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明明我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稍微有点不公平啊？”杨天很无辜地看着佩尔，道。
    佩尔听到这话，小脸依旧惨白，怯怯地、又恨恨地看着杨天，“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加护为什么连神明的规则力量都能阻挡？你……你是不是神明？”
    杨天很坦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是神明，但我的加护，也许是神明给的也说不定？”
    “不可能！哪怕是现役神明给的加护，也没有办法去阻挡原初之神定下的规则！”佩尔否决了这个可能性，道，“你……你到底是谁？”
    杨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要不要告诉佩尔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还是继续装作一个失忆者，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的情况太过复杂，哪怕是杨天，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选择。
    而就在他犹豫的过程中……
    “算了，不重要了，哪怕是神明，也做不了我的主人，”佩尔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美。
    她眼中那浓浓的恐惧，渐渐变得更加幽深。
    记忆中的一些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楚，缓缓浮现了出来。
    哪怕只是回忆，她都仿佛能重新体会到那种直入骨髓的痛楚，眉眼间都不由微微皱起。
    然后在这抹痛楚浓郁到极致的时候……
    恐惧变了，变成了决然。
    她看着杨天，眼神中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
    “只要杀了你，就没事了，”佩尔咬了咬嘴唇，眼中有一抹难过一闪而逝，但更多的还是疯狂的执念。
    一股强大无匹、堪称恐怖的气息从她体内散发而出，黑色的浓雾蒸腾而起，环绕在她四周。有某种可怕的正在酝酿！
    杨天能清晰的看到，佩尔手上并没有拿灵珠。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无法使用出很强的神术的。
    然而她身体四周的力量气息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集聚。
    凝聚起的力量立马就超过了他之前凝聚出的那条紫色火龙，甚至还在以坐火箭般的速度疯狂攀升！——天知道这一击该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她是怎么做到的？
    杨天通过灵识一感知，明白了。
    方圆几百米的空气中的灵气，以及阵法四周那四颗灵珠的灵气，都在迅速地被她所抽取、吸引过去！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于神术的理解范围了。
    杨天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可能的想法——佩尔的实力，可能远远不止十阶！
    这个想法当然很令人在意。
    但杨天现在却没法在意了。
    因为佩尔凝聚出这个神术可是要攻击他啊！
    他倒是死不掉，但佩尔自己会被反震而死的！
    虽然佩尔刚刚对他使了诈，差点造成了某种令他难以承受的后果，但他也不想让她这么稀里糊涂地、在疯狂之中死去。
    于是他连忙从地上爬起身来，准备朝着佩尔那边扑去，像当初阻止克莱儿那样，阻止她用出这个神术来。
    然而就在他要扑出去的瞬间……
    佩尔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金光！
    一般来说，如果是在电脑游戏里，某个人身上突然散发出金光，要么是升级了，要么是开强力BUFF了，总之都是有好处的、提升战斗力的体现。
    但此刻，佩尔身上散发出金光的瞬间，她凝聚神术的速度顿时停滞了下来！
    那些金光萦绕在她四周，却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增幅，反而像是一道道锁链，将她的灵识、她凝聚的灵气力量都封锁了起来。
    转瞬之间，灵识坚守不住、回归身体，已经凝聚出的那片幽深的黑雾也迅速退散、顷刻间消失不见。
    “噗通——”佩尔无力地扑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可怜的痛哼，秀眉紧紧皱起，显然那金色的光芒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而她更清楚的是，她无法反抗那种力量。
    因为那正是契约的力量。
    主从契约的力量。
    她现在已经被刻上了仆从烙印，成为了杨天的仆从。
    任何意图对杨天进行实质性攻击的举动，都会被规则的力量制裁。
    使用的攻击方式越是狂暴，受到的制裁和痛苦也会越大。
    而刚刚那一击，当然很狂暴，所以此刻她受到的痛苦也极大，浑身都在颤抖，灵识也瞬间就被搅乱成了一团乱麻。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再使用任何神术了。
    可她还是不服！
    她咬了咬牙，忍着剧烈的痛楚，撑起上半身，然后强行控制灵识，试图再凝聚出一个简单点的攻击神术来。
    可刚一产生这种想法……
    金光又一次蔓延而出。
    灵气力量和灵识一起溃散，佩尔又一次倒在了地上，痛苦得小脸都皱巴起来了，小脸苍白如纸，冷汗哗啦啦地冒了出来。
    这时杨天终于是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
    佩尔用力地甩了甩胳膊想甩开他的手。
    杨天却是不放，强行将她扶了起来。
    “你想杀了自己吗？就算你能越过契约的控制，你又能越过我身上的加护吗？”杨天有些无奈地看着这疯狂自残的少女，说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你，要么杀死我自己也行。我不要从你的奴仆，我不要做你的宠物，我不要当玩具，我只要当主人！”
    佩尔虽然已经疼得不行、快要昏厥过去了，但依旧倔强地说道。
    她再次试图凝结神术，失败了。
    她终于放弃了神术。
    但她还是不肯放弃反抗。
    她抬起两只白嫩的小手，想掐杨天的脖子。
    可她那点力气，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最终她只能抬起粉拳对着杨天的胸口一阵捶打，似乎想打穿他的胸膛。
    但没有神术力量的神术师，力量是那般脆弱，连打疼杨天都做不到了，加护都没有触发了。
    打着打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小了，身体上的痛苦却是越来越浓烈了。
    她最终疼得动不了了，颤抖着倒在了杨天怀里，小手还在试图捶他，然后……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她哭得好大声，哭的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