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你……没开玩笑吧？”
    韩宿和江离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一时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他们盯着林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至于归无命，他刚从江离的话语之中，知道了魔霄的恐怖举动，心里暗暗对古霄竖起一根大拇指。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牛！”
    归无命心中如是说道。
    “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吗？”
    古霄苦笑一声，这一次，他没有闪躲此事，正面迎上了韩宿和江离的疑惑目光。
    呼……一口浊气吐出。
    古霄将视线移开，目带回忆道：“昔日，我为了成就天尊之位，游历天界各处，想要寻找一丝突破契机，在一次意外之中，我进入了魔窟。”
    “魔窟内生存着大量魔族，杀戮和阴谋，屡见不鲜，如同一处血腥地狱，我进入之后，自然是多般不适，无时无刻都在寻找出口，想要离开此地。”
    “也正因如此，我进入了万魔山……”江离和韩宿安静听着，全程不发一言。
    身为魔族之人，他们当然知道，万魔山是什么地方。
    那是魔窟禁地！相传，魔窟的万千魔族，都是从万魔山诞生而来，此山耸立在魔窟中央之地，沟通天地，玄妙无比，蕴含了无数辛秘。
    自魔族存在以来，万魔山就由三大魔族守护。
    分别是：始源魔族、佛魔族和阿鼻王族。
    这三大魔族的族群之地，也正是位于万魔山的三角方位，世世代代镇守于此。
    当时的魔窟，自成一方世界，从未跟天界有所接触。
    林霄因意外进入魔窟，如果要说寻找出口，当然是要从，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万魔山下手！“进入万魔山之后，我多番寻觅，发现此山并无玄妙之处，仅仅是在山巅之上，布下了一道古怪封印。”
    说到这里，古霄苦笑更盛：“如今想来，那道封印赫然是为了镇压魔厉，而我解开封印之时，魔厉也就顺势进入我的体内，化为我的魔念！”
    那时，林霄并不知道，魔厉被封印于万魔山。
    他纯属是为了寻找出口，方才解开封印。
    封印一解，魔厉破空而出。
    他进入林霄体内，化为林霄的魔念，想要一步步侵蚀林霄，最终取而代之，强行夺取林霄的肉身。
    所幸，林霄的意志尤为坚定，并没有被魔厉一举夺舍，反倒将其压制在内心深处。
    只不过，魔厉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虽被镇压，却并没有放弃，一直潜伏在林霄体内，用魔念影响林霄的一言一行。
    便是这样……魔霄诞生了！“始源魔族的古籍上记载，魔霄诞生于万魔山，原来这里面还有如此辛秘！”
    韩宿听到这里，基本上信了九分。
    “那这般说来，魔霄所作之事，都是你的魔念作祟？”
    江离仍是有些怀疑道。
    关于魔霄，各大魔族皆有记载。
    若是严格一点，应该说，但凡是魔族之人，魔霄二字，就被深深烙印在脑海最深处！只因为，魔霄是……毁灭的代言词！“魔霄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能让你们如此惊恐？”
    归无命凑了过去，满脸写满了好奇。
    韩宿闻言，专门看了古霄一眼。
    见古霄并未说话，韩宿压低声音道：“按古籍记载，魔霄诞生于万魔山，一经出现，实力便是天帝之境，手持一剑，从万魔山之巅，一路杀伐而下，所过之地，无一生灵可以苟活，尽皆化为剑下亡魂。”
    “光是这一战，阿鼻王族、始源魔族和佛魔族，就折损了数万高手，这其中还包括十八名魔帝，一律身消道陨。”
    归无命心头猛地一颤。
    他总算明白了，为何韩宿和江离这般惊骇。
    那时的天界和魔窟，除了三大天尊之外，最顶尖的战力，无非就是天帝之境。
    就连林霄，也还未成就天尊之位。
    由于魔厉的缘故，林霄化身为魔霄，以天帝之境，持一剑，从山巅杀到山下，还诛杀了十八名同等级的强者。
    这一战，也足够惊骇世俗！“这只是开端！”
    江离摇了摇头道：“万魔山一战，震撼整个魔窟，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魔窟要崛起一大势力，跟三大魔族瓜分天下，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拥有绝顶实力的魔霄，并没有组建势力，更没有拉拢魔族，他选择了一条……无休止的杀伐之路。”
    归无命愣了下。
    顷刻间，他有点听不懂这话何意。
    一条无休止的杀伐之路？
    林霄是因为意外，才进入了魔窟，换言之，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自然不会有什么仇人。
    杀伐二字，从何而来！“严格来说，应该是选择了一条毁灭之路。”
    古霄的声音幽幽响起。
    “魔厉乃是癫狂之辈，崇尚杀戮，喜好毁灭，我被他影响，自然也变得嗜杀无道，那个时候，我无论是否有恩怨，一律出剑诛杀，所过每一处，不管是否魔族，不管是何生灵，一切的一切都要灭尽。”
    “我屠过三大魔族，杀过十二主族，踏灭了四十八座魔城，焚了数以百计的魔族部落，而这些，还仅仅是我记忆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时候，我处于一阵混乱状态之中，除了杀戮，一切毫无记忆。”
    听罢，归无命顿时不说话了。
    魔族之中，等级森严。
    佛魔族、始源魔族和阿鼻王族，为三大魔族。
    其下则是十二主族。
    主族之下，则是划分千百魔城。
    最往下，也就是在魔风平原看到的诸多魔族部落。
    化身为魔霄的林霄，几乎……把这些杀了个遍！这也难怪江离和韩宿说，魔霄几乎毁灭了大半个魔窟！“魔霄在魔窟横行半载，杀戮从不间断，尽管我知道，这并非是我意所为，但终究因我而起，每一个杀戮画面，我都清楚记得，混乱，哀嚎，嘶吼，乃至是绝望，每一个个是那般清晰。”
    “而我，也只能看着。”
    “一遍又一遍，循环不止，直到眼前一切生灵被屠尽，一切事物被焚毁，方才会逐渐消停……”古霄看着自己的双手，话音微微发颤。