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二月初了,黑龙江大地一片冰封。
一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一队日伪军分乘五架马车向讷河城方向行进着。
“这特么的,大冬天上哪找那个雷鸣小队去?”一名伪军看了看前面马车上低声抱怨道。
前面那架马车上,他们的队长正在给日军一个军曹点烟,他自然是不能让当官听到他的抱怨的。
“就是,就是。”这名伪军的抱怨得到了同伴的附和。
“我听队长说,就是日本人也不知道那个雷鸣小队在哪里。
说是从南到哈尔滨北到加格达奇到处都在搜那个雷鸣小队呢。”第三名伪军插嘴道。
“都别特么的抱怨了,队长看你们呢。”又有伪军说道。
于是,所有伪军士兵齐齐闭嘴。
也难怪他们有怨气。
本来他们这一带抗日队伍的活动很少的,可是自打闹了那个什么雷鸣小队后,他们基本上天天都得去那山野中“溜弯”去。
这大冬天只要出去那就是个遭罪。
坐马车时,看似挺美,可是架不住在车上坐久了就会冷啊!
尤其他们这些当兵的穿的虽然也是和日军一样的大头鞋那自然是比老百姓的鞋子要保暖的。
可是这大头鞋毕竟不是那些当官的穿着的长筒靴,那鞋腰却也只是才过了脚踝罢了。
往那马车上一坐,就会往鞋腰里灌风,那脚脖子就被寒风给吹的拔凉拔凉的。
而到了那雪野之中时又怎么可能总坐马车。
遇到同行的日军对哪里有了疑问偏偏马车又走不过去的时候,那日军便会将手指一指,再用他们那生硬的大舌头说“那面”。
于是,伪军们那就得从马车上下来,趟着那可能都过膝了的雪壳子步行过去检查。
可是由于他们穿的鞋腰太矮,那雪就会灌到鞋里。
那冰凉的雪遇到他们那臭的哄的但却也是热的乎的大脚丫子时,那种瓦瓦凉凉的感觉委实让他们感觉到了“刺激”。
可是这鞋里进了雪自然还没完,那雪遇到脚丫子那是要融化的。
而那雪被他们的脚丫子捂化变成了水之后,那他们自然就会开始冻脚。
“唉,这世上就没有好吃的饭啊!干哪行都得干活啊!”眼见队长把头转回去了,最初说话的那名伪军却是又一始抱怨。
“艹,那你去抗日啊,你要是变成抗日分子那你就不用干活了。”紧挨着坐在他右侧的一名同伴笑道。
“胡叭叭,为啥变成抗日分子就不用干活?”那伪军不解。
他的这个同伴姓胡。
为啥都叫他胡叭叭而不是叫胡七七或者胡六六呢,那是因为这名伪军特么能说,那小嘴总是“叭叭”的不闲着。
“你要是变成抗日分子,那你现在可能就冻在那个雪堆儿里了,嘿嘿,你自然是不用干活的!”胡叭叭嘻笑道。
“艹,你特娘的才变成死人了呢!”那名伪军却是才回过味来。
于是马车上的伪军便爆发离一阵哄笑声。
此时,那讷河城已经在冬日的残阳下遥遥在望,已是被寒冷折磨了一天的伪军们终于不用再管纪律了。
前车的日军和他们的队长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不管他们,有几名日本兵虽然没有听明白他们笑什么,却也跟着咧嘴乐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地之地却突然响起了“叭勾”“叭勾”的枪响,他们竟然遇到袭击了!
伪军虽然有抱怨可是他们当兵的素质那也是不差的。
就在那枪声过后,那赶车之人忙拽住了那拉车的马,马车上的伪军全都跳到了地上拉动枪栓来寻找子弹来自何方?
可是,这时马车上有一名伪军却没有动。
哪名?正是最开始说话的那名伪军。
“我艹,梁五子!”有伪军叫着他的名字就凑上前来。
只是他看到了一眼之后就不叫了,这名叫梁五子的伪军已经死了。
那一枪也不知道咋就打的那么准那么寸,子弹却是直接从他的左太阳穴打了进去在他的右太阳穴处开了个大洞飞了出去。
“哎玛!”去察看的那名伪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然后他再看向自己的手时,那手上却已是沾了红色的血。
他为啥吓得坐在了地上,那是他就是一直坐在了这个梁五子的右面的胡叭叭。
那子弹把梁五子的脑袋钻了个洞飞了出去,却只差一点就把他给串了糖葫芦!
“妈了个巴子的,胡叭叭,你特娘的以后再敢开这种玩笑,我们就(nèng)死你!”有伪军骂他道。
胡叭叭哭丧着脸不敢吭声了。
“那边,冲锋!”这时前车上有日军军官已经指着枪击的方向大吼了起来。
日本人咋知道子弹是从那面射来的,便有伪军想。
而这时他们向前面的马车上撩了一眼之后却是发现那架马车上也倒下了一个,他们看到那血已经顺着车板往下流了。
原来,这偷袭他们的人打过来的却是两枪,却是同时把前车的日军给放倒了一个!
“上,快上!”有伪军咋呼道。
伪军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同时端着枪往前冲去。
伪军们心中那自然是有算计的。
截止目前,偷袭他们的人也只是打了两枪罢了。
显见对方人不会多,估计已经跑了,那他们还怕什么,那就追呗。
反正天也快黑了,天黑了那就没法追了,他们照样会回去睡热炕头。
至于那名咋呼“快上”的伪军却也是和其他人一起冲锋了。
其实他也猜到那偷袭之人定然已经跑了。
那按正理说,那偷袭之人都跑了他应当带头往前冲,这样就可以在他们伪军队长和日本人面前表现一下子还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可是,不滴,他绝不带头往前冲。
这要是这回他带头了,下回再有战斗,那难免就会有同伴说“某某某,你打仗从来都是最勇敢的,你都特么的带头冲啊!”
那下回战斗他岂不就先别人而别咕(死)了?他才不干那样的傻事呢!
这年头,什么都是虚名,自己活下来那才是真格的!想在一群老兵油子中毫发无伤那绝对也是技术活!
在那残阳斜照之下,伪军们趟着那泛着微蓝光芒的厚厚的积雪便向前方冲去。
只是,冲了没有多久,那冲就变成了走,那跟在他们后面的日军也不催了,因为日军也在走,而这一切也只是因为那雪实在是太厚了!
那积雪及膝人还能勉强的跑起来,可那积雪要是都到了大腿了那你跑起来试试?
而偏偏这回他们出来例行“溜弯”却并没有坐马拉爬犁,所以他们也只能往前走了。
在天色越来暗之中,日伪军终于搜索到了那枪击之处。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的是,偷袭之人已经走了,而日伪军也断了追击的念想。
因为,对方是骑着马来的!
那山包后面的雪壳子上还有人趴着射击时身体所留下来的印迹,然后是脚印子,再往后却是马蹄印了!
这日伪军还追什么?这天雀吊(diǎo)黑的,你让他们又去何处寻人?!
(注:雀吊(diǎo)黑,东北话,很黑、贼黑的意思)
第949章 莫名其妙的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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