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妇科办公室内，三个科室联合会诊的时候，张凡心里充满了一种，尼玛老子的部队终于壮大了的感觉。
    妇产科和儿科平日里合作交流的比较多，他们两个科室甚至每周都会集合在一起开一次晨会。
    儿科首先提出幼儿生长过程中会发生的问题，然后皮肤科提出手术方案，三個科室再一次对于手术后进行预判。
    然后再回头修改手术方案。
    这种模式，已经代表医院或者代表这个科室走到绝大多数医院前面了。
    现在的大多数医院，几乎没有自我创新的方式。被破坏后的大环境，让本就很讲排资论辈的医院，更加的裹足不前了。
    早些年，华国医院还有一些自我创新，比如手术的小发明之类的，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但这是一个机体自我更新最基本的元素。
    结果医患关系的紧张，还有临床指南的引用，让这种创新没有了温床。
    本来这个临床指南，只是指南，后来直接有点成法则的味道了。因为你如果不按照指南治疗，不光医保局不给你报销不说，一旦遇上医疗事故，不用说，医院和医生直接就败诉。
    这情况就有点，你就听人家首都魔都大医院的，你觉得你比人家还厉害吗？
    反正，这种情况好也不好，好的方面是医疗更规范化了，就和流水线的汽车生产厂一样，不管天南地北，进医院就一套模式。
    坏的方面，人这玩意他不是汽车，有个体化差异的。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教条主义吧！
    不过茶素医院现在有资格有资本跳出这个框架了。
    这就是张凡努力的结果。
    一群人商量好手术方案，张凡都不用亲自上手术，人家三个科室联合起来就把手术给做了。
    当然了，这种疾病，远期复发率极其的高，所以健康人，平日里还是要多爱护爱护自己的皮肤。
    太阳大的时候，抹点防晒霜，这不是娘炮。也不要没事就画个龙刺个虎的，这也不是英雄。
    往往很多皮肤疾病，就是不经意间被引发的。
    比如经常不去海边的女生，到了海边，激动的穿上各种短的小三角，然后冲进了海水里。
    倒不是小三角不能穿，而是因为你不习惯这个日光刺激，容易诱发皮肤疾病，张凡接待过的狼疮患者，有好几个就是去海边晒过日光后被引发的。
    是不是个例不好说，但你瞅瞅从小在海边生长的大妈，那个不是把自己裹的如同土豪国的女人？
    这是人家的生活智慧。
    行政楼里，王红看到张凡后，笑着迎了几步，然后小声的说道：“乳腺肿瘤敏感药物分子合成成功了。”
    张凡楞了楞，然后再看王红，王红的脑袋不停的点着。“我知道您参加科室会诊，就没打电话，给您发的短信，您肯定没看吧。刚才实验室那边打来电话了。”
    “好，好，太好了！”
    张凡高兴的转头就朝着实验室走，王红赶紧跟了上来，咯噔咯噔的，这娘们明明穿的是个坡跟鞋，也不知道怎么能走出高跟鞋的声音。
    实验室里，反倒极其的安静。
    张凡走过去的时候，乳腺科主任刚从无菌实验室里出来。看到张凡后，摘掉口罩，一脸笑容的对张凡说道：“张院，出结果了。”
    “好，辛苦了，你看看你，这都有一周没回家了吧，我得批评你啊，不能光有工作，不顾家庭啊，我让老陈去你们家看了一眼，你家小子又考了个第一名啊。”
    乳腺科的女主任，自己本来就是个图钉，也是乳腺不能太大的学说支持者。
    “谢谢院长。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张凡一愣，乳腺带头人也出来了。
    “张院……”
    “怎么，看大家好像不是很兴奋啊，出问题了吗？”
    “估计又要让您破费了，目前合成的分子，有三种对肿瘤敏感。特别是酪氨酸激酶介导的Ras/Raf/MAPK和PI-3K/Akt途径中，有糖耐量异常患者，更敏感。”
    张凡一听，就明白了。
    肿瘤细胞的生长很复杂，笼统的解释一下，大概就是肿瘤细胞在不同的环境下，会发生不同的表达方式。
    就像是一个孩子，生在华国，环境影响下，大概率的是说汉语，可同样一个孩子生长在丸子国，孩子大概率的会卡哇伊。
    而肿瘤药物就是在某个环节，打断这个表达方式的途径。让肿瘤细胞不能有表达方式。
    这个就需要找到一个节点，但现在找到了三个节点，都对表达方式敏感，甚至在血糖高的环境下，有一种更容易阻断。
    张凡也冷静下来了，三个人站在过道里也没办法说，王红带着张凡他们进入办公室后，给三个人泡茶倒咖啡后，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像是哨兵一样。
    “目前团队发现，这种超敏感药物或许会对卵巢和前列腺也会敏感。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现在还没联系泌尿和妇产科，我们这边也没有实验标本。”
    说完，乳腺带头人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张院，实验规模要扩大了。这……”
    “没事，这都不是问题。你们尽快确定实验路径，其他的交给我。”
    和两个负责人聊完以后，张凡回去的路上一直默默无闻，低着头也看不出高兴不高兴。
    王红心里想着，这么好的事，他为啥又拉个驴脸。
    “闫晓玉院长在不？”
    “在呢，今天一直在办公室。”
    王红赶紧回了一句。
    张凡直接去了闫晓玉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闫晓玉一边打电话，一边签字。
    看到张凡后，给电话了说了两句就赶紧挂了。
    “张院，有事您喊我就行了，怎么亲自过来了。”
    “你现在忙的，我也就走两步的事情。”
    寒暄了两句，张凡脸色一整，对闫晓玉说道：“各大药企谈好的合同，我们这次估计要吃大亏了。”
    说完，闫晓玉一脸震惊，“实验失败了吗？不过钱都到账了？要不现在就说……”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合成的药物，不光对乳腺肿瘤敏感，大概率的也会对卵巢和前列腺肿瘤敏感。”
    “哦！吓我一跳。这还真的是要吃亏啊。”闫晓玉放下手里的笔，站了起来，走在窗户边，像是做贼一样，侧着身子往窗外望。
    这是人家的一个习惯，遇上不好解决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就会这样。
    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
    “要不毁约？不行，成本太大了，药企不是政府。要不追加合同？不行，他们肯定不愿意。这可怎么办啊。”
    或许是和张凡合作的时间长了，现在茶素的几个领导，不沾便宜就是吃亏的性子一个比一个明显。
    但今天这个不光没沾到便宜不说，还要吃大亏。
    人体这个玩意，器官都是祖细胞发育的，但也有远近关系的。
    就好像人和黑猩猩比较近一样。肾脏和睾丸就是双胞胎。
    而乳腺卵巢其实也是近亲。
    而卵巢和前列腺其实也是孪生兄弟一样。
    这种分子阻断药物方面，也会发生类似的治疗效果。
    不过一般情况下，不太明显。
    但这次茶素医院算是误打误撞了。
    不光对乳腺敏感，对卵巢和前列腺也敏感。
    这就像是本来一个窄谱的抗生素，一下发现这个货竟然是个光谱的。
    这就厉害了，其他不说，药物上市后，绝对能比要来预计的销量要高很多。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张凡卖出去的价格本来觉得自己沾便宜了，现在回头一看，完蛋了，把黄金当黄铜给卖了出去。
    这尼玛，这会子张凡就像是被人攥着蛋蛋使劲的拽一样，肚子都疼了。
    “张院，赶紧开会商量吧，不能拖了。他们每周都要看实验进程的。他们的专家团队很厉害的。”
    “好，快，王主任联系在家的领导赶紧到办公室，让高校长还有曾总都过来。”
    一时间，茶素医院这边作为能负责一方的领导全都被召集过来了。
    “本来是想着多赚点，没想到这一下就坐蜡了。”
    小会议室里，张凡给欧阳小声的解释着。
    欧阳也是一脸无奈，说不高兴是假的，可说高兴好像自己给别人白打工了，还是给国外的药企白打工了。
    这尼玛就是有点蛋疼的感觉。
    会议室里，一群人凑在一起，也没个好办法。
    “索性，直接给他们说清楚，让他们自己追加资金。”欧阳有点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欧院，这事这样肯定不行的，我很清楚大公司的毛病。”曾女士也愁眉苦脸的。
    以前是研发不出来，现在研发出来了，还是让人纠结。
    张凡看了半天，实在也为难。
    “向上级汇报吧，看看领导有什么办法没有。”
    “也只能这样了！”张凡点了点头，有点无奈的说道。
    鸟市老大看着秘书接电话，秘书一边回话着，一边给捂住话筒，对老大小声说了一句：“茶素的张院长！”
    老大摆了摆手，秘书立刻就理解了老大的意思，“张院，领导开会呢，您有什么事吗，需要我进去给领导说一声吗？”
    “哦，不是要钱啊，行，我进去给领导说一声，哎哎哎，您别挂，领导来了。”
    说完，对领导挤了挤眼睛，“张院的电话，要给您汇报一下实验室的成果。”
    这其实说给张凡听的。
    老大接过电话，对着张凡说道：“哎呀，张院啊，刚开完防涝抗洪会议，今年的形势很严峻啊，好几个城市的排洪渠都被占用了，眼看着汛期要来了，这又要花钱疏通了。
    年年强调，可就是不把这种事情当一回事，一年的经费比一年高。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种情况！”
    鸟市老大立刻坐直了身体，像是银行被强了一样，脸色都变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