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瑧敏锐地注意到，宫柳说的是“能打开”而不是“打开了”。
    于是他问，“宫师已经在那里打开过神门了？”
    宫柳摇头，“我能打开，但感觉维持不了几分钟。而打开这一次后，我再想积蓄打开它的力量，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
    张瑧还是不太明白，问：“难道打开一次神门，宫师需要休息一年？”
    如果是这样，那打开一次神门，不就等于废了宫柳一年？
    宫柳大约是猜到了张瑧的忧虑，进一步解释道：“我说的力量，并非是我的力量，而是一种来源于这异界的古怪规则之力。
    我需要依靠自身的神力以及那神秘祭坛的配合，才能借到这股神秘的规则之力。
    一次用完，再想借到足够开启下一次神门的规则之力，只能等到一年后。
    如果等将来我实力更强，这个时间也许会缩短。
    不过这个古怪的规则之力只能用于开启神门，于其他方面并没有作用，也不会影响我的战斗力。”
    “原来是这样。”张瑧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一年只能开启一次，且一次只能维持几分钟的情况下，确实不能随便开启。
    “那宫师这次回来，是想为开启神门、探索灵界做准备？”张瑧又问。
    宫柳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我觉得你之前的提议或许该讨论一下。
    如果不除掉阿索，打垮羽人，我便不能前往灵界。
    否则一旦阿索趁我在灵界时，入侵蓝星，根本没人能抵挡得了。”
    张瑧很想说我能抵挡，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一来他只是自我感觉能与神级一战，是否真的能打过阿索还是两说。
    二来，他也想再去灵界探索，而不是被迫留守蓝星。
    最后，消灭阿索、打垮羽人原本就是他的提议，现在宫柳重提，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接着，两人又闲聊了些别的事，等到华夏能来的灵级都赶到，这才开始会议。
    由宫柳将开启神门的事再说了遍，众人便沉思起来。
    很快，屠无忌就发言道：“既然阿索和羽人国会成为我们探索灵界的阻碍，那就打掉他们！”
    “宫师有把握击杀阿索吗？”陈七问宫柳。
    宫柳摇头，“自七年前与阿索交手一次后，这么多年我从未在于他交手过，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实力如何。
    虽然说张瑧现在也算是有了可与神级一战的实力，但真正打起来，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这也是我召集诸位来开会的原因——如果我真的有把握击杀阿索，此事就不需要商议了。”
    听了这话，其余灵级强者再次沉默起来。
    过了会儿，厉东来道：“既然没有把握，我觉得还是别冒险的好。
    我们人类的实力提升速度要远比羽人快，只需要再等个十年，我们的整体实力可能就会超过羽人。
    若是能等上几十年，我们说不定就会有第二、第三个神级强者。”
    赵龙奇道：“我们可不能只想着靠拖时间来赢，中间万一有什么变数，可就被动了。”
    赵龙奇说完，众人又一次陷入沉思。
    陈七看向张瑧，问：“张瑧呢，你是什么想法？”
    张瑧之前确实是偏向去找阿索及羽人决战的，但听了方才几人的话，他也意识到，这并非是他、宫柳以及阿索之间的胜负，而是关于两个智慧种族的存亡。
    如果赢了还好。
    一旦战败，甚至让阿索击杀了他与宫柳，对于人类来讲不异于灭顶之灾。
    所以，这件事还是需以“稳”为主。
    于是，听陈七询问，他想了想，道：“如果不好和阿索、羽人国决战的话，那么也可以让宫师打开神门，我先带几名灵级和部分真级强者进入灵界探索、搜集资源，顺带看能否像上次一样寻找到逆命石盘，获取成神机缘。
    只要我们能在一年后平安归来，不论有没有获得成神机缘，我们的实力都会有更大的提升。
    反过来想，就算我们在灵界出了事，也不会让我们华夏乃至人类陷入灭亡的危机中。”
    张瑧说完，陈七、厉东来、赵龙奇纷纷点头。
    宫柳也道：“这么办确实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了。没有异议的话，接下来我们就商议派哪些人随张瑧进入灵界。”
    陈七环顾众人后，笑道：“如果有张瑧带队，我觉得咱们这些灵级就算不派人去也没事。
    以他的实力，敌人只要还是灵级，就算是十个灵级五品，也未必够看。
    另外，真级强者，我觉得也不应该派遣太多。
    咱们这是第一次通过这道神门进入灵界，进去后具体会遭遇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人数少才更容易指挥，行功也方便。”
    屠无忌道：“我还说要跟小张一起去呢，照你这么说，我是去不成了？”
    陈七肯定地道：“你、老王、叶敏，我都不建议过去。如果非要再添一个灵级强者的话，就从小赵他们三位中去一个吧。”
    赵龙奇、厉东来、钟灵毓三人相互看了看，都颇为意动。
    三人虽然知道此番去灵界会遇到不少危险，但也绝对会有不少机遇。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就个人而言，是绝不会怕冒险的。
    在赵龙奇、厉东来准备开口前，会议开始后一直没说话的钟灵毓就抢先道：“还是我去吧，你们二位各自都管着学校，而且都是大男人。
    我去的话，也可以顺带带几位女武者过去。如此一来，灵界之行也算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了。”
    钟灵毓都这么说了，赵龙奇、厉东来当然不好再争这个名额。
    果然，宫柳也点头道：“那就由灵毓随张瑧去。”
    听这称呼，宫柳先是和这位目前华夏第二位女灵级强者亲近得很。
    于是，其他人更不好有意义了。
    接着，众人又商议定了真级强者的人数。
    最终决定，只派六位真级强者随队，最好是四男两女，实力则要求为真级六品或者七品。
    不过名额并非完全由几位灵级指定，还得征得本人同意。
    所以会议结束后，一众灵级就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让那些有资格去灵界的真级强者报名，然后由他们挑选。
    三日后，当灵界探索小队的名单出来，张瑧赫然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几个他的熟人。
    有曾经带领他在荒星探索的萧远、秋岚，还有曾经带领他开拓通商之路的谷东临——这三人都是真级七品。
    另外还有陆轻眉，以及另外两位张真不认识的青年男子。
    这后三人都是真级六品。
    “张师，钟师。”
    灵界探索小队人员聚集起来后，六名真级强者一起向张瑧、钟灵毓打招呼。
    其中，萧远、谷东临、秋岚三人看向张瑧时心情颇为复杂。
    对于那些原本不认识张瑧的人来讲，一个只用了几年时间就从普通人修炼成灵级强者第一人的张瑧或许只是个传奇。
    但对认识张瑧的萧远三人讲，却是一个原本跟着他们做事的学生，忽然就成了需要用敬称的灵级强者。
    这种转变，还是颇为令人感慨的，甚至会产生嫉妒心理。
    但他们都是素质极高的人，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嫉妒心理影响行动，甚至会第一时间纠正心态。
    “他们四位想必张瑧你都是认识。”钟灵毓似乎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了解张瑧一萧远四人的关系，“我就介绍下这两位。
    左边这位叫做周泰，毕业于龙魂武院，曾服役于龙骧师。
    右边这位叫做杨清，毕业于炎黄武院，曾服役于异界特别侦查大队。”
    张瑧没有摆谱，听了介绍后道：“两位应该都算是我的学长、前辈，日后在一起做事，不必和我太客气。”
    周泰板着脸道：“我是军人，既然您是队长，那就一切听您的指挥。”
    杨清则微微一笑，“我也算半个军人，肯定也是一切听指挥。”
    两人显然没把张瑧的话当真。
    这很正常——真级强者与灵级的差距摆在那里，能像张瑧一般在真级就具备灵级战斗力的，目前华夏还没有第二个。
    所以张瑧说归说，他们该客气还是得客气。
    张瑧确实也只是客套一句，随即就看向钟灵毓，正色道：“如果准备好了，钟姐就带着他们先行一步吧。”
    钟灵毓笑道：“行。以我们的速度，要到达天幕高原那边的地窟遗迹，估计需要半个月。你的话，应该两三天就够了吧？”
    “我只需要一天。”就要组队探索异界了，张瑧没有向队友隐藏实力的想法。
    不过，他这回答还是让包括钟灵毓在内的六人都一阵震惊，只有陆轻眉神色淡然。
    她作为张瑧的联络官，自然早就知道张瑧的赶路速度···
    待钟灵毓带队出发后，张瑧便开始安排起他走后的一些事情。
    毕竟这次去灵界，他需要一年才能回来。
    四名学生他只能再次托付给屈北辰代教。
    另外他还回蓝星家里一趟，跟爸妈和老姐吃了顿团圆饭，顺带将这次任务需要外出一年的事交代了下，免得长期不回来，家人担心。
    随后，张瑧就跑到了风院士的研究所。
    这回风院士青年分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有本尊在。
    “风院士，空间属性的秘药到底什么时候能制作出来？我接下来可是要去灵界了，一年才能回。”在一间实验室中，张瑧抱着胳膊催促起来。
    “别催了。”风院士话语似乎不耐烦，但神色却丝毫不为所动，“从你上次过来，这么久我一直都在替你制作秘药，你还想怎样？”
    “那到底能不能在我去灵界前制作出来？”
    “放心，就这几天了，一制作好，我就打电话叫你。”
    “行吧。”
    既然风院士都这么说了，张瑧也只能耐心等几天。
    正好借着这几天的时间，他和屈珈蓝为造人大业多努力一番。
    毕竟他这次可是要去灵界一年，也就是说，下次再与屈珈蓝相见就是一年后了。
    “听说你们小队这次有三个美女，你可得把持住自己。”
    星金蓝山洞中，又一次云收雨歇后，屈珈蓝却忍不住在张瑧胸口画着圈圈叮嘱起来。
    张瑧听了忍不住笑，“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担心这方面呢。看来我想错了，我这么优秀，那么多美女惦记，你怎么可能不担心？”
    “自恋。”
    “我这可不算自恋，我这叫能清楚的认识自己，哈哈哈···”说着，张瑧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美好的夫妻生活总是短暂的，大约是五天后，张瑧就在北斗武院接到了风院士打来的电话，说秘药制作成功了。
    于是他立马前去研究所。
    看到风院士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清水一样的液体，张瑧不由问：“这就是空间属性的秘药？卖相似乎没有前几次好啊？”
    “你是要卖相还是要功效？”风院士撇了撇嘴反问。
    “我两个都要不行吗？”
    “这就是空间煞核配置的秘药。”风院士解释起来，“你的空间属性超发能力掌控度都达到九重了，难道对空间就没有一点了解吗？
    什么叫做空间？那就是空。所以，这瓶秘药的不凡你只靠看是看不出来的，你得喝下去才能体会到。”
    “那我喝了？”张瑧扭开瓶盖准备喝。
    风院士忙阻止他，“出去喝，不然我这间实验室就没了。”
    “切，你该不会以为凭我现在的实力，喝这个秘药还会失控吧？”张瑧觉得被风院士小看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行，我出去喝，让你瞧瞧。”
    说完，张瑧到院子里，将这瓶空间属性的秘药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他就感觉整个人都空灵起来，到最后，竟然仿佛空灵到人都没了！
    准确来讲，仿佛他成了周围空间的一部分，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甚至可以任意将自己变换到这片空间某个点上。
    而再进一步，他甚至隐约感觉到，似乎能把这片空间的任意东西变大变小，乃至将其改变位置。
    “喂，发什么愣？我这秘药药效到底怎么样？”
    风院士的话语声传来，让张瑧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又伸手远远地向风院士抓了抓，想把风院士变小或者挪走，结果风院士还好好站在那里。
    他这才明白，方才的一切都是秘药带来的错觉。
    但仔细一想，也不仅仅是错觉，还是种感悟。
    或许在未来某天，当他对空间属性超凡能力掌控度达到更高的层次，真的可以拥有错觉中的能力？
    【二合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