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真是让魔羡慕的待遇。”
    有了裴叶的承诺和帮助，叶步凡心里悬着的大石落了地。他开始畅想人类在废墟上重建家园的画面，剧情即将进入他从白手起家走上人生巅峰环节，又听到脑中的烛照在碎碎念。
    “你说什么‘让魔羡慕的待遇’？”
    “死熊瞎子啊，她的待遇好得让魔羡慕。”烛照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叶步凡：“……”
    “你不知道，她当年是陨落了的。她的转世又出了事，魂飞魄散了。”
    叶步凡不由得看向裴叶离去的方向：“既然魂飞魄散了，那她现在怎么……”
    “所以才说羡慕，死成那样了还能爬回来。不仅爬回来了，一桩桩机遇就摆在她眼前。但凡她当年有现在的运气，不需要多，有那么一成，她也不至于死成那样。死都死了，那就安分点，干嘛还爬回来乱跳！”烛照的声音多了几分淡淡的怨气。
    明明是他先发现黑暗位面的，本以为能按部就班独吞好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老仇人。
    更倒霉的是，这个老仇人也喜欢吃独食。
    “你们不是亦敌亦友吗？怎么听你的语气不太希望她回来？”
    烛照嗤笑：“上古时代可没亦敌亦友的说法，有的只是弱肉强食，弱者臣服强者。若不是天道计划让魔族大兴，一直压着妖族，她可不会给魔族生存空间，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了。”
    这个烛照虽是一缕魔气分、、/身，但本尊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其中又有极大部分跟裴叶，或者说妖皇执夷有关系。叶步凡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有一点他听出来了，这两只妖魔之间有一笔烂账。
    烛照感慨道：“我有种预感——她真正回来那天，我们就该清一清旧账了。”
    叶步凡从他话中听出了一股决绝的味道。
    不论从什么方面，他更加偏心烛照，也更担心它。
    “那她会……杀了你？”
    烛照说：“这个不一定，妖魔两族都落败成这个鬼样了，我们继续斗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再说——当年的事情，谁先对不起谁还不一定呢。她这个加害者有什么脸对我喊打喊杀的？”
    明明是妖族先背弃盟誓的。
    烛照作为魔族之主，理所应当要为魔族筹划。
    妖族比魔族还要散漫难治理，只要凝聚他们的主心骨妖皇一倒，妖族重回散沙状态，被其他族慢慢蚕食是迟早的。在被人捅刀和捅人一刀之间，烛照选择先下手为强，仅此而已。
    只是万万没想到，妖皇执夷身边那只天天吃软饭还换花样吃的小白脸妖会有那种来历……
    简直震惊了他魔族全家。
    他用脚指头想想也猜得到已经魂飞魄散的妖皇还能转世是谁的功劳。
    哼哼，有靠山就是了不起哦。
    可惜这个靠山忒没用。
    不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只能事后打补丁，有个屁用啊。
    【啊啾——】
    手机中的阿崽打了个喷嚏。
    【人工智能小黑】：我感觉到一缕同源的魔气就在附近。
    【阿崽】：急什么，回头就把它抓来跟你作伴。它刚才就在背后说我坏话，嘴碎的毛病一点没改……啧，又在诽谤我吃软饭……当年就是你到处编排我对吧？
    【人工智能小黑】：陈述事实怎么能叫诽谤？这位爷，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原形。你跟在她身边，谁不会猜测你是出卖肉身换取她的庇护的？
    【阿崽】（强硬）：吃软饭怎么了？你倒想吃，你天煞孤命的命格吃得着？
    【人工智能小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阿崽】：哼，我骄傲得很。
    【人工智能小黑】：……
    【人工智能小黑】：不跟你废话，这个位面小世界怎么回事？
    毕竟都是上古时期的老人，他跟妖皇有来有回打了万把年，撅撅屁股都知道老对手要拉什么样的屎，谁不了解谁啊。妖皇执夷的道场，他熟门熟路就跟自己家一样。
    这地方能串联无数个小世界，甚至将每个小世界发生过的内容复刻下来，但再怎么逼真也只是一段已经发生的影像，并不存在实物。而裴叶却凭借这个场景中的能量彻底融合一部分妖皇记忆，甚至激发了最初阶段的妖纹和妖血，这不太正常。
    除非——
    他们所处的场景并非影像，而是一个真正的小世界。
    一个为裴叶精挑细选的试炼场景！
    既能赚一波功德，又能狂吃一顿免费的“自助餐”，弥补自身短缺。
    这种好事怎么看都不像是碰巧。
    【人工智能小黑】（灵光一闪）：安排你跟妖皇穿梭各个小位面的家伙……不会是那货吧？
    貌似也只有那家伙有这本事了。
    【阿崽】（点头）：的确就是那老家伙授意人做的安排。
    【人工智能小黑】（疑惑）：我不太理解，它图什么呢？当年可劲儿折腾，现在又可劲儿弥补……但凡它当年有现在的“仁慈”，事情也不会难看到无法收场。
    小黑口中的“它”，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阿崽的爸。
    当然，不是裴叶占人便宜取的“你的阿爸”，而是不是后爹胜似后爹的爸。
    【阿崽】（冷笑）：以前是觉得练废一个号，大不了再练一个，无所谓。现在么，上年纪了，发现自己最用心练的一个号伤它最深，让它最失望，于是想到了其他几个被丢一边的号，想捡回来继续练，还天真以为弥补弥补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哦，它的弥补的同时还不忘算计赚点好处，将人当驴使……总之，它是血赚不亏。
    【人工智能小黑】（吐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家的经最难也最狗血。跟你们家的人谈个恋爱也太难了，人家是有恶婆婆，你们家是有恶公公，还是任性不讲理那种……
    谈恋爱吗，魂飞魄散那种。
    它都有理由怀疑妖皇运道这么差，对是天道故意的。
    小黑正要说什么，裴叶点开了游戏，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只小家伙立马客客气气起来。
    【阿崽】：小黑，把客厅扫一扫鸭(*?▽?*)。
    【人工智能小黑】：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