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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无全尸

    叶德财张口便要骂,但见身前地面上印着个两厘米左右的弹孔,呲溜溜冒着青烟,距离裤裆不到一寸。心想方才若不是就木及时拉了自己一把,此刻恐怕已经鸡飞蛋打,故此骂也骂不出了声,反而在心中存下了感激。

    就木眼皮上提前画了血符,此时敕令一声,金目洞开。抬眼望去,只见二虎眉心双肩三魂皆散,没了活气,自然是个死人,身后依附着团惨绿浓雾,怨气冲天,隐约看出个人形。那怨魂站着比二虎矮一些,双脚踩实地面,二虎的脚后跟正落怨魂脚背,看上去就像惦着脚尖在走。就木心下明了,这乃是怨魂附身之征。他转头望向叶德财,问道:“你到底作了什么孽,怎生惹上了这东西?”

    叶德财欲言又止,想着若是言明原由,自己必定受到牵连。此时又害了鬼,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当即扒拉着黄土,勉力起身:“事到如今还问个球?跑吧!”话音未落,撒丫子就想跑,脚下使了个劲儿,竟纹丝不动,反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叶德财定了定神,只见手臂被就木牢牢钳住,心下发了急:“你拉我干甚?”

    就木不去看他,俩眼直直望着前方,冷冷道:“你跑不掉的。”叶德财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二虎正端着枪,直直的瞄准自己。他缓缓转身,本想说些好话讨个绕,碍于就木在场又不能多言,心中百感交集,没了主意。

    就木虽说降的住鬼,又是不死不灭的身子,可怨魂的目标偏偏不是他,叶德财这具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要是吃上颗把子弹,就算不死也总不好过。眼看二虎的手指扣上了扳机,生死一触即发,就木立时贴上叶德财侧脸,耳语道:“一会儿我大喊,你就卧倒。”平日里神气活现,耀武扬威的叶德财此时被吓成了软柿子,想都没想就连连点头。

    就在二虎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就木“喝”的一声,鱼跃而起,向前急扑。叶德财听得喝声,随即依言卧倒,双手紧捂天灵,全身不由得颤抖起来。就木横上前来堵住抢眼,子弹“噗嗤”一声穿过他的身体,弹道微变,擦着叶德财脑门而过。枪伤之处刺啦作响,鲜血泊泊,就木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有如饿虎扑食般扑倒二虎,拿住二虎手腕一拧一转,使了个小擒拿的招式。二虎是个死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就木深知这一点,一拿之下并不为卸力,而是“咔擦”一声,硬生生扼断了二虎的手腕。腕子一断,就木顺势下了他的枪。眼见二虎手中没了武器,就木心下一宽,转手在胸前伤口蘸血而动,电光火石之间射出三指,分别以血符去打二虎眉心、双肩。怨魂上活人身,必经口鼻,上死人身,则是利用自身怨气代替活人眉心双肩三魂,以起到控制驱使之效。就木这三道血符,正是切断了怨魂和尸体之间的联系。血符一落,那怨魂果然惨叫一声,划出一道惨绿色的流星,明灭之间,没入柳树林中。二虎失了怨气,腐臭的味道慢慢从七窍之中涌出,躺死在地,没了动静。

    就木这才松了口气,他甫一起身就听到叶德财呼天喊地的奔了过来:“兄弟,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傻,哪有人用身体去堵枪眼的?”他围将过来,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盯着就木的身体看了个遍,但见就木中枪处只破了些衣衫,皮肉竟然完好无损:“怪了,俺明明看见你中了枪。”

    就木怕他看出端倪,立刻别过身去:“没打中。”

    叶德财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方才情况混乱,他的精神几乎处于崩溃边缘,说是看花了眼,也不为过,随即一把攥住就木的手:“兄弟,俺得好好谢谢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

    就木脸上并没有好脸色,板起面孔,冷冷的瞧着他:“先别忙着谢,那东西前后几次闹出这么大动静就为取你性命,你到底是如何惹上它的?”

    叶德财住了嘴,心想这次虽说是就木救了自己,可这件事却是万万说不得的。就木见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做哑巴,不由得心生一计,清了清嗓子,说道:“就你那点破事不说我也知道。”

    心虚的人最怕坏事成真,叶德财慌了神,脱口道:“你怎知道俺杀王寡妇的事?”

    就木仰着嘴角,甚是得意:“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叶德财怔了怔,心知着了道,直悔青了肠子。就木心想话已至此,也不怕他不说,继续道:“老实说出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还能救得了你。”

    想起二虎不人不鬼的模样,叶德财不免有些后怕,随即就将如何误杀王寡妇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末了,依旧不忘强调:“俺当真不是故意弄死她的。”

    就木一听,心知此事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个人若是死不是好死,埋不是好埋,心中必定存有一缕怨念,死后化作怨魂也是常见之事。通常来说从残魂化作怨魂需要一个过程,至少三年,至多五年,偶有死前受到过迫害,怨念极深者,仅用几月就能化作怨魂,这样的事情就木也是见过的。可是,王寡妇的怨念之中却带着种至阴至寒的罕见邪气,而且,按照叶德财描述的时间来说,王寡妇只不过死了五天左右,魂魄理应尚未离开肉身,却能凭着几缕怨气操控叶德财的思维,险些让他亲手埋了自己。今天,王寡妇的怨魂分明已修出了人形,更具有杀人附身之邪能,这一切在就木看来实在有些不正常。

    就木主意已定,要解决这件事情看来还需花上些功夫,当即要让叶德财带他去当初埋尸之地。叶德财说出了心事,情绪也稳定了,想着总让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缠住也不是办法,带路走在前头,领着就木往林子深处去了。末了,就木划了根火柴,一把火烧了二虎的尸体。二虎体内着了怨气,恐怕不久之后将会发生尸变,烧了便尘归尘土归土,一了百了。动身前,还不忘吟诵段经文。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林中柳木茁壮,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愈发显得阴暗。昨夜下过场急雨,道路泥泞,叶德财装着心事,脚步一刻不停,溅起点点湿土,“啪嗒、啪嗒”隐隐作响。就木不紧不慢的跟着,他有洁癖,尽量不让泥星子溅上衣裤。四周静的让人有些发寒,连风的声音似乎也听不到,柳叶低垂,叶梢映着残阳泛出点点血红,仿佛蘸过血的尖刀。就木发现,这片林子沿江而起,前无遮盖,后无阻碍,日照充足,水分不缺,柳树长势异常的好。可柳树属阴,长的越好,阴气越重,鬼魂喜阴惧阳,白天或许看不出来,到了晚上这里必定存在着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正走着,前头的叶德财突然怪叫一声,脚下踉跄,仰面倒去,摔了个结实的屁墩儿。他用手指着前方,别过头来去看就木,脸色铁青:“怎么会这样?”就木循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颗参天柳树下一片狼藉,散落着根根森森白骨,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肉。待得走进再看,王寡妇赫然没了全尸,从胸口至腹部好像被野兽撕咬而开,掏空了内脏,一片血肉模糊。四肢全部被扯下,右臂尚未完全离开右肩,也只不过是靠着条残损皮肤勉强连接。脸上面目全非,半张脸印着许多尖利的牙印,显然经过一番啃咬,皮肉都已腐烂,流出青黄色的浓水。另外半张脸愣是被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骷髅白骨,几条蛆虫扭动着身子,贪婪的吮吸着骨髓。

    就木皱了眉,他也见过王寡妇,干干净净的女子,老老实实的性子,死后竟遭野兽分尸,不由得怒上心头,指着叶德财鼻子就骂:“这就是你犯下的好事!”

    叶德财颤颤巍巍的不敢否认,却也不能承认:“俺埋她的时候还好好,俺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和这种人却有什么道理好讲?就木懒得再骂,想再走近些,看个真切。不料,四周忽然罡风大作,凌厉非常,切肤生痛,就木隐约感觉到这怪风之中夹杂着点点阴寒邪气。他一手捏决在前,一手按住身后叶德财,四平落马,站定身子。怪风越来越大,吹起漫天落叶飞尘,就木只觉目不能视,正想再开金目,就听得一阵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怪声自四面八方钻入耳中。那声音低沉尖锐,有如成千上万只蝙蝠受了惊,同时嘶鸣着飞出山洞。林子里阴气渐浓,阴气和风不同,可以从皮肤毛孔中渗入人的体内。就木虽然不为所动,叶德财却已吃不消,脸色一片惨白,眉梢和嘴唇都被阴气冻的落了薄霜。

    就木已看出个所以然,心中也有了计较,随即咬破手指,祭出血符,敕令一声,打向身后。怪风遇着血符,激荡而起,飞尘立散,来路隐约可见。不由分说,就木连拖带拽,拉着叶德财就出了柳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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