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为道。
    很官方的说法，很显然，秋水道圣这么说，等于是在回避莫影的问题。
    但是莫影却并没有放过秋水道圣的意思，而是逼问了起来。
    “自然为道，是自古以来的天地至理。我秋水自问相比起上古前辈来说还相差甚远，所以不敢辩驳前人的说法。”秋水道圣古井无波地说道。
    “是不敢，还是不愿呢？”莫影继续问道。
    这个时候，众人都看出了些许端倪了。
    既然是论道，那么秋水道圣既然提出了观点，那么接下来莫影就算提问，也是根据以这个观点为前提之后的论证了，而不是抓住秋水道圣这方面不放。
    只是让许多人感觉到疑惑的是，面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原本应该勃然大怒的秋水道圣，却是在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之后，继而又平静了下来。
    “如果毁灭法圣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秋水道圣缓缓的开口道。
    “秋水，注意你的态度。”这个时候，一旁的孤翁道圣脸色微微不好看了起来。
    如果秋水道圣就此不说话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就只能算秋水败了，他们这边，就等于少了一个人了。
    “顾翁道友，请你在称呼我的时候加上‘道友’的称呼。你我之间，还没有那么熟！”秋水道圣微微转过了头，那双充满了魅惑力的双眸泛着点点波澜，说明其此时的心境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你……”顾翁道圣顿了顿，却没敢继续说下去。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恐怖的。
    先不说她天生媚体修炼到道圣境界之后对心神究竟有多恐怖的影响，单单是其主修的冰系法则就强到了令人悚然的地步。
    哪怕顾翁道圣自认修为比秋水更强，也是绝对不敢轻易得罪这个女人。
    按理来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应该跳过秋水道圣了。
    可是莫影却是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而是继续盯着秋水道圣，缓缓地开口道：“你真的不愿意说？”
    这个时候，在秋水身上吃瘪的孤翁道圣似乎找到了目标，扭过头来看向了莫影：“毁灭法圣，既然秋水道圣不愿意回答你的问题，那么接下来就由老夫……”
    “我让你说话了么？”
    没等孤翁说完，莫影就一扭头，冷冷地撇了一眼这位孤翁道圣，声音带着不屑。
    “你……”
    孤翁道圣好歹也是一位掌源境的强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先是在李尘的手中吃瘪，而后又被秋水道圣冷眼相对，现在就连莫影都是这幅态度，是在让他有些忍不住了。
    “难道你们真的就以为老头子我这么好欺负不成？”孤翁道圣猛然从莲花座中站起，同一时间，狂暴的气息从其身上喷涌而出，席卷了周围的所有朦胧雾气。
    要知道，在堕梦战域中，就连神魂气息都很难传递出去，修为的波动更是被禁锢在了一定的范围内。
    这也是为什么在堕梦战域战斗很难造成更大的破坏的原因了。
    同样的，也是他们讲约战的地点选在堕梦战域的主要原因。
    当孤翁身上那狂暴的气息席卷开来的一刻，蜕梦山以外，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澜，可是在蜕梦山的这一片区域，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那些在掌境以下地修炼者，更是在一瞬间脸色煞白，感觉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朝着他们压来。
    在神魂之中，感觉宛如天崩！
    道圣一怒，可就不是凡人的血溅三尺亦或者血流成河了。
    道圣一怒，亦是真正的天崩地裂！
    “这么急着动手？”莫影的声音在这狂暴之中缓缓传来，虽然平缓，但却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周围所有的气浪：“正好，我也不喜欢太过复杂的流程，直接开打那是最好不过了！”
    随着两人的声音落下，双方的气势一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先不说两方对于这两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是什么态度。最基本的，就因为他们跟己方是盟友的状态，就不能放弃。
    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站出来帮忙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你还能指望人家出力？
    但毫无疑问的是，双方都对自己这边的‘暴脾气’显得恼怒不已。
    当然，重点还是指饕勿和李尘。
    一个是想着名利双收，而另外一个则是在计算胜算。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那可就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暴喝声骤然响起。
    “够了！”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周围的气息威压骤然一停。
    下一刻，就快速地消散了开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诧异的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却只看到一名白发青年人正懒散地瘫坐在莲花座上，脸上带着几许不耐之色。
    “我说，诸位都几岁的人呢？有些事情，就不能稍微冷静点，想些稍微和平点的方法解决？”
    李尘翘着的二郎腿抖了抖，随即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秋水道圣，冷笑道：“这位秋水道友有些喜欢不按规矩出牌呀。咱们不是说好了第一回合只论道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第二轮了？”
    李尘的声音，只有在莲花座上的一群人听到，下方观战的人则是被李尘屏蔽掉了。
    可是在听到这话之后，一群道圣中除了那一直低调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灭星道圣之外，所有人都看向了秋水道圣。
    这个时候，他们也反应过来了。
    不得不说，孤翁和莫影怎么说也是两名道圣，不说别的，单单只是心智方面，就可以说是坚不可摧的。
    可是两名心智坚韧无比的道圣，竟然会因为仅仅几句口角就要大打出手？
    这个时候，所有人听到了李尘的话后，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同一时间看向了秋水道圣。
    原来这位，早就出手了！
    想想几人都觉得有些悚然，这位秋水道圣，竟然不知不觉间就出手了，如果是对他们动手的话，会不会连他们也悄悄着了道？
    而这个时候，秋水道圣一直不动声色的表情，看向了李尘，缓缓的浮现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真是想不到，就连那些老家伙都没察觉到，最后却是被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家伙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