坐在陶雨的另一边,硬是把人家姐妹俩隔开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陶阳边上。
我在点菜方面一直很无能,所以这种工作能推出去就推出去,即省事又不失大度,陶阳要了壶茶水,顺手给我到了一杯,要不说美女就是美女,倒个茶都能倒的风情万种,细白的手指拈起茶杯,一手拿起茶壶,茶水入杯后腾起一屡薄薄的雾气,这让我有些恍惚,可紧接着传来一声脆响,只见陶阳一松手,杯子掉在可地上,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烫着没?”我条件反射的握起陶阳的手,盈白的皮肤被烫的通红,我一抬头正对上她的眼睛,里面噙着些许泪水,我有些尴尬的向下移目光,却又刚巧瞥到她粉嫩的唇角,我只觉脸一红,气氛变的特别得尴尬。
“姐,我去给你买烫伤膏。”小雨一见陶阳烫伤了,有些慌了神。
“我去,我去。”我连忙起身冲了出去,不光是因为担心陶阳的手,更多的是想逃离那种暧昧的氛围。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今天的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在对我进行着一种暗示,这让我很困惑,不,不光是今天,从昨天起这种困惑就已经出现了,只是没今天感觉这么明显。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六点了,天已经开始黑了,今天又是阴天,整个天阴沉的像要塌下来一样,我匆匆的进了一家药店,买了烫伤膏,然后匆忙的赶了回去。
其实陶阳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烫红了而已,小雨出于对姐姐的关心才会那么紧张,而我只是想找个借口逃出来,这个借口不错,既能表现出对陶阳的关心,又能逃离那种尴尬的气氛。
等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在意陶阳的感受,是喜欢?不可能,我们昨天才重逢,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来解释我现在的感受,也许是出于四年前某事未遂的不甘心,也许是她昨天的一袭红裙点燃了四年前留下的那团干柴,也许只是单纯的性冲动。
我回去的时候菜已经上来一半了,还好陶阳烫伤的是左手,丝毫不影响她右手夹菜,我把药膏交给陶雨,让她给陶阳上药比较好,老钟不得以和陶雨换了座位,坐到陶雨和李夏中间,我以为李夏会继续和老钟换地方,把他这个臭鸡蛋丢给我,没想到李夏丝毫没有任何行动,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老钟坐到了她边上,而是一直在盯着我。
她的眼神很奇怪,与其说是生气倒像是怨恨,我第一次见到李夏用这种眼神看我,让我有些不安,我想起前几天在画店发生的事情,我不想那件事再发生一次,而且是发生在李夏和陶阳身上。
“您好,菜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端上了最后一盘菜,老钟一见菜齐了特别开心,轮开了筷子就开始吃,我一看他这样也就不装绅士了,招呼了几位女士后也开始吃了起来。
“小夏,吃啊,再不吃可都被你钟哥吃了,他那个胃可是填不满的泔水桶。”我见李夏还是不动筷子,便用老钟来打趣。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个大男人要是连吃都吃不好,那别的事就更别想了。”说完顺手夹了一筷子五花肉,送到嘴边吹了吹就吃了进去,陶雨看了他一眼,“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小雨丫头,连你也笑话你钟哥哥?”老钟问道。
“不是笑话,只是觉得钟哥的吃香很可爱。”天啊,我没听错吧?从我认识他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吃相,而且还用了“可爱”这个词。
不过小雨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孩子,不知为什么,不管她说什么都让人觉得特别的真诚,这一点和李夏完全不同,李夏这丫头就算是说真话也要披上个玩笑的幌子。
“怎么样,还疼么?”我试探着问着陶阳,她的手背还是红红的。
“已经没事了,不疼了。”陶阳把手拿起来给我看,把手一直举着又有些尴尬,便顺势捋了下头发,把头发别到了耳后,露出白皙的面颊和细嫩的耳朵,我不禁感叹,这女人真是个祸害,举手投足间都是诱惑。
“人家陶阳姐才没那么脆弱,用不着某人殷勤,是吧陶阳姐?”李夏憋了半天吐出了这么一句,我不好做什么反映,陶阳也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陶阳姐,b市好玩么?我总想让李小白领我去b市玩,可他就是不带我去。”李夏不满的瞥了我一眼,然后一脸憧憬的看着陶阳。
“我说李大小姐,你还有两个月就中考了,我要是私自把你领出去玩老妈不宰了我?”老妈对李夏的学业特别的重视,要不也不能放着家附近的初中不读大老远把她送这儿来。
“那你就不能偷偷带我去么?还是你小气。”我小气?我要小气就不给陶雨姐妹画像了,还不是看着你的面子!
“b市好玩的地方很多的,不过你和小雨都要中考,等考完了我可以带你们去玩。”陶阳笑着像李夏承诺着。
“你看人家陶阳姐,你再看看你,李小白,我感觉我真是命苦,怎么当了你妹妹。”李夏不满的抱怨着。
“那你看,小夏,要不你给我当妹妹吧,老钟我肯定比李白对你好,咳咳,咳咳。”老钟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却又忍不住插话,结果一不小心呛到了气管,咳了个七荤八素。
“哎呀,我吃饱了。”李夏没接老钟的话茬,刻意避开了,仰在椅背上。
一番风卷残云后基本盘盘见底了,这完全拜老钟所赐,在他把最后一盘菜的菜底扫荡干净后我去买了单,一伙人决定去附近的ktv唱歌。
我们离开餐馆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空气阴沉沉的透着一股子潮气,头发被迎面吹来的风打的粘粘的,加之偶尔闪烁的路灯,气氛逐渐的开始诡异起来。
然而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我们钻进ktv之后所有的不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选了一个中包,毕竟人数不多,大家坐的近一点能热闹些。
我们进去后不久老钟一个人出去了,不一会儿提了一打啤酒回来。
“老钟,咱这屋里可还有两个未成年人呢,小夏和陶雨可不能喝酒。”我记得李夏说明天还有小测验,这酒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碰。
“李白,咱这屋里不还有三个成年人呢吗,助助兴,又不多喝。”说着老钟就启开了三瓶,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其实我最了解老钟的酒量,大学的时候我们没少一起喝酒,记得大二那年的期末,老钟专业课全部亮了红灯,心情坏到了极点便叫我陪他出去喝酒,也是上来就叫了一打啤酒,结果三瓶下去后就倒桌子上起不来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扛到寝室,结果这小子第二天醒酒就不承认了,非说自己没喝多,是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回来的。
好吧,他确实是“大摇大摆”的“走”回来的,只是摇的太厉害了,差点把我也带的摔倒地上去。
其实喝酒这个东西和情绪有很大的关系,心情不好的时候一瓶酒都会醉。
李夏和陶雨平时都忙着学习,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对这俩孩子也是好事,整晚我和陶阳基本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们唱,老钟偶尔去掺和几首,借着酒劲多高的歌都敢唱,结果走音走的厉害,把两个丫头乐的前仰后合。
不知不觉我和陶阳喝光了桌上剩下的酒,老钟也酒过三巡,开始有些晃了。
我惊异于陶阳的酒量,少说她喝了也有三四瓶,却丝毫看不出什么变化,依然笑盈盈的看着小雨唱歌。
“小雨这孩子平时很内向,还好有李夏带着她。”说着陶阳又倒了一杯啤酒,一仰头喝了进去,陶阳应该很不容易,一个人在外面打拼,还要供妹妹读书,也许她的苦楚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钟哥摇摇晃晃的又叫了一提啤酒,我看的出他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来来来,让哥哥姐姐给你们唱首歌。”我从李夏手里接过麦克,借着酒劲招呼陶阳过来一起唱歌。
陶雨把麦克递给陶阳,乖巧的坐到一边。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
想让你忘却愁绪忘记开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忘记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此时此刻我觉得这首歌特别的应景,神雕侠侣中杨过和小龙女分开十六年,而我和陶阳的再次相遇也时隔四年之久,陶阳的声音特别的好听,轻飘飘的却是情意绵绵,我自认唱功不错,可喝了这么多酒后还是会有些颤抖,老钟已经依着沙发睡着了,陶雨坐在一边听的入神,倒是李夏,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我本以为陶阳的酒量很好,谁知出了门被冷风一吹也开始摇晃起来,老钟也已经醉的不行了,我虽然脑袋还算清醒,可脚下也是有些不稳了。
我们三个这样要回去太难了,我提议说大家都去我住的地方,毕竟我们要是分开来走要去三个地方,老钟和陶阳已经走不稳了,一起回一个地方比较方便一点。
我拦了辆出租车,几个人挤了挤也就坐下了。
其实那里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老钟一步一步艰难的爬着楼梯,我则小心的扶着陶阳,生怕把她摔了,走廊的灯依旧没有修好,黑暗中我似乎感觉到陶阳把脸凑近了我的脖颈,呢喃着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刚刚她的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清。
“我说,我没醉,你呢?”她的声音很清晰,确实不像喝醉了,可脚下的步子依旧凌乱,我能感觉到她刻意向我这边靠了靠,我伸手去扶,结果一不小心触到一团柔软。
我开始搞不懂,她究竟想怎样?
伍拾壹.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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