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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命清风赊酒来 26.昏头

26.昏头

    此时的天还算早,而街上却满是行人。

    自并非全然为了武举看榜,还因为科举的开始。

    当今世道,习武修行虽人人神往,可这天赋和银钱都不能缺,所以仍有大半的人会选择科举来出人头地。

    其中,寒门子弟总会占了多数。

    苏澈骑马过长街,一旁拍马跟随的是苏大强。

    此时,这貌相憨直的汉子看着街上来往的考生,啧啧有声,“现在这些人,怎生的如此细皮嫩肉,都不做体力活的么?”

    苏澈看他一眼,“许是家中颇丰,一心只读圣贤书,无需从事生产。”

    苏大强却不以为然,“少爷这是给他们开脱,您明显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说的,自然是那些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是出身寒门的子弟,本身家庭就不富裕,还要供他们读书,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只不过,这些读书人的做派可不像是寒门出身的样子,努力要做出一副天子脚下人的派头。

    “你管那么多作甚。”苏澈没理他。

    苏大强只是嘿嘿笑着,看着某些考生,自是眼神不屑。

    武举的榜单,自然还是在此前的考场。

    校场之外,长街之上来人很多,不少竟是义愤填膺。

    苏澈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想来是关于自家父亲之前所说的择选一事,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了。

    “听说未答新题的都不录取?”

    “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这武举是朝廷的武举,还是他苏定远的武举?”

    “想他苏定远位高权重,竟也如此欺我寒门子弟!”

    “莫不是为了让其子中举?”

    “苏定远不当人子!”

    人啊,总会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丧失理智,或是昏了头,而不管对方曾做过什么。身份、地位、品行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在乎的,只是对方损害了自己的利益。

    他们不去计较其他,只是能骂就骂,仿佛这样会给自己壮胆,会改变什么。

    “这些竖子!”苏大强两眼一瞪,就要去把那叫嚣最盛的给打一顿。

    苏澈却拦下他,“先看那些官兵怎么说。”

    而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了。

    “那是苏定远的儿子!”

    “哪呢?”

    “那骑枣红马的就是苏澈!”

    呼啦,一群人就这么围了上来。

    “苏定远取答新题者是不是真的?”

    “你爹此举目无王法,你们父子都是一丘之貉!”

    “苏定远呢?让他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我们要个说法!”

    苏澈静静看着这些人,一旁的苏大强脸色阴沉,手已经摸上了挂在马鞍前的熟铜棍。

    而不远处,那驻守在校场内外的官兵没有丝毫动静,仿佛这边的事情他们未曾听闻一样。

    距离放榜,还有不到一刻钟。

    苏澈没有说话,围上来的那二三百人却不干了。

    他们其中不乏有江湖某些小门派小家族的出身,想要投身朝廷,搏个出身,而更多的则是大梁的百姓子弟,为的还是出人头地,能换一场功名富贵。

    当然,这事闹得这么凶,其中自然也有浑水摸鱼,煽风点火之人。

    “你下马,把话说清楚!”有人喊道,“你坐在马上,莫不是瞧不起咱们?”

    那人这么一喊,顿时群情激愤,有离得近的竟然打算直接过来抢他的马缰。

    远处,那会馆的二楼临窗,尹莲童看着这边,面无表情。一旁,万花楼和宇文晟同则是相视一笑。

    “三子,你这一手,倒是阴险。”万花楼眼里带着赞赏。

    宇文晟同冷笑一声,“他苏定远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那我偏要让他儿子尝尝苦头。”

    此前武举的考题是其父兵部尚书宇文嵩所出,而这题自然是他旁敲侧击打听到之后,故意散到黑市上去的。为的当然是赚银子,而谁会嫌银子少呢?

    这种事,他以往也不是没做过。

    可这回,由于苏定远半途来了这么一下,在昨晚便有消息传出,说未答新题者皆不考虑录取,这立马就炸了锅了。

    要知道,五两银子对于宇文晟同这类人来说只是小钱,可对于那些寒门子弟来说,那可真不是小数目,再加上这梁都官宦圈子里他的对头借题发挥,那买考题的人闹得更凶。

    他宇文晟同一夜之间成了笑话,赔钱他当然是不会的,可这面子里子都折了,若不找回来,那他以后可就真成了笑柄了。

    所以,他便雇了人混进这些像炸药桶一样的考生里,只等苏定远或是其子来校场,就鼓动上前,借讨要说法之名来给予难堪。

    若是动起手来,那自然是更好。

    如果苏定远着手镇压,那便给了政敌一个攻讦的理由;如果是苏澈动手,宇文晟同心底冷笑,先不说他能不能打过在场的这么多人,单说到时安他个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名头,日后他在这梁都也没脸混了。

    名声对宇文晟同这些已经臭了的人来说当然不重要,可苏定远是谁?他是大梁的军魂,其子若是名声败坏,那百姓怎么想?你苏定远也还配担这份声望?

    宇文晟同觉得自己这是一石好几鸟,若是被自家老头知道了,那还不得犒赏自己?

    此时,他临窗而立,迎面而来晨间的春风,让他格外舒爽。他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运筹帷幄,什么苏定远,什么苏澈,你武功高又有什么用?

    ……

    那想抢缰绳的人双目泛红,眼里多是血丝,而脸色也有些狰狞,如同赌输的赌徒一般,原本的无可奈何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他挤开人群,伸手去抓那干净皮革的缰绳。

    陡然,他脚步一个踉跄,额头一痛,伴随冰凉,眼前猛地黑了黑。

    一根手腕粗细的熟铜棍正抵在他的脑门儿上,却是侧前方多了一个骑着大黑马,身材魁梧而脸色冰冷的大汉。

    苏大强一直警醒着这些人会失去理智偷袭,所以心思一直紧着苏澈这边。方才一见这人有所动作,他立马拨转马头,持了棍棒。

    “当街行凶,意欲对朝廷命官之后不轨,按律发配三千里!”

    苏大强声若洪钟,此一声沉喝让四下登时一静,原本的喧闹和蠢蠢欲动顿时一滞。

    他环视一周,语气森然,“若是聚众行凶,更连坐家人收押七日,你们是来搏功名、还是来为家人惹灾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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