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骗子很多，小杨柳自然知道。
    可拿着别人的诗，将自己给骗了，还让自己主动出击，这……一时间，小杨柳粉拳紧握，美眸中出现了煞气。
    “小姐，对不起，我是用了我姐夫的诗，这是我的不对。”
    “那云文才处处针对我姐夫，居然还想迎娶我姐，真是可恶。”
    “我实在气不过，所以才想着，让祸害云文才的女人，给姐夫报仇。”
    “可我没想到，原来小姐和云文才，根本没什么交集，可昨夜……我畜生！”
    啪！战飞一耳光甩在自己脸上，眼中满是懊恼。
    难道阿姐不喜欢自己喝酒，这喝酒果然误事啊。
    但木已成舟，就算战飞万千后悔，那也于事无补，根本回不去了。
    但战飞是个君子，他还是决定坦诚相待，将真相说出来。
    “这云文才真是可恶，他说倾心于我，却暗中去迎娶唐月遥。”
    “就连这叶飞公子的姐姐，居然也被云文才祸害，真是可恶！”
    粉拳紧握，小杨柳想了想，忽然说道：“公子若是不嫌弃，妾身依旧愿意伺候终生。”
    “杨柳小姐，你不怪我？”
    战飞一愣，有些呆滞。
    “公子以诚相待，妾身何怪之有？”
    小杨柳笑道。
    “多谢小姐。”
    战飞有些感动，重重的行礼：“若是小姐不嫌弃，等归国之后，我愿以最高的礼节，迎娶小姐为正妻。”
    “嗯。”
    小杨柳微微点头，美眸中满是期待。
    在这烟花之地多年，小杨柳早就厌倦。
    对这种有才华的青楼女子而言，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是最好的结局。
    就算不行，找个老实人，那也不错。
    小杨柳不讨厌战飞，也觉得战飞老实，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而昨天的初缘，让小杨柳明白，战飞没骗她，她的确从未历经人事。
    如此俊朗的阔公子，居然还是这样，难得！而战飞的真诚，更是让小杨柳，越发下定了决心。
    “杨柳小姐，其实……我也不姓叶，我姓战，乃是长风国的王族子弟。”
    战飞搓着手，尴尬笑道：“除此之外，再无骗小姐之言。”
    “原来是战飞公子。”
    小杨柳点点头，目带微笑：“其实妾身也不姓杨，小杨柳这名字，只是个花名而已。”
    “妾身本名姓甘，祖上是飞雪国人，家中排行第九，人称‘九娘’。”
    “这可惜的是，我父亲为奸贼所害，落得个满门抄斩。”
    “当时妾身年幼，这才逃得一劫，却被人卖到长风国……”甘九娘将自己的一生，用很平和的语气，逐一的说了出来。
    只听的战飞目带怜惜，暗道眼前这美貌的才女，居然如此艰难。
    “九娘不用担心，我这就带你走。”
    战飞拉着甘九娘的手，激动说道。
    这次来长风国，战飞本就不乐意，只是不得不来。
    如今有了甘九娘，战飞有了回去理由。
    本王要大婚！这个理由，足够霸气！就算慕容彦君知道，也会支持，而不是反对。
    对飞雪国的臣民而言，国主一直没确定王后，这不是好事。
    甘九娘是个青楼女子，如果在其他邦国，自然无法成为王后。
    毕竟身份太低微！但如果在飞雪国的话，哪怕是群臣反对，此事也能成功。
    一个胡作非为的小国主，还要迎娶个青楼女子，这绝对是天大的笑话。
    而对慕容彦君而言，这样“荒唐”的国主，自然对他更有利。
    战飞的名声越臭，慕容彦君越高兴，乐见其成。
    而借着这件事，战飞越发能麻痹慕容家族，暗中蓄势，等待星火燎原的那一天。
    然而甘九娘却微微摇头，叹息说道：“公子要离开不难，但妾身要走，却难。”
    “为何？”
    战飞一愣，目带疑惑：“难道九娘觉得，我战飞支付不起赎金？”
    甘九娘是青楼女子，她要从良的话，自然需要先解约。
    战飞也能偷偷带走甘九娘，但这是要当飞雪王后的女人，岂能落下把柄，让人看笑话？
    不就是给老妈子一点钱，本王乃是第一国之主，还差钱不成？
    “公子所有不知，此事不是钱所能解决。”
    “这长风第一楼，其实是长风家族的产业，暗中的最终受益人，其实是——长风君！”
    “不过此事极为隐秘，就算在第一楼，除了妈妈之外，也只有我知道，我也是在无意间，暗中偷听而知此事。”
    “不过长风君并不管事，只是将此地当成赚钱的工具罢了。”
    “所以此楼的女子，若真要离开的话，只需要交赎金，就可以离开。”
    “只是这赎金并非简单金银，而是要缴纳——气运！”
    气运？
    一听这话，战飞一愣，微微皱起了眉头。
    气运源于信仰，若是没百姓臣服，这气运如何诞生？
    虽说只要被人推崇，就有气运诞生的可能。
    但唯有成一国之君，才能获得大气运，并能将气运分享给臣民。
    不是说列国的大臣、贵族，无法将气运给别人，而是这代价太大了。
    100单位的气运，若是转手给他人，会损耗90，只剩下10。
    这10的气运，如果再次交易，则只会剩下1。
    如此一来，谁愿意交易气运？
    气运最好的获得方式，就是直接灭国，或者灭了敌人的九族。
    这长风第一楼的女子，如果要赎走的话，居然要交易气运？
    “其实这些年来，在长风第一楼之中，被人重金赎走的姐妹，倒也不是少数。”
    “妾身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是长风君，掠夺列国气运，以及麾下世家大族气运的一种手段。”
    甘九娘本就出身名门，她并非花瓶，而是个很聪聪慧的女子。
    也正是明白第一楼的运转原理之后，她对自己的未来，非常的忧虑。
    当然了，如果嫁给云文才的话，这个规则自然不是问题。
    云文才要成为储君，任长风君为父这件事，虽还没被公开，坊间却早已经传的纷纷扬扬。
    但问题是，云文才要去迎娶唐月遥，而且还祸害战飞的姐姐。
    这让甘九娘对云文才此人，彻底的失望。
    “九娘，无论付出多赎金，我都会娶你，放心！”
    战飞拉着甘九娘的手，一字一句，真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